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唔”虞长乐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但敖宴力气极大,把他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牢牢地困在这一隅。
虞长乐心中如有狂澜万丈,他又惊又恼,不可置信,不假思索地便反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唇舌之间弥漫开来,但敖宴却并未放过他。
他明显也不会接吻,攻势如疾雨却没什么技巧可言,攻城略地,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两方都在纠缠,血腥味如刀剑上的装饰,抵死缠绵。
掠夺着彼此的呼吸。
结界被触动后的刀光剑影如流星般下坠,而他们却在接吻,虞长乐快疯了,只觉得荒谬至极。
“唔”他眼角瞥到一缕刀光,推拒的动作顿时激烈起来。敖宴也察觉到了,终于放开了他。虞长乐刚要松口气,敖宴顺势就揽过了他的腰,两人滚到了地上。
“咔嚓”
那道光擦着树干飞过去,木屑四溅,二人头顶上的树叶都晃动起来。二人可以说险中逃生,敖宴却好似浑不在意,眼中那要命的狂意和慵懒欲色还未散去,一翻身又按住了他。
虞长乐气急:“你疯”
话还没说完,又被吞没入腹了。
这一次的吻不再激烈,如春风般绵长。虞长乐为青年眼中的情绪震了一下,挣扎的动作竟是一停。
他不识情爱,却一眼认出了其中深情。
像夏季海上的风,裹挟着烈阳和青年澎湃的爱意,呼啸着卷进极地的冰窟之中,卷进他心上的空洞里。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把封在他四周的厚厚的坚冰凿开、击碎,灌入炽热春光,把他拉回了红尘人世。
第66章愿君悦兮
敖宴轻轻阖上了眼睛,虞长乐也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吻着,觉得自己怕不是也疯了。他的手轻微地发起抖来,但很快地,又平定了下来。
撑在敖宴肩上的手,微微放松了下来,像是半个拥抱。
他暴动的灵力收敛了,结界探测不到灵力波动,也不再漫天释放刀光剑影。一时间,整个山谷静谧一片。
一吻结束。
虞长乐感觉到敖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细碎的吻顺着他的脸颊,轻轻地舔去了他的眼泪。他睁开了眼睛。
“虞夏,”敖宴的声音缱绻又低哑,“我心”
虞长乐忽然抬起手封住了他的嘴,沙哑道:“为什么你现在就要说”
他开心吗
被深情以待的感觉,当然开心。这微妙的情感终于被捅破了,但他却随之而来地有些恐惧,这既是他救命的浮木,又是不知通向何处的舟。
他被从深渊里捞了出来,踩到了实地,但却还没准备好开始前进。
敖宴挑了下眉,他的眉毛十分好看,好似用修眉刀修出来的一般规整,凌厉如剑。一挑眉就带出一种漫不经心又狂傲的气息。
“有些话当时不说,后面可是会后悔的。”他拉下了虞长乐的手,道,“我从不做后悔之事。”
虞长乐一愣,这是那个诗人说过的话。
但他知道敖宴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现在说,是为了给他支撑、给他定心骨,嘴上却说成为了自己不后悔。
敖宴把他带着坐了起来,二人相顾了一会儿。敖宴道:“你大可把它当做我一个人的事。”
不回应也没事,逃避也没事。只要被我好好地喜欢着就可以了。
虞长乐听懂了这层潜台词,心中刚刚腾升起一种五味杂陈,敖宴就笑笑地看了过来:“不必有什么罪恶感。我愿意等。”
在一般的才子佳人话本里,这种话都是卑弱低微的,被敖宴这么一说却全是矜骄和狂气。
虞长乐感觉脸上温度噌地高了几分,强自镇定地咳了一声,把话题转了回去:“我们,先去采见夏果。”
他眼神越过敖宴,看到草丛里歪倒的篮子,赶紧逃也似的站起来去捡篮子。
“你怎么走”敖宴啧道,起身一把提住了他的胳膊,及时阻止了他栽倒在地。
“”虞长乐无言以对,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把脚给扭了呢
他道:“你搀着我不是”
敖宴把他横抱了起来:“这样走着快,之前不也是这么走的。”
现在和之前一样吗虞长乐僵硬了一瞬,慢慢才放松下来。
好在这种小伤对于修者来说,好的也快,在到了见夏果树的同时,虞长乐也差不多能下地走了。
他飞快跳了下来,两者布料相触的地方余温骤然一空。虞长乐装作认真地仰头看果子,没话找话:“都结果了。”
见夏树形态很美,树形似银信。树叶也是翠绿的小扇形,颗颗拇指大的见夏果就藏在叶间。初夏的阳光里,果皮深红如玛瑙。
虞长乐闻到那安神的香味,不由翘起了嘴角,跃跃欲试道:“让我一个人采”
“好。”敖宴道。
虞长乐几步窜上树干,跨坐在树枝上,瞬间被微苦的清香包围了。他摘着摘着,突然就玩性大发,把自己藏进树叶里压低了声音,瓦声瓦气道:“我是树神老爷爷,年轻人你有什么愿望吗”
说完他就被自己幼稚小朋友一样的举动傻到了,捂着嘴闷笑。
敖宴竟然也配合地没有叫他虞三岁,而是想也不想地:“不需要。你有什么愿望说不定我还能满足你。”
这个二太子
虞长乐差点笑出声,心说要是真的树神,必然要被气死。
然而,敖宴停了一会儿,却又道:“不过,我却还真有一个愿望。”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到了虞长乐藏身的树冠,似笑非笑,抬起手指,按了下自己的嘴角。
那里被虞长乐咬了一个小破口出来。
虞长乐似有所觉,心如擂鼓,瓮声道:“什么愿望呀年轻人。”
“我有一个心悦之人。我希望他能一直开开心心的。”他听到敖宴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温柔,“傻得像个三岁小朋友,这样就很好。”
不是希望心悦之人答应他,不是希望二人在一起而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虞长乐说不出话来了。山谷里有鸟雀清脆地叫了一长串,婉转动听,不知是不是在求偶。
他捏着自己的耳朵降温,也顾不得变声了,十分纳闷地:“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
“都是真心话,爱信不信。”敖宴恢复了硬邦邦的语气,好笑道,“采完没还不下来”
虞长乐提着满满两篮见夏果和敖宴走在山径上。二人一路边走边拌嘴,路没有变,风景没有变,他却觉得心情一点一点明媚起来了。
gu903();来到了小屋前的坡上,虞长乐脚步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