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小妻宝[重生] 拆字不闻 2475 字 2023-09-11

gu903();坊间有传言,静王曾帅兵马三千生生涂了南边的数万盗寇,一日内暴尸百里,生生吓疯了偶然路过的一支商队,以为撞进了十八层地狱。

静王因此一战成名,但其秉行暴戾却亦被人说道至今。

于是待他缓缓睁开眼,一双如墨般的冷眸看向殿中人时,裴氏之女已经忍不住抖起了双腿。

父皇便是要次给我指这么一位王妃?谢临抬起眼皮,玉石般的磁性嗓音嗤笑说,只怕这位姑娘还未嫁入王府,便要被吓死过去。

晋元帝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在外的凶名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叹口气,摆手叫人把吓怕了的裴家姑娘扶下去,说了句选秀继续。

谢临半阖了眸子,又恢复之前作态,只不过他拇指上有意无意转动着的扳指,却被晋元帝看进了眼里。

虽然表面看着像是不在乎,但心底也还是想要求娶王妃不是?

晋元帝耐下心,一时决心要在剩下的人里给他这不省心的儿子挑个好的出来,便又打起十分精神,连问话都变得多了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次选秀被选中者已十位有余,而接下来皇帝替自己选人的几率已经不大,只怕皆是奔着替静王相看静王妃去的。

如此以来,再被叫上前的贵子贵女们只能面甜心苦,内心的挣扎更是冰火双重天。她们一时惧怕于静王暴戾的脾性,贪生怕死,一时又以为能够成为静王妃,做个正室不比留在宫中强?

而众人之中,却唯独白果心思最为平静。

毕竟平嬷嬷曾跟他提起过静王

虽说静王殿下不比太子,却也是风仪之姿,清贵非凡,非常人所能及。

待大公子日后进了宫中,便能亲见到静王风姿了。

心底还回荡着平嬷嬷对静王的评价,白果对周围人眼底隐隐的惧意没有任何察觉,只是悄悄动了动站地有些僵硬的小腿,并趁着又一轮贵女贵子上前觐见的空隙里,人生第一次地大着胆子,偷偷奔着方才静王讲话的方向好奇地看。

而远处,谢临似有所觉。

他睁开如墨的双眼,眼底竟像是隐隐带着些笑。

诗经常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白果心底莫名记起这句古人言,竟当立在场,悄悄红了耳根。

第8章

心跳如同擂鼓,就连呼吸也乱了几分。

白果虚活十七载,还从没想过自己会因别人的区区一副容貌,就乱了心神。不过他见识人与事本就少,心思单纯,只堪堪不舍得移开眼,模样看着呆傻了一会儿,倒没有被别人发现。

待他回神后,新上殿前的贵女已经被晋元帝盘问了几个问题,只不过几人不是家世太低,就是些庶子庶女,皆不合适选为静王正妃,至于侧妃

晋元帝摇摇头,到底还是把这心思往旁处一放,让宫人把眼前正问的带下去,又喝了口参茶茶润润嗓子,然后耐下性子继续。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太后年迈,这选秀的时辰长,时间久了精神头便更不太好,而静王又是个母妃早逝的,这婚事上自然就没了人替他早早相看一二,尤其前两年宫里还发生了件荒唐事,一闹过后,静王便于婚事上更不上心,如此一拖再拖,静王的婚事就拖成了个老大难。

晋元帝毕竟是做人父皇的,这时也不免对自己这个三子心软几分。

宣左都御史之女柳灵飞,昌平侯之子白果,青州同知之子谭青松,湘州化缘县令之女邢沁儿上前觐见

长寿宫大殿之下也只剩他们最后四人,内侍监唱完名,白果浅浅地轻吸一口气,记着嬷嬷们教自己的话,面色一定要恭谨自然,行止上也要尤为注意,当朝晋元帝是个好规矩的皇帝,越是规矩做的好,便越不会出错。

白果四人皆垂眸走上殿前,晋元帝从左往右依次看,缓缓开口问:哪个是左都御史之女?

被点到名的女子穿着一身俏丽的水绿色金丝绣花长裙,盈盈一拜,眼神颇为灵动大方:臣女柳灵飞拜见皇上。

柳灵飞,好,好名字。晋元帝观此女姿容端庄大气,比之先前中选的几位贵女也不逞多让,再一看柳灵飞的家世,想到左都御史素来为官清正,品性更是正直不阿,在朝中多有谏言,晋元帝沉稳的面上便露出一丝笑意,自然而然的看向静王谢临,心思不言而喻。

可就在此时,大殿中央,柳飞灵身旁安静站着的谭青松却突然动了一下身子,手指蜷缩几下,头也垂地极低,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内侍监站在晋元帝身侧,对大殿下方贵子贵女们的小动作更是一览无遗,见有人行止便不免警惕几分。而大殿上的晋元帝与赵太后两者中,赵太后神色也已是不悦。

张贵君坐的地方要比赵太后看得更清楚,他素来是个心软良善的,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左数第一位贵子身上可是有什么难处?

嗯?晋元帝抬眼。

谭青松早已忍了半个多时辰,整个人都被脸上的痒意折磨地十分敏感,乍一听到张贵君的声音,又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自己身上,他脑袋里的一根弦仿佛绷断,恍惚着抬起脸来,蜷缩的手指也终于再也不必忍了,突然抬起手,使劲地扣挠自己的脸颊。

不过眨眼间,谭青松一张扑了脂粉的脸就变成了惨不忍睹的紫红色,他指甲利落,竟是生生在脸皮上挠出数到血痕!

皇上,您要为臣子做主,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子呀!谭青松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痛楚,眼睛生红地直视着晋元帝,跪趴在地上便抓便哭诉道,皇上,求皇上快救救臣子,臣子的脸,臣子的脸真的好痒!

晋元帝跟赵太后被这张脸着实吓了一跳,那头本是好心问询的张贵君也惊魂未定,惨白了一张脸,差些没喘上气。

内侍监!朕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晋元帝沉声道,指着谭青松怒气满满,又急又气,还不快去叫太医来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贵子别用手抓,别抓了!殿下的宫人也吓坏了,纷纷上前抓住谭青松的手臂,可惜她们反应的还是太慢,谭青松的脸已经被他自己抓毁了将近大半。

白果几人也被谭青松吓得不轻,其种邢沁儿尤甚,竟是扑上前去,呜呜咽咽哭起来:谭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呀?是谁害的你这样?是谁这么狠的心呀!

白果虽不与谭青松交好,但看到此时邢沁儿替他真心实意担忧哭诉的模样,还是不由动容几分。

他实在不忍心再看谭青松脸上的惨状,轻轻偏过头,却恰好对上静王的一双略带探究思索的幽深眉眼。

谢临状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如墨的眼珠微转,与他相对而视。

心头一惊,白果陡然垂下双眸,眼神再不敢倒出乱飘。

倒是谢临身边,太子见他眸中带笑,很是无奈道:一个贵子把自己脸抓花了有你这般高兴的?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明日京城内又要将你噬杀嗜血的名声传遍了。

谢临轻笑,无所谓说:那又待如何?

太子摇头叹息,很是拿他没办法。

太医提着药箱来的飞快,谭青松此时已经痒的失了神志,只被宫人扶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唤着痒。

太医替他擦拭过脸上的血痕,又沾了他脸颊渗出的血珠与粉脂分别轻轻放在鼻尖一闻再尝,陡然间便换了脸色,跪趴在地上朝晋元帝说:皇上,微臣斗胆有言,这位公子的脸上乃是用了掺了酥梨枝的脂粉!酥梨枝本身没有毒,但与脂粉混在一起,却可以产生一种剧毒,症状便与谭贵子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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