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矶月之鼠的瞳孔骤然缩紧,嘶吼着从他们身后扑了上来,撞在金色的屏障上被狠狠弹了出去。
请您饶恕他!青木大人!妖怪头上的天盖早就被撞飞了,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反映着月光,眼泪流过腐烂的左脸有种焦灼的痛苦,可他只是不管不顾的跪在泥土上嘶声恳求着:请您
藤原久用复杂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俯下身,眼睛也不眨的挖出了壬生胸口的那颗神格,直接捏成了粉末。
矶月之鼠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须发皆白的老者也像脱水濒死的鱼一样疯狂的扭动挣扎了起来,几秒中后,蜷成一团失去了动静。
主人!!
银发妖怪疯狂的扑了上去,可当他抱起老者的身体,发现老者竟然仍有微弱的呼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猛的僵住,好半天才露出了神经质般失而复得的笑容,仰头看向藤原久的目光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感激和不易察觉的解脱。
藤原久似乎被这种哀戚的目光刺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一棵树前扯下一片叶子,又回过来伸手点在了银发妖怪和昏迷不醒的老者眉心,两道光线顺着他的手指被牵引而出,落在叶子上,成为了两个似墨的名字。
壬生大人和我的恩人是旧识,我确实不该直接杀他,可他的的神格已经被我毁了,他会像矶月森林中染病的妖怪一样死去这也是他应得的。
藤原久的眸光在月色下格外冷冽,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银发妖怪,近乎冷漠的说道:以他的妖躯大概可以撑上十天,如果你愿意陪他死的话,他也只能再多撑三天,等他醒过来,你可以把我的话转告他:与其想着找什么长生不死的方法,不如在这几天给自己安排一个体面的死法,反正十三天之后,我也会撕了这片叶子。
说完这些,藤原久就果断的丢下了这对主仆,站在树林里远远的看着少年送别了辰未,也看着辰未张开羽翼飞翔无垠的夜空,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而十三天后,壬生和矶月之鼠的名字,也在熹微的晨光之中,一同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真的是一个有些沉重的故事呢,不过,小玉会再出现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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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脏小孩
哈嗬哈
逃。
必须,快点逃才行。
可是身后的敌人紧追不舍,他也已经被驱赶着跑出他熟悉的街区了。
必须快点找到藏身之所才行,可在完全陌生的街区,有谁愿意冒着得罪黑帮的风险收留他呢?
该死的!
早知道他就应该多开几个笼子,多拉一些垫背了。
漆黑的眼底映不进丝毫亮光,大雨将路冲刷的湿滑无比,衣服吸满了水粘在身上,跑起来时如同一双沉重的手在死死拉着他一般,令少年的动作多了几分滞涩。
雨水模糊了光线和视野,既给他造成了阻碍,但相应的,也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虽然是没有来过的街区,但流星街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管怎么说,他至少要比黑帮熟悉这些散发着诡异气味还恨不得怼到天上去的垃圾山。
少年灵巧纤细的身躯在垃圾山里穿梭,不断借助窄小的缝隙,拉开他与追兵的距离。
但一点点的,少年就绝望的发现了。
无论他怎样逃跑,怎样利用地形,追逐着他的念能力者都能够不远不近的跟上他。
就像猫逗老鼠,猎人戏弄猎物一般,自己为了活下去而进行的拼命逃亡对追兵而言不过是晚饭后的休闲活动而已。
他逃的越是狼狈,他背后的人就笑得愈发猖狂。
因为他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小东西。
等他再喘不过来气,等他再也迈不动脚步,等他趴在地上任人宰割,他还是会被轻而易举的抓回去,关在笼子里慢慢死亡。
他听说过念能力中有种叫做圆的使用技巧,可以通过气息来捕捉敌人。
他明显已经被锁定了,可刚刚开念,还没来得及搜集相关书籍的他并不知道脱身的方法,只能不顾一切的,尽可能的拉开距离。
大雨冲刷着天地,冲刷在他身体上也带走了他的体温,稀薄的空气在肺里灼烧着,少年睁着漆黑的眼睛,用力咬了咬牙后突然加速,接连几个拐弯就消失在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山后。
紧接着,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力量的少年就看了一片从未见过的整洁街道。
树木环绕两旁,不远处的道路尽头,静静伫立着一座风格奇异的小庭院,石阶上的木质拉门后里出暖黄的明亮灯光。
然而,看到如此和平的场景,黑发黑眼的少年却瞬间寒毛倒竖,理智像是根刺穿了脊背的钢针,冰冷的对他咆哮着危险。
流星街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在这里,格格不入代表的,往往是无处不在的敌意。
可在这种敌意的包围之中,那扇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门扉上竟然连一丝血都没有染上,那就只能说明,这里的主人,比所有恶意的总和还要强大。
他要向这种人求救吗?
说不定会死得更难看呢。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而且,他也从来不惧怕在飘渺和未知中寻找活下来的可能性。
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年屏住呼吸冲过去拉开了门,然后,就一头栽了进去。
而像撵兔子一样追着他的人在绕过了垃圾山后则是忽然顿住了脚步。
杂乱但是平坦的街道失去了猎物的踪影,开阔的地势没有掩体可以隐藏身形,即使是有地洞,也不可能逃出他圆的范围。
所以,正是这种诡异,让他谨慎的停下了脚步。
少年明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感应范围,却像凭空失踪了一样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和感官里。
他是怎么做的的?
穿着黑色西装的念能力者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方向,他最后一次感应到少年的位置,就是在那条散乱着垃圾和污水看起来平凡无比的街道上,可讽刺的是,他,不敢上前。
混黑道的都有种天生的危机意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管在那里的是帮手还是更大的危险,他都不应该去招惹,可强烈的不甘和被耍了的愤怒还是令他忍不住久久驻足。
直到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只是跑了一车的货而已,算不上什么。跟他一起出来的人给他看了眼时间,之后不耐烦的说道:反正老板要的数目已经足够了,等到议会的人围上来,我们就走不了了,抓紧时间回去吧。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跑的?
黑色西装依然不甘心的追问,可他的同伴却只是扯了扯被雨浇湿后黏在身上的衣服,烦躁的开口:不管是怎么跑的跟我们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快点,走了
空手而归的猎人消失在雨夜之中,而酒馆里,藤原久已经擦好了桌子,刷好了餐具。
他刚要将沥干了水的碗筷送进消毒柜,就听见餐厅里传来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闷响。
gu903();藤原久顿了一下,才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将柜门关好之后,他走出厨房,很快就在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好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