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高氏正笑着呢,一听黄氏把话题扯到了她的头上,秉着高氏往东她就往西的理念,她本想怼回去的。然而,仔细一想黄氏话中的内容,想到自己当年受过的苦,又对杨槿琪生出来一丝不满。
“是啊,谁让三弟妹门第高呢,自是跟我这种小门小户的不同。”
高氏这话,说不出来的酸。
“二弟妹这是说得哪里话,伺候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今圣上又以仁治国,最重孝道,跟出身无关呢。”黄氏笑着说,“再说了,既然嫁入了将军府,大家都是一样的呢。”
黄氏虽然出身不如杨槿琪,但娘家好歹是四品京官,她是家中的嫡女,这才许配给了将军府的嫡长子。
可高氏,配的是一位庶子,自己的身份也不高,是知府家的庶女,在姨娘身边长大的,见识浅薄。黄氏后面的那一句话,轻易就挑起了她的怒火。
高氏想,对啊,大家如今都是将军府的庶媳妇,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
而且,她还比她地位高一些呢!
“三弟妹,我跟大嫂都服侍过母亲,三弟妹凭什么躲懒?这不是不孝么!”
面对面前两个妯娌的指责,杨槿琪既没有惶恐,也没有惧意。
前世她的确很蠢,有人骂就会更加凌厉地怼回去。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看惯了世情的冷暖,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她连夺嫡宫变这等大事都参与过了,这等内宅小事又如何能难得倒她?
万事万物都是想通的,即便是没经历过,也一样能套用。
见周氏始终一言不发,杨槿琪端起来面前的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茶,道:“听了嫂嫂们的这些话,知道的,自然是明白你们二人孝顺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在抱怨当年服侍母亲太过劳累,心生怨怼呢!”
高氏没想到杨槿琪讲话竟然这么直白,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思。想到周氏的厉害,立马反驳:“我什么时候抱怨过服侍母亲太过劳累?你胡说什么呢!”
黄氏连忙看了一眼周氏,稳了稳心神,道:“是啊,三弟妹,你若是不想服侍母亲就直说好了,干嘛说嫂嫂们的不是?”
杨槿琪笑容未变,说:“哦?原来嫂嫂们不是这个意思呀!只是刚刚听你们说偷懒,躲避之类的话,我还当就是这个意思呢。”
“自然不是!”高氏道。
“嗯,不是就好。”杨槿琪笑着说,随后,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周氏,“正如大嫂所说,当今圣上最重孝道,我自然也是乐意服侍母亲的。只是,母亲念我住得偏远,体恤我,才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母亲既然已经免了,我若是还日日过来打扰母亲,岂不是驳了母亲的好意。再者说,我日日从偏远的小院过来给母亲请安,若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岂不是觉得母亲苛待我。若人人都这般想,那就是我的不孝了。”
黄氏攥了攥手中的帕子,看着杨槿琪,微微眯了眯眼。
她没料错,这平安侯府的嫡长女并非像她之前听闻的那样胸大无脑、脾气极冲、是个草包美人。
她这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的不是。
既说了她和二弟妹对母亲不孝,挑拨她们和婆母的关系,又提及了自己的住处。是婆母把他们安排在偏远破败的院落,真要传出去了,一个虐待庶子的名声就免不了的。
传言果然不可信!
平安侯府的姑娘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三弟妹口齿可真伶俐!”高氏冷哼了一声。
“二嫂过奖了。”杨槿琪微笑。
黄氏看了一眼周氏的脸色,立马换了副嘴脸,拿着帕子遮了遮嘴角,笑着说:“你看看,弟妹这是哪里话。咱们家,母亲最是体恤儿媳们,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母亲的好。”
杨槿琪也笑着说:“大嫂说得极是,母亲最是和善。”
一眨眼的功夫,其他两个妯娌都开始夸婆母了,高氏却还沉浸在被杨槿琪怼了的情绪中。
等她缓过来之后,这才发觉又一次被黄氏给拖下水了。顿时更加郁闷。
她明明之前跟柳姨娘商量好,决定要跟杨槿琪站在一起,一起对付黄氏。可却莫名其妙的跟黄氏站在了一队。
至于巴结周氏,这个她可做不到。
有柳姨娘在,她哪里就需要看着周氏的脸色过活了。若是她太过巴结周氏,少不得要被柳姨娘训斥。
她还是得想想,怎么在杨槿琪面前挽回一下。
周氏见杨槿琪三两句话就把两个儿媳怼回来了,心头暗骂两个儿媳蠢笨如猪,也越发讨厌杨槿琪。
可对着其他两个儿媳她能随意责骂,对于杨槿琪这个高门媳妇儿,她却不敢说什么。
毕竟,她的次子还在军中,平安侯随便动动手就能把小儿子压得死死的。
“行了,吵吵嚷嚷什么,一个个的都像个什么样子!”
此言一出,三个儿媳连忙站了起来,躬身垂头听训。
“老三媳妇儿既然嫁过来了,就跟咱们是一家人,大家要和睦相处,不要让外人看笑话。”说完这话,周氏看了一眼穿着上等绫罗绸缎,戴着价值连城的珠钗首饰的杨槿琪,冷脸讥讽,“孝或者不孝,自在人心。若是那不孝的,日日来只会让我更加烦心,还不如不来!”
杨槿琪又哪里听不出来周氏的讽刺挖苦。可,听出来又如何?
一则,周氏毕竟是林绍璟名义上的母亲,她作为儿媳,不能忤逆不孝。
二则,将军府于林绍璟有恩。她绝不会做出来让林绍璟为难的事情。
再说了,很显然,周氏即便是讨厌她,也不敢对她像对林绍璟一样非打即骂,只敢指桑骂槐。
反正周氏也不是林绍璟的生母,她一个月就来见她两次,这些脏的臭的,她就当没听到就是了。
“母亲说得极是。”杨槿琪率先笑着应下。
其余三个人全都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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