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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年前,陨落在这禁湖宫内的修士不可计数,然而也有最后侥幸逃生之人。我就是得了其中几人事后留下的笔录,才知此间大概,也总结出了进入禁湖宫,可能最为安全的一条路径。”
说到此处,燕鼎天颇为自信的一笑:“禁湖宫的关键,是在云海殿。昔年大夏皇朝与诸宗联手,是从西面攻入的禁湖宫。在那云海殿前,就整整殒落了二十四位金丹。那西面的宫中,埋尸不下于万具。”
“你是说,当时大夏朝强攻的是禁湖宫西面?”
因这燕鼎天的隐瞒,庄无道对此人的评价,已下降了一个层级。此人可交,但也需防范。
故而对此时燕鼎天每一句话,都留神注意。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此人给卖了。
“可我们三人,现在是在禁湖宫之东——”
也意味此处的禁阵,可能是完好无损。
“且听我说完”燕鼎天微摇着头道:“那笔录中曾有记载,这处离寒宫天境,似是成了一片被诅咒之地。当时死去的数万修士,有许多人并非是身魂俱灭,本可在超渡之后转世重生。然而当时就有不少,被此间一种莫名之力强行拘束,脱离不得。甚至有些死后不甘,戾气较重的,当场就转化为怨魂。”
诅咒之地?
庄无道若有所思,想起了云儿当初就曾说起。这处封灵之地,已被天地业力所沾染。
似离寒宫这样的宗派,迟早要被天地之力反噬。再联想之前,离寒宫的大能修士全数遭劫而死,愈发印证了云儿之言。
“如此说来,那西面宫中,这百万年时间,可能早已化为邪灵之地?数万筑基境,哪怕只有三分之一转化为怨魂,也足可使人毛骨悚然。非是金丹境界,绝难全身而退。”
智渊沉吟着道:“然则总比这东面好,我观这里的禁阵依然完整。当年数十万修士攻打,都损伤惨重。只凭我等三人,又怎么可能闯过?”
“那是有离寒宫人镇守,才会有如此多的死伤。如今那云海主殿,空无一人。此处的禁法,等于是废了大半,只有被触动之后,才会激发,何用担忧?
燕鼎天见二人都满脸的不以为然,也是心知肚明,知晓庄无道与智渊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即然这禁湖宫被离寒宫之人,当成了守御这一层离寒天境的核心要枢。
那恐怕这里,就再非只是一个试炼弟子之地那般简单,而是一座货真价实的杀阵
三人从禁法可能最完整的东面入内,其中凶险,自是可想而知。哪怕此间已无人镇守,也不是三个筑基境修士能够挑战。
微微一笑之后,燕鼎天也终于吐露实言:“二位道兄,其实大可放心。我燕鼎天,总不可能为自己选一条不归死路。燕某收集那几份前古时留下的笔录中,其实有二人,是在禁湖宫大战尾声之时,从东面宫门安然逃出。若只有一人那就罢了,却有两人如此,就不能不令人在意。燕某大胆猜测,这禁湖宫地脉被打断之后,东面方向的禁法看似乎完整,其实已经有了许多破绽。而我三人走的这条路,经禁湖九殿中的四象殿,星海殿,最后到达云海殿。这一路,可能不会遇到什么战死之人的遗珍,然而遭遇大量怨灵的可能,也少而又少。只需寻到此宫禁法的破绽,必可安然入内,也能抢占先机,似危实安。言尽于此,是否随我入内一行,二位可仔细思量一二。”
庄无道与智渊再次面面相觑了一眼,而后都哑然失笑,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心动之意。
接下来不再墨迹,燕鼎天当先而行,二人则亦步亦趋的紧随。彼此间不离三丈,恰是一个三角状的阵型。
燕鼎天之前虽是遮遮掩掩,不说实话,然而做起事来,还是颇有但当。
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遇到什么危险,他也是首当其冲。
而智渊既已知晓了此间的究竟,防备之法也是大变。将整整一册数千页的经文招出,然后以此为烛,点燃起光明佛焰。哪怕是在水中,也依然不熄不灭
经文是智渊亲手抄录的《地狱往生经》,也不知费了他多少时日才写就,总共只有六百字的经典。以蝇头大小的文字,抄写了万余遍。此时燃起,立时就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散开三十余丈,把周围照得宛如明昼。
将周围萦绕的阴邪之气,尽数驱逐消弭。
也不再用不动心照印,智渊直接念动起‘大悲渡灵咒,。倒不是以为自己,真能超渡这禁湖中的怨灵,而是这些怨魂邪物,天生就厌恶这超渡往生之力,会本能的避开,不愿靠近。
对高阶的邪物,譬如那只三阶忄魍,,效果寥寥,然而也颇胜于无。反正似不动心照印这类的印法,也对之无用。
庄无道对智渊念出的咒语,却是颇感兴趣。《地狱往生经》与《大悲渡灵咒》流传甚广,便连他也曾读过。然而若无佛家传承的特殊法门,读出来与念出来的,都只是普通梵文而已。
就如书写道家符篥一般,转折笔画都有讲究。也似他的阴阳大悲赋,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每一音念出,都与常人不同。
然而庄无道只听了一小段,就眼神失望的不再去关注。只专心一意的将那千只星火神碟散开,预警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