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笑了笑:四弟此次气坏父皇惹了杖责,如今又伤势未愈,正是虚弱时候,若是我们这几个做兄弟也装做不闻不问,他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谢昭沉吟:三弟此言有理,是本宫只想着四弟顾忌脸面的事,却一时忘了人在伤病中最是脆弱
见太子终于被说服,谢渠不经意扯了扯嘴皮,暗里瞥了谢临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话。
上前叩门的太监在秦王府门前叩了几声,很快门便从里头打开,小太监正要张嘴说话,却不想从门里走出一位面色铁青几乎是拂袖而出的少年人。
子俞?太子谢昭一眼认出李太傅家中的这位独子。
李子俞原本面色难看至极,不想从秦王府里出来却突然碰上了太子并两位王爷正在府门外,眼中闪过些惊讶,沉稳地快步走上前向,行礼道:臣子李子俞见过太子殿下,豫王殿下,还有静王殿下!
子俞不必多礼。谢昭笑着亲自将他扶起,问道,你不在府上仔细读书,怎么来了秦王府上?
李子俞听见秦王的名字就气得慌,但眼下问话的是太子,他便勉强一笑道:是臣子父亲听闻秦王殿下惹陛下不悦,身上又受了罚,特命臣子前来探看一二。
谢昭点点头:应该的,不过本宫方才看你从秦王府上脸色似有不悦,是发生什么了?
李子俞闻言,勉强挂在脸上的笑一下就坚持不住,扯了扯嘴皮子,垂眸道:臣子与秦王殿下相谈甚欢,并未发生别的事情。
你这面色都写满脸了,还要说没事发生,谁信啊?豫王谢渠插嘴道,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难不成还要撒谎?
李子俞面色一慌:臣子
谢昭微微拧眉,眼神疑惑。
二哥还是不要再逼问了,谢临抬眸看了李子俞一眼,轻笑一声,替他解围道,四弟与李家有婚约在身,许是李少爷方才与四弟在关于其姐的婚事上产生了些分歧,才看起来有些不悦,毕竟婚姻大事,嫁娶双方总是想要给自己儿女最好的,而李太傅素来又是出了全京城地疼爱儿女。
谢渠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三弟对此事颇有心得?
谢临也笑着看他:莫不是二哥没经历过岳家刁难?
谢渠眯眼,撇嘴不言。
谢昭听着他二人对话,又问向李子俞:是这样?
李子俞感激地看了谢临一眼,很是不好意思说:与静王殿下言相差无几,家姐与秦王殿下婚期将近,但是秦王殿下他
说道一半,李子俞脸色又有些不太好了。
好了,本宫知晓,子俞不便说了。说到嫁娶,这就成了李家与秦王之间的家世,谢昭虽身为太子,却也没有插手指摘别人家事纠葛的道理,便说道,本宫与两位王爷正要进府一趟,就不再与子俞你多说,天色不早,子俞也早些回家,莫要让李太傅担忧。
子俞晓得。李子俞暗中松了口气,恭敬地点头退下。
看来四弟与李家小姐的婚事有些不太顺利。望着李子俞乘轿离开,谢昭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到底抬步往秦王府里去,罢了罢了,二位弟弟先随本宫一起进去看看四弟如今伤势如何了。
此时秦王府主院内,刚送走李子俞的谢诚正龇牙咧嘴地被丫鬟从软垫上慢慢扶起。
突然,赵光的声音从屋门外传来。
殿下!太子殿下,豫王殿下跟静王殿下一起来看您来了!
谢诚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赵光跑进屋,擦着额头上的汗道:是太子殿下还有两位王爷正往主院来的路上!
谢诚心中大惊,情绪波动后脚下顺势一滑。
受过重伤的屁股又重新扎在软垫上。
哎呦!!!
秦王:我猜,我是屁股开花了
太子:没错我就是个没心机的傻白甜,毕生心愿是看遍山川大江,做一名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云游诗人
第37章
谢诚鬼哭狼嚎的痛呼声响彻在整个秦王府的上空。
早被罚跪在院子哭哭啼啼的几个秦王妾室中,哭得最梨花带泪的那个被惊地抽噎停顿后,憋不住从嗓子里打了个响嗝,十分响亮。
太子他们怎么突然来了?!屋内,秦王面色涨红,五官被疼得纠结在一处,单手捂着屁股全然没有往日的风度,另一只手揪着赵光的领子咬牙道,太子他们说没说来找本王做什么?
赵光苦着个脸说:说了说了,太子殿下说,王爷您如今有伤病在身,今日偕同两位王爷来是特意来探望您的。
谢诚面色漆黑:他倒是好心,以前怎么不见跟本王兄友弟恭了。
赵光不敢吱声,小心翼翼的:殿下,太子跟两位王爷怕是快到了。
秦王见状,冷哼一声松开捏着赵光的领子。
晋元帝的子嗣不算十分多,成年皇子如今也只有四个,再往下小的都还不知事,太子身为储君与身边几个兄弟私交最好的便是谢临,至于谢渠与谢诚幼时关系不错,但年长之后两人心思各异,慢慢便也走得远了。
正如谢诚所言,他跟这几个哥哥间也就只是表面的兄友弟恭,还真算不上多亲近。
像是今日太子等人的突然到访,谢诚还真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谢诚屁股疼得还来不及再坐回到软垫上,院外便传来了谢渠的声音。
模糊像是在跟他那个几个受罚的姬妾问着什么话,断断续续地听不太真切。
在谢诚眼里,比起太子的伪善,谢临的性情不定,最让他厌恶的便是这个面慈心毒的二哥谢渠,嘴上说着一套,但为人最是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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