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身侧,小豫王妃脸有些红地小声道:今日我与仙儿去了马场
就是从马场上顺来的。李仙儿揉了揉跪在地上有些凉意的膝盖说,那边儿好多世家的小姐不会骑马,嫌弃马背颠簸,于是马场上的奴才便想法子弄了这些个软垫。在马场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好,于是顺手捎了一个过来,想来你会用到。
白果心下有些软和:仙儿有心了。
李仙儿却笑笑,低声说:果果,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报答我点什么?
白果不知她想要什么。
李仙儿便说:不难不难,再让你们府上的主厨教我家厨子几道菜,好不好?
白果自然没有拒绝。
说实话,他们在这边低声说话,可凤宁殿的大殿中央却仍旧是一派冷凝。谢昭听闻宁安容竟犯下如此大错,鸩杀皇帝,便是诛九族都饶恕不了的大罪。他着实无力向皇帝为宁安容继续开罪,脸色一时间惨白非常。
而宁安容站在殿里安静许久,此时却缓缓开了口:狗皇帝,我如今只怕今日那杯鸩酒没能毒死你。
此话一出,凤宁殿中的众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赵太后怒急攻心,颤声道:皇后,你是真的疯了不成?!
疯了?宁安容神色恍惚了一瞬,蓦地脸上经露出个诡异的笑,对,我是疯了。可这是你们把我逼疯的!是这个皇宫把我逼疯的!
赵太后不解:谁逼过你,何人又逼过你?!哀家扪心自问,这后宫尚且安宁,你作为后宫之主,天下主母,谁又能逼你!
宁安容露出个惨淡的表情,缓缓看向晋元帝:自我入宫第一日,宁家便被你盯上了是不是?说我是后宫之主,可就在我登上凤位的前一日,吾父便被罢黜官职,侄儿被送往庙庵,而我宁家二郎,不是被贬的贬,就是被废的废我是得了一个后位,可是我的家呢?!
宁安容说着,脸上闪过狰狞狠毒的神色:便在上个月前,本宫的父亲染上恶疾不治身亡,母亲郁郁而终,就连我那被送往庙庵的可怜的小侄儿,更是在庙庵里不堪受辱上吊自缢而去!
皇后!晋元帝脸上闪过一阵难堪,想叫人上前捂住宁安容的嘴。
而一旁,全数将宁安容的话听进耳里的太子谢昭身形一颤,蓦地抬起头,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皇后娘娘慎言,祖父他不是去年间便告老还乡,回到故土?他老人家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恶疾,还有祖母、祖母性格素来开朗,又何曾郁郁?至于左庭虽是犯了错处被押送到庙庵反省,可自是不会被人轻辱了去,上吊自缢是无稽之谈吧?
他说到最后,话音里已经有些模糊与凝固,而宁安容脸上嘲讽的笑意,却叫他心底越来越冷。
怎么可能身子一晃,谢昭眼前一黑,险些将头磕在地上。
太子殿下!
凤宁殿中,有人焦急的声音响起,闻素书跪在一名宫妃身后,在谢昭身形摇晃之际,变差点忍不住要扑上去接住他。
而高位之上,晋元帝眼神闪烁,对于宁安容的话,他只回一句道:荒唐,皇后已然得了疯病,太子难道信她而不相信朕?
太子眼中戚戚,他自是不愿相信宁安容的说法,可君臣之间素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宁家败落,他总以为皇帝还愿意留宁家一条生路,却不想
谢昭不愿在想下去,因为那样会让他陷入无边的痛苦当中。
宁安容静静看着他的表情,寥寥一笑,她向着晋元帝,淡淡说:这次是我败了,狗皇帝,杀了我吧。
晋元帝目光沉沉:毒后,你不必故意挑衅朕与太子间的父子之情,如今你但求一死,朕也不为难你,来人
陛下,不可啊。赵太后虽惊惧于皇后敢鸩杀皇帝,可皇帝今日若是真的弄死了皇后,这朝堂之上是万万没有个交代的。
就拿宁安容放才在大殿上说的那些话,不管宁家人的死活是否真有皇帝在暗中插手,若是宁安容真的因此而死,那么朝臣又如何不惊惧?!
狡兔死,走狗烹。
连宁家那么大的一个世家都败了,而不提宁国公在世时曾立下的功绩,与对江山百姓的付出,只道是皇家无情,用完就扔,如此这般,试问日后谁还能再安心给皇帝做事?
许是晋元帝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脸色变了又变。
废后吧。赵太后捻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嘴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而后缓缓闭上眼,似是慈悲。
宫妃们匍匐在地上不敢再提皇后求情,而就连太子亦是无话可说。
宁安容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晋元帝声色冷厉,随即速下废后诏书,直言皇后行事无端,状若疯癫,不堪为后宫之首。
打入冷宫。
晋元帝扔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凤宁殿。
宁安容被剥下凤炮,在侍卫的看押下,被带往皇宫里最阴冷的一角,自此余生,她都要在期中度过。
一场宫闱大变,前朝惊起无数水花,而晋元帝对朝堂的掌控力却不容许朝臣对他的旨意有何质疑之处,于是在废后风波的第三日,朝中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白果在那日回宫之后,心绪有些不宁,而就在当夜,圆滚滚的小肚子里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孩子,孩子踢我了。白果捂着肚子,惊奇又新鲜道。
谢临起身道:疼不疼?
白果点点头:有一点点,不算很痛。
谢临轻轻揉着他的腿弯,道:痛便喊出来,别忍着。
白果笑了笑:孩子很乖啊,不会舍得我太难受的。
谢临心知有那个来自未来的备孕系统保护着白果,于是又放下心来。
白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悄悄声地说:殿下,我有些睡不着。
谢临问:是因为白日宫里的事?
白果又轻轻点头:太子殿下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先前身体变不好,我怕这一遭过去,太子殿下他
谢临眼神一暗,宽慰道:太子不会有事。
白果抿唇:还有皇后不,是废后宁氏,殿下你说,宁氏白日在凤宁宫的大殿上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吗?若那是真,陛下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谢临静静听他说着,又摸了摸他小腹,淡声道:不管宁氏的话是真是假,陛下他说是假便是假。
白果后心突然一阵凉,只觉得往日仅仅看起来很是威严的皇帝,突然就变得非常可怕起来。
废后的第三日,朝堂恢复平静,而太子却因高热不止,一直无法上朝。
废后的第五日,冷宫中,废后宁氏割腕自尽。
宁氏用茶盏的碎片割破手腕,之后又将手腕浸入滚烫的热水之中,直到鲜血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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