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日,也不留宿。若翟栩跟着,两人就歇一夜。
新宅内无纷争烦恼,勾心斗角一类的事,只需悠然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翟栩笑称是世外桃源,偶有不顺心时,来住一日什么烦恼都没了。种种花浇浇水,陪岳母说说话,旁的事情都不去想。
姜沁言爱上下厨,做几道可口清爽的菜,一家三口围成一桌,甚是其乐融融。
某次饭桌上,明姨娘没留神说了句:“光是咱们大人,到底少了点乐趣。”
说完就觉得不妥,私下催催自己女儿尚可,当着女婿的面说,实在失礼。
姜沁言立即反应过来,有些害羞,下意识去看翟栩的脸色。
翟栩笑眯眯地夹菜,面不改色,既无不快也无窘迫,点头道:“阿娘说的正是,您放心好了。”
放心什么,他不说,明姨娘也不说,彼此都心照不宣。
只姜沁言觉得不好意思,心想人真是怪,那档子事分明再私密不过,偏偏要孩子却能拿在饭桌上说。阿娘如此,侯府如此,便是隆重的宴席上也是如此。
因着明姨娘的一句话,夜里被折腾时,翟栩正气凛然,“我可是为了阿娘,想早些给她生几个外孙陪她。”
已经闹到深夜,姜沁言一脸懒倦,气他不过,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装模作样。”
“胡说”翟栩动作不停,理由冠冕堂皇:“我是为了子嗣,翟家人丁太少,大哥大嫂让我抓紧呢。难道我是那等沉迷房事,贪恋女色的浪荡儿郎”
姜沁言顷刻间便
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怎么来的了。
侯府的风言风语正传的起劲,连翟栩有私生子这样的话,都有人敢编排了。却突然发现,三公子现在不大出去,换成三夫人常出门了。有时两个人甚至一道,隔日才回来。
就算三夫人脾气好,再大方隐忍,也不至于陪三公子去看那外室,那简直是没脑子。若如此,不如接回来的好。
三房的人知道不对劲,派人去打听,支风阁那边很快放了话:说是三夫人的母亲身子不好,来京城养病,三爷刚把人安置妥当。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三房几个女人脸上,不可谓不疼,此前那些落井下石的风凉话,如今看来真是笑话。
三老夫人又失望又生气,将不靠谱的儿子叫到跟前,大骂了一顿。
翟封也莫名其妙,谁能想到翟栩那不可一世的性子,有一天竟会买个宅子,亲自跑去布置,只为讨那乡下丈母娘的欢心。
扫兴的同时,心里也松口气。翟栩自养好病后,一点出息也没了。既不想着进军中某个职,也没打算做番事业,每天只围着媳妇转。都说姜氏旺夫,以他之见,这是狐媚子败夫。
三殿下还说要防,白惊了一场。
翟封没好气地回:“是不是置了外室,本没什么要紧,您偏偏闹得全家都知道,现在又来怪我。”
“放肆,我做什么不是为了你,你这说的什么混话。”三老夫人大怒,不舍得骂儿子,只好骂翟栩。
“姜氏的亲生母亲就是个妾,还是个商户人家的贱妾,也配来京城养病。翟栩这败家子,自己正经上人不孝敬,赶着去给那低贱东西做女婿。”
翟栩不缺银子,他手头的田产地铺,多数来自他死去的母亲,镇国公府的嫁妆,当年可是震惊了宴京城。相比而言,三房这些年是只出不进。
骂完后她又奈何不得翟栩,想插手都插不上。人家孝顺长辈天经地义,传出去都是桩美事。翟期和田氏想必也早知道,不然不会听说他有外室还无动于衷。
三老夫人越想越气,杨氏更是嫉妒地笑都笑不出,不知道她那三弟妹是怎么抓住男人心的,难不成只凭一张脸。
翟锦兰翻了几个白眼,觉得没意思的同时,心里也平静。果然,全家都会装模作样,她三哥是不装的,养外室这种事翟栩做不出来。
想到三房肯定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翟栩就心情大好。既没收下那个妾,还给了他们场空欢喜。他们吃饱了撑的想看他笑话,简直异想天开。
他一早知会过阎何,关于明姨娘腿的事,那边一安顿下来,阎何就过去了。他最近闲得发慌,皇帝与太后去了避暑山庄,二皇子三皇子都跟去,只他浪荡在京城。
于是针灸药浴和内服的药,锻炼腿力的图谱,他都亲力亲为,忙得火热。翟栩心知为什么,这家伙这会子巴不得没空闲,免得又悲春伤秋,犯贱去讨人嫌。
阎何的医术,翟栩千万个放心,安慰姜沁言道:“他天天钻研的便是这些事,最是精湛,阿娘的腿定能治好。”
翟栩做事靠谱,他既这么相信何神医,姜沁言也没有怀疑。况且阿娘的腿本就伤了这么多年,若是治好,她自然万分感激。若是治不好,更是实属正常,怪不得神医。
她将这话说给神医听。
阎何彼时半躺在坐在秋千架上走神,身披轻纱红衣,墨发松散披肩。一张脸俊美绝尘,白皙无暇地胜过女人,不说话时恍若九天
神仙。
一说话便不是那么回事,他双脚落地,抱胸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想羞辱我”
姜沁言赶紧否认:“我是宽慰神医你,怕你太劳心。”
阎何抬手打断:“不必,我要治的病,没有治不好的。给我三个月,保你阿娘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将来追着外孙打。”
姜沁言无奈:“你怎么也念叨这个,什么外孙不外孙的,跟我阿娘一个口气。”
“你阿娘常念叨,我自然听会了。”阎何瞥她一眼,见她神情略窘:“你害羞什么,传宗接代还不是天经地义。”
他降低声音:“我这有生男的方子,你要不要”
姜沁言当场拒绝:“不要”
阎何撇撇嘴:“你不要拉倒,翟木羽吃也一样,子嗣可是大事。”
姜沁言问:“若生了女儿怎么办”
“那也好,你的女儿一定漂亮。”他意味深长一笑。
姜沁言忽然想起翟栩说过,若生了女儿就要嫁给何鹊佗。当即如临大敌,改口道:“还是儿子吧。”
阎何拍腿大笑不止,夸张的笑出眼泪,颤着拿袖子去擦拭眼角的眼泪。
姜沁言看他那副样子,心里伤感,她感觉的出来,他不是真正高兴。
虽说话还是没个正经,爱开玩笑,但不如从前那般洒脱。眉宇间总不自觉皱着,动不动就一个人发呆,不像从前那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