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要她肯说,说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跟他这么客气,连生辰都瞒着不愿告诉他。翟栩心里难过,他娶了她,不是要她委屈过日子的。
这话跟方才的话,简直像两个人说的,若是细听,那是带着卑微的哀求。
姜沁言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说不出话,翟栩又在她发间蹭了蹭,她才无奈道:“我从未想过走,女子嫁人都是奔着一生去的。你说那样的话,实在是没道理,分明是你厌弃我,故意赶我走。”
“不是。”翟栩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知道她不会再走,松了手,不再把她的手臂困制住,而是轻轻搂在她的腰间。
不知为何,方才还被他恶劣的话气的难受,这会子她的心就软了。她现在知道,他不是讨厌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他是真的还在为那点小事情生气。
她没有与男子这样相处过,便是从前,程沣也是让她敬她。从未有人告诉过他,男人竟会在意那些。她已经嫁给了他,是他的人了,难道从前有亲近的玩伴,难道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生辰,都能惹他不痛快吗
她纠结了两日,现在终于肯定,是的。清冷严肃如翟栩,也是个小心眼。
“我爹要把我送给知县时,程沣说过要带我走,他便是那时与我表明心意的。我若有半点喜欢他,就算拒绝他,心里一定是高兴的。可我没有,除了感激他的好意以外,我听了只觉得可笑,笑他不自量力,也笑我自己命不由己。”
她轻声道:“你说我喜欢他吗喜欢不该是这样的吧。”
翟栩感觉他心里的结瞬间被解开,好像原本阴雨绵绵的地方出了太阳,一片暖阳打在山川河流上,晒的处处舒坦。
却幽幽说了句:“他还有过跟你私奔的想法。”
这是重点吗姜沁言气恼。
“在他表明心意前,他一句不得体的话也没说过,我在姜府小心翼翼的,哪有心思跟他有旁的事情。”姜沁言咬了咬下唇,声音柔柔的:“所以你不要怀疑我跟他,也不要再同我生气,好不好”
好。
“无论你会不会好起来,我都是你的人,绝不会有二心。我替你按腿,不是嫌弃你,我只想你好。翟栩,你不是个没有抱负的纨绔子弟,不应该每日被困在床上,你该有你的天地。像从前那样,骑马、打猎,
历遍山川。”
“那你呢”
他被她的一番话戳到心窝,极为感动,笑着问了她一句。
“我”姜沁言偏头,朝他眨了眨眼睛,也笑了:“我在家伺候你。”
她突然想起今晚进来的正事,忙道:“你快躺好,我替你把腿按一遍。何神医今日说你不如前几日健朗了,我很惭愧没有好好照顾你。”
他就知道,瞒不过何鹊佗这个鬼东西。
翟栩半躺着摆好腿,认真道:“你不觉得你坐在床边给我按,不顺手吗”
姜沁言侧着身子,确实有点不顺手,“那我去搬个矮凳。”
“不用。”翟栩拍了拍床里侧,用非常认真的表情道:“你上来,坐在这里就是。”
姜沁言犹豫了下,翟栩催促:“被窝都没热气了,你再不按,我就要着凉了。”
又不是没在他床上待过,姜沁言也不再矫情,脱了鞋,小心翼翼地避开翟栩的腿,跪坐在里侧。话不多说,一如既往地认真按捏起来。
翟栩已经烦闷了几天的心,此时却像掉进蜜糖罐里一样甜。
姜沁言趁着此时,柔声开口:“我父亲给你写了什么”
她忍了好几天,想问问他爹爹为何写信给他。她料想是没好事情的,甚至猜测翟栩生气,是不是有家里的原因。
翟栩闭着眼睛享受,声音慵懒,“你弟弟姜举,打了知县的儿子,人家伤的不轻。你父亲害怕,问我可有什么法子护住你弟弟。”
“姜举自幼被惯坏了,一年比一年无法无天,你若为难就推了。”姜沁言只觉得羞愧,他还在养伤,她家里却让他帮这些事。
“推了,你阿娘怎么办,我不能只指望我的情敌照顾丈母娘啊。年后回去,你爹能给你好脸色吗只怕他会觉得,把女儿嫁给我这个短命鬼,亏大发了。”翟栩嘴角含笑,毫不在意地咒自己,心情很好。
他说的话虽句句在理,姜沁言却忽而红了脸。是啊,翟栩不得不帮她家。
翟栩不忍她为难,说的极其轻松:“烟云镇知县黄弼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仅是强抢民女就不知犯了多少起。天子脚下,咱们这样的人家尚且谨言慎行,他一个小官倒放肆快活。他早两个月就被盯上了,你爹前脚把这信给我,后脚那黄弼便被抄家了,我啊,是白捡了个便宜。”
姜沁言听了心里才好受些,想起三姐姐的死,她低低道:“他罪有应得。”
“自然是他该死。”
一个小小的知县,年纪一把,好色不说,还差点夺去了他喜欢的姑娘。他也配抄家问斩都算便宜他了。
姜沁言问清了姜家的事,有些犹豫道:“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在我面前,你没有不该说的话。”翟栩笑的清暖,耐心地等她开口。
“你觉得,程沣会傻到把给我的信,放在爹爹的信封里吗”姜沁言垂着眼帘替他按腿,“我不是想辩解,我只是”
她只是觉得害怕,那日被翟栩质问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冷静下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分明是这宅子里,有人心思不纯,不仅私拆了她的信件,还故意闹出这桩事。
为的就是离间他们。
姜沁言不知到底是谁,三老夫人还是四老夫人,又或是翟锦兰翟家统共这些个人,要是想查也简单。可前两天翟栩正在气头上,她若提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只得忍到现在。
“我晓得。”翟栩丝毫不意外。
她当然不是为了辩解,傻姑娘要是真想辩解,这话早就该来说。何至于闹了这几天,等他发完了脾气,这事
都过去了才提出来。
“翟家看着清净,小动作总少不了,看你倒霉,看咱俩吵架,她们也能寻个乐子。”翟栩兀自冷笑,又柔声安抚她:“你放心,这个公道我替你讨。”
姜沁言摇摇头:“其实不讨也行,只要你肯信我。”
“一定要讨。”虽然程沣之事,他迟早会察觉,早晚都是一顿不舒服。可这种居心叵测的人,若不揪出来,他心里忍不下这口气。
“多谢。”姜沁言有他做主,心里欢喜,手上也卖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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