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言下之意,不用多带。
敖宴道:“这是沈厌。”
虞长乐点点头,因为和商不凡的魂体接触并不长,他们看到的记忆场景也是片段式的。也许,这些就是商不凡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脑海里浮现出的记忆。
听他二人对话,这时候是沈厌去钟家仙府山进学之前虞长乐不知道商不凡这么早就和沈厌相识了,而且是沈厌的同生。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两个少年人一先一后地走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少年时的沈厌和虞长乐猜想的大相径庭。他十分瘦小,比商不凡还矮了半个头,穿着也十分简朴,甚至到了简陋的地步。
商不凡则和后来没有太大变化,一副老实相。他的衣着要比沈厌好很多,二人一道像是仆人和少爷。
但事实上,反倒是商不凡像个跟班似的落在沈厌身后。他手里提着的大包裹一看就和自己的身份不符,十分破旧,应当是沈厌的包袱。
“走着我家的车应该来了。”商不凡道。
沈厌道:“我去祭拜母亲。”
虞长乐心道,原来这里是沈厌的家商不凡还特意在进学前来琅琊接他,看样子这两个人关系十分密切。
虞长乐和敖宴半悬在空中,跟在沈厌身后。他并没有去到沈家祠堂,而是绕到院子的一个角落,对着一个小墓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插了香。
“母亲,我走了。”沈厌道。他年少时意外地很沉默,想了半天才又道,“听说钟家很好,母亲不用担心我。”
墓碑前的神龛里只有一个苹果,看着还不是很新鲜。沈厌祭拜完,把那个苹果也塞进了怀里。
“我车上有很多苹果。”商不凡在一边道。沈厌没有回答。
二人出了小院,虞长乐和敖宴也借此看到了整个沈府的情状。
绝不是一个贫穷的世家,而且还当得起小富小贵。
“我记得,沈厌是家主庶子刚刚商不凡叫他老七,他也许是家中七子。”虞长乐喃喃道。
家中富裕,父亲是家主。住的却是最偏僻最荒芜的院子,上学东西都要自己收拾,出远门游学却不见父亲相送,母亲的墓碑拮据无比,连个供果都不舍得,甚至出门都是走的沈府偏门
一切都在说明,沈厌少年时过得很不好。
怪不得从没有人知道沈厌少年时的经历,这些不光彩的历史一定是沈渊渟拼命都要抹去的。
谁能想到沈家主的过往是这样的呢
敖宴道:“他的生母是妖。”
虞长乐表示同意,沈府的大家主不可能是妖,那就只能是他的母亲了。沈厌受到冷遇,是否也有这层原因
二人的神体似乎不能离商不凡太远。沈厌乘着商家的马车,虞长乐仗着他们看不见,拉着敖宴在车里打盹。
一路无话。
虞长乐是被一阵叽喳人声吵醒的,他飞出马车,半晌道:“人真多,快赶上我们书院了”
“这就是曾经的秀荣啊”他感慨
入目景象,皆是一片华美鼎盛。乌压压的门生都聚拢在仙府山脚下,远远能望见重峦叠嶂、云雾遮蔽的山峦。
山脚建筑云集,一门一庭、一草一木都彰显着富庶。
在所有人面前,一道宽阔的神道直入云上。神道皆由白玉砌成,两侧雕刻金雕,通透威严,商不凡道:“不愧是钟家。”
他站着观望了一会儿,忽觉不对:“老七老七人呢”马车上空空如也,只余一个包袱。
虞长乐道:“这都能走丢。”
人实在太多,哪还有沈厌的影子商不凡顿时顾不得感慨了,在人群里四处打转,“不好意思让一让,你见过一个少年吗”
他茫然寻找,但直到人群都陆陆续续地散开了,也还是没有沈厌的身影。未入门的门生不能走神道,人群都往另一侧移去了,商不凡额头已见汗,懊恼道:“难道迷路进镇子里了”
他立即奔向小镇,路过一家金店,突然一声怒喝传来:“就是你偷了我的镯子”
这公鸭嗓把虞长乐和敖宴的注意力也引过去了,循声一看,不由微怔。
金店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店主叉腰站着,他面前有一群少年,中间推搡、羁押着一个人。
那人被迫半跪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我没有”
这不是沈厌是谁
一看起来是领头的华服少年一脚把沈厌踩倒在地,口鼻朝下,嘻嘻道:“我都看见了,你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全,这里又是你最穷,不是你还能是谁”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表情却带着轻蔑讥讽,一看就知里头有猫腻。他冲店主道:“这人啊,我们都认识一直都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我代您教训教训他”
这一点,商不凡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他却只是愣愣地站在这里。沈厌吃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华服少年的脚腕,用力道:“我、没、有、偷”
他眼神凶恶,扭过头视线与商不凡撞上。后者浑身一抖,竟然后退几步,装作路过似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蹲下了。
“这算什么”虞长乐几乎觉得好笑。
“你敢瞪我”那边沈厌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他爆吼一声揍了上去,华服少年也怒了:“给我打”几人缠斗起来,但准确来说,应该是沈厌单方面挨打。
“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哈哈哈”
“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我呸打了都嫌不尽兴”
“沈家主那么厉害,怎么生了这么个狗儿子哈哈哈”
不光打,还口出恶言,越骂越难听,虞长乐忍不住皱了下眉。华服少年看着沈厌爬不起来的样子,冷笑道:“死了娘的野种就是这个样子。”
这一句声音不大,沈厌却立即僵住了。
“老大,这话是怎么说”有跟班问道。
“你们不知道吧我看他就恶心”华服少年道,“前些天我爹和沈家主喝酒,沈家主喝醉了,在酒桌上抱怨出来的,哈哈哈”
他复述得绘声绘色,“我睡便睡了,本来就是一夜风流哪晓得一年后,那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找上来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你问她嗯早没了。要我说嗝,这种东西的嘴都信不得,狐媚惑人”
“你看,儿子随娘,这狗东西肯定也和他那个野娘一样,一张嘴只会说谎”
嘲笑声愈重,沈厌的脸白得像纸一样。他喘着粗气,眼神仿佛要杀人,突然爆起挣脱了束缚,一拳打到了华服少年的脸上
“你你反了天了”华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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