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给家里两位小公子多支了座位,卫良阴坐下了就抓起把瓜子笑问:刚是怎么回事儿,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面色不好,我还想是不是你们几个不爱来我家过生辰宴啊?
他说的大咧,嘴上没个顾忌把门,分桌上的客人一听,纷纷笑说道:可不是这个心思,你也别在咱们的小寿星公面前诋毁我们几个,万一把小公子的心伤着了,可得你来负责!
白果忙抿唇笑说:没事的,表哥与你们开玩笑呢。
卫良阴跟几人喝了盅酒,这才瞥眼看向孙幼茗那边。
赵清伶坐在孙幼茗身边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吃着碗里的菜,饶是孙幼茗去碰他,赵清伶也翁着脑袋不搭理他。
你还跟我有上脾气了?孙幼茗心底满是不高兴,直接伸手拿了赵清伶的筷子,愤愤道,当初在外头还没归京时是谁说做我一辈子的好兄弟?眼下进了京倒是好了,先是这卫府上的表公子白果,后又是刚刚那个宋涟,你倒是见了谁都能聊得开心,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还在边上,我还是你朋友、兄弟吗?
幼茗,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赵清伶被孙幼茗烦的快崩溃了,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了,跟白果我与你一样都是今日第一回得见,我也没多同他聊得来,多说几句话就是宋涟也是因为他正巧坐在我旁边,与他搭两句话而已,明明是你突然发脾气不高兴还碰掉了人家的茶杯,我跟你解释你不听,现在也不让我吃饭,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你说了这么多,意思不就是我不讲理?孙幼茗瞪大了眼。
赵清伶想抓狂: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你不讲理!
两人眼看就快大声争执起来,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同孙幼茗不赞成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孙公子少说两句罢。
孙幼茗觉得自己好像被所有人针对了,针刺般地偏头同那人不客气道:你别多管闲事行吗?
那人本是好心出言,结果被孙幼茗一顶,也黑沉了脸。
卫良阴拉着白果慢悠悠看着戏,眼看场面要闹大,这才起身笑眯眯走过去,懒懒地问:吵架啊?
孙幼茗抬头,冷不丁被卫良阴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太闲了。卫良阴又问一句。
孙幼茗不懂他什么意思,警惕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卫良阴笑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来,找你喝酒行不行?
孙幼茗沉默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要是太闲,就跟我喝酒。卫良阴翻个白眼,又重复一遍说,他们那些乖乖仔都肯跟我喝,实在没意思地很,我看你无聊,不如跟我喝着玩儿啊?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人给孙幼茗斟上一盅。
喝。
卫良阴拍拍桌说。
孙幼茗本是不想喝,但他心里憋着方才的气,又看赵清伶早就跟人换了位置继续吃吃喝喝看都不看他一眼,便不知哪里的血气上了头,直视着卫良阴挑衅似地眼神说:喝就喝!
有人想拦,却又被旁人压了下去。
大多家里双儿的养法与女子是一般对待的,孙幼茗是家中幼子,便是馋了的时候也只能品几滴果酒来尝,像如卫良阴这般喝酒如喝白水般的双儿却实乃罕见。
两人对起酒量,不过区区片刻,高下立见。
孙幼茗喝红了脸,整个人晕头转向,再没了力气去惹是生非,只趴在桌上吐着酒嗝,一副快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去把孙俊安叫过来,别让他跟他那几个兄弟在外间喝了。卫良阴喝了几杯,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指了个下人吩咐道,就说若是晚来一步,他这亲弟弟可就要醉死过去了。
那头,孙俊安听到这消息还以为自己喝糊涂了。
他摸着脑袋,皱眉说:幼茗怎么能突然喝酒了?
下人便将卫良阴约孙幼茗喝酒的事说了一遍。
胡闹!孙俊安听完,面色微臭,快带我去看看!
孙幼茗喝的熏醉,白果想着先是叫人把他安排到客房里休息,却被卫良阴拦住说:还是待会儿叫他哥直接将人领走吧,这孙幼茗心思不好,往日我也不叫爹爹再请他来了,以后见了你也别碍着他是怀远叔叔家的儿子就心软,只当做是点头交就行。
白果问:这样好吗?
卫良阴冷声说:他白日里对你跟静王之间指手画脚,眼下又差些在你生日宴上闹事,可见他心上也是没有你的,所以与他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果听过沉默了下,没再说什么。
恰好孙俊安这时候赶了过来,看见卫良阴下意识就朝他挥了挥拳头。
这是两人归京前在边塞军营时常有的动作,一般他们几个好友之前出现分歧时,就会互相给予一个拳头预警,后面是私下解决还是演武场上分胜负就看各人选择了。
卫良阴倒是不怕他,只眯了眯眼,留给孙俊安一个毫无怯意的冷笑。
怎么喝那么多。从桌上抱起孙幼茗,孙幼茗身上的酒气便熏得孙俊安不行,他狠狠瞪了眼卫良阴,没好气问,你就是再不爱与我这弟弟一起玩,也不至于这么灌他你说我这般把他带回家,娘父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自然是如实说。卫良阴耸耸肩。
孙俊安头疼道:眼下进京还没几日,你竟是学会欺负比你弱小之人了。
卫良阴凉说:对,我单对你弟弟有偏见,就是捏准了故意欺负他的
孙俊安拧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幼茗招惹你,你不都是只当做无视,可不是现在这样这副斤斤计较的妇人模样!
我原先以为你跟别的双儿不一样,还动过想要将你娶过门的心思可眼下,我真是看错了!
白果听孙俊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中大骇:孙少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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