gu903();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已经很多了,虞长乐轻微色变,道:“是不是一个红衣的男人”
“对就是他快”那木讷男人喜极而泣,好似神经错乱。
“快帮我”还没说出口,虞长乐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有什么黑影当头罩下,来不及多想,他御剑躲开,木讷男子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掉下来的是那圆脸妇人。
然而,胖妇人的腹部破了个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白团团的脸庞已经如金纸。伤成这样,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木讷男人目眦欲裂,浑身发抖。那胖夫人的身体竟逐渐破碎
“是幻术”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四周场景一阵扭曲。虞长乐心里一紧,敖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殷子闻还站在他身边。而虞长乐很快又发现,自己的灵力消失了。
殷子闻颤声道:“怎么回事我的灵力没有了”
不,不是消失,它还存在,但是他感觉不到了。对于一个修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虞长乐强自稳定心神下来,将剑横在身前。
尸体的碎片散成了桃花花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幻术里的东西多半也是假的,他需要害怕的是施术者用灵力攻击。而有得必有失,施术者一旦攻击就会露出破绽。
幻术强劲之人,本身多很脆弱,这是修者的精力决定的。没有人是完人。就算只有一把剑,虞长乐也未必赢不了,他这样想着,慢慢镇定了下来。
“别出声。”虞长乐带着那木讷男人和殷子闻,慢慢退到视线较开阔处。木讷男人抽噎着,死死盯着圆脸妇人的尸体。
一声轻笑,传入虞长乐的耳畔。
他立即看向声源,但轻笑声又改换了方向。不知从何处而起的风吹落了桃花,粉云飞散到空中,如同一个龙卷。
“救命”木讷男人惊恐大叫,他被花瓣裹起,带到半空。虞长乐立刻伸手拉住他,但这股力极大,木讷男人整个被卷到了空中。虞长乐出剑,但花瓣轻柔地躲开,毫不受影响。
木讷男人被转移到了不远处,那里桃花慢慢汇聚。
粉云汇聚成一个人形,接着如同一个茧被破开一般,花瓣堆里伸出一只手。
一只男子的手,五指上却涂着蔻丹。
手推开粉茧,一个红衣男子出现在了虞长乐和殷子闻眼前。
虞长乐见过许多貌美的男子,他自己长得也不差,可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惊艳”,什么叫“自成风流”。
殷子闻在看到红衣男子的一刹那,表情就木住了。
“闻闻。”红衣男子轻笑起来,“我终于找到你了。”
“锦官。”
殷子闻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飘来的。
被称作锦官的红衣客微笑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锦官,“官”这个字像是烟花之地的艺名一样。
“你救下了闻闻,是不是”锦官转向虞长乐,他也是一双桃花眼,但瞳色却是纯黑的,连天光都折射不出。
虞长乐并未作答,这个锦官的气质极为可怖,而且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味。
那身红衣袖子上深深浅浅的,仿佛是血。
毫无疑义,这是幻境的施术者,也许,也是桃花醉的制作者。
锦官说完这几句话,便站在了原地,旁若无人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来。他不动,虞长乐自也不会动,气氛一时凝滞。
“救命救我”木讷男人拼命想往前爬,“他就是红官儿,他一定是的他是恶鬼”
锦官一直低垂着睫毛,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上的蔻丹娇艳欲滴。
听到木讷男子的话,他忽而抬起了眼。
虞长乐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动的,一声血肉响声便爆起,木讷男人被提了起来。
“嗤。”
“点、帮我”木讷男人脸上还挂着扭曲的笑,一顿,僵硬着慢慢低下了头。
他心脏处的衣裳,逐渐晕染出一朵血色。几点莹白如玉的指尖,从他胸口探出,蔻丹鲜红如血,像一朵诡艳的骷髅花。
第52章孤渊徘徊
木讷男人嘴角溢出鲜血,锦官神色淡淡地抽出手,那男人失了支撑,脸上还定格着喜色和不甘,扭曲狰狞成一团,眼如铜铃,可怖无比。
“好脏。”锦官低头看着手中血肉模糊的心脏,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收紧,发出“咕啾咕啾”的黏稠声音,血肉变成烂棉絮似的东西滴落到地上。
几点鲜血如花妆般装点在锦官瓷白的脸颊上,他神色依旧淡漠恹恹,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但这一次,虞长乐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锦官轻垂下眼,视线从木讷男人的尸体上点了一下,便落到了殷子闻身上。他笑了起来,道:“闻闻。你还不过来吗”
殷子闻耳边轻微的一声轰鸣,像是锈住的齿轮被上了油,重新转动起来,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他想起来了。
“我还有家人在江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灵魂有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站在高处,漠然地俯瞰着记忆洪流里,粉衫的小公子羞愤地冲对面的红衣男人道:“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
多天真,多可笑啊。他连威胁人都不会,喊的时候声音也是克制的,仿佛提高一点就会自己羞愧得脸红。
而那个红衣的恶鬼,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男人轻轻“啊”了一声,笑起来,艳丽无双,带着点恍悟的意味:“我差点忘了,是闻闻提醒我了。”
“你要干什么”粉衫少年面如金纸,虽然还没瞧到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却也已经嗅到了那浓重的不详意味。
红衣男人没有回答他。他一离开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把他抱在怀里,脸上带着满足开心的笑,在他耳边如情人般呢喃道:“现在,江南殷氏已经没有了。闻闻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了。”
江南殷氏,从上到下一百六十口人连带妇孺无一存活,满门俱灭。丧心病狂的凶手在犯完这桩血腥的惨案后,哼着歌放了把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从此再无江南殷氏。
殷子闻嘴唇连一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他木木地站着,迎着锦官的视线,面部表情仿佛已经完全断裂了,像一尊雕塑。
“闻闻,过来。”红衣男人笑得非常温柔,混杂着他阴郁残暴的气质,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残忍。他向前进了一步,“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殷子闻张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手指动了一下,轻轻拉住了虞长乐的手指。这好像已经是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做出的举动了。
“闻闻。”锦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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