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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杀我同修,这就要走了么?”
?出言之人的法力雄浑,声音遥空数十由旬传至,依然是震得这片天地摇晃不休。
分明是有着示威之意,随音而来的,还有一只遮天佛手,如山一般的从上往下遮盖了下来。
庄无道的面色,却连半点变化都没有,只是眼神微凝,就又恢复了淡然之态,浅浅一笑:“在下不走又能如何?只是看二位震怒如此,你我还是莫要相见的为好。”
双指一并,往虚空中轻轻一划,就已将那金光大手,强行撕裂了开来,阴阳之遁闪化,须臾间就又是二十个由旬,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且不留半点痕迹。
那后面的几位,也明显已放弃了追击之念。本就是距离极远,隔着数百万里遥强行出手,未能建功也早在意料之内。
而大约般刻之后,两位僧袍中年,就在那处山坳上空停住了身影。
看着下方处,已经身首两断的南无寄身佛,空中的两位佛门大能,都是面色铁青一片。
此间已无任何的痕迹,因没可能通过追溯时光,推演命运因果,得知南无寄身佛陨落真相。
方才那人出言时,也遮掩了所有的特征,不能知其究竟。
不过以二人的智慧,不难猜测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这位南无寄身佛陨落的真相。
“此人虽未露痕迹,可我猜他身份,必当是离尘宗那位无法仙君无疑。”
其中一位白发人的目光,遥空远望,然而那眼眸之内,却无半点的怒恨,只有悲天悯人之色:“这一位,其实多半是连半点遮掩身份之意都没有。就不知为何,一定要将这里的痕迹,全数抹去,”
“玄劫受难,当是我佛门之内,有着内应无疑。此人这般做法,大约是为其同伴遮掩。”
“我猜也是如此!”
白发僧人微微颔首:“佛门大兴,遍渡世人,此为这一域之大势。可免不得也会有愚昧之人,做这顽抗之举。”
另一位浑身淡金肌肤,佛光弥漫百里,此时亦是轻声叹息:“只可惜了玄劫上人,百万年辛苦修持,积攒的道业,今朝全数落空。神魂俱灭,便连转生重修的机会都没有。此人罪孽深重,只恐我佛,亦不可渡之。”
又道:“又何止是这个无法?这离尘一宗上下,皆是如此。此人不愿遮掩身份,看来是已决意已定,不惧与大乘佛门为敌了。佛门广大,可亦有这等难渡之辈。”
“三万五千佛寺皆在东海,受人之制,如之奈何?不过此等佛敌,也猖狂不了多久。”
白发人亦微一摇头,随后就又收起了慈悲之色,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尸体的随身之物。
“两张浩劫天图已失,多半是落入了那无法之手。此人身具八张元始混沌截运定元紫气神图,一身命运之法,只会更为可怖。寂天如来若知此间之事,必生无明之怒,”
其实大乘佛门,对此事已有防范,寂天如来也特意有过交代,可终究还是让那人得手了。
这几十年来,那位寂灭天佛都在筹谋着向这十万年来玄门后起之秀第一人下手。
可结果这位,却又跑到了佛门的地盘上,夺取了两张浩劫天图,使命运之法再做突破,更令劫玄上人受难陨灭。
试问那寂灭天佛,又岂能不怒?
“此人就是为之浩劫天图而来,目的堂而皇之。”
金肤僧人苦笑不已:“我看那位如来,又何止会是恼怒而已?南无寄身佛所习根本大法与他一般,都是大梵天印。那人明明有压制这劫玄上人之力,却偏偏是等待了半个时辰之久。我料此人一身根底,就俱被那位窥尽了。”
“分明是处心积虑!”
白衣人一声轻哼,目含不屑:“即便他命运之道大成又能如何?昔年巫族坐拥完整的浩劫天图,可结果一样是身死族灭。我如今只好奇,那人是如何知晓的这劫玄上人行踪?又是怎么知晓,浩劫天图就在此人之手?以?玄上人的谨慎,又岂会轻易携这重宝,瞒过我等诸人私自出行?我佛门之中如有内应,那么这个人又到底是谁?”
相较于被夺去了至宝,在他眼中,这才是真正最紧要之事。
“此事确让人生疑,两张‘元始混沌截运定元紫气神图’尽落于劫玄之手,本就有着许多蹊跷,不是普通的内应那么简单。”
那金肤僧人的面色亦是一阵凝冷,转过头,目光明灭不定的回望小金光寺:“只是所有线索都被抹去,所有天机都被镇压,你我如之奈何?只怕要废不少功夫,你我都不能摆脱嫌疑。”
然而正因如此,才不可不查。两张浩劫天图落在劫玄上人的手中,才不到十年时间,这位平时都深藏寺内,哪怕外出时也行踪隐秘,甚少有人知晓。
这次他二人在惊觉异变,动身前来之时,也仍以为这南无寄身佛,就在寺内闭关修行,参研浩劫天图中的命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