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任彦正等着跟他说话,见他突然驻足,诧异道:怎么了?
徐瑨一怔,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而心里却犹豫了起来。
刚刚那俩人,是祁垣和方成和吧?大白天的,这俩往号房去干什么?
他不由地想起那个傍晚,这俩人也是亲亲热热地
俩人都是年轻有为之辈,监中规矩甚多,若是这俩一时不慎,触犯监规,耽误前程就不好了。自己既然知道了,理应多加劝诫。但是君子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徐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别几人,转身也朝号房走了过去。
他步子迈得急,拐过退省门,正撞见祁垣拐着方成和的胳膊撒娇:跟阮世兄商量商量呗,咱俩一间号舍,让他跟徐公子一间。这样不就方便了吗?
方成和迟疑了一下,正要答应,就听后面有人喊:万万不可!
俩人转过身,见是徐瑨,都是一愣。
方成和看看徐瑨,又看了看祁垣,笑着作揖:徐世兄。
徐瑨也规规矩矩还了礼。
只有祁垣在一旁着急:为什么不能换号房?
徐瑨张了张嘴,心想这话可怎么说,皱了皱眉,只得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换?
祁垣理直气壮道:方大哥可以照顾我。
徐瑨道:我也可以照顾你。同为舍友,理应友爱。
祁垣简直服气了,徐瑨就是他的克星,怎么什么事都能碰上。可是他想让方成和给他做题,好考试作弊的,这话又不能说。
想来想去,只得含糊道,方大哥要照顾我的事情是是违规的,你又不行!
谁说我不行?徐瑨下意识反驳,说完一怔,突然反应过来,红着脸伸手制止道:行也不行!违规的事情谁都不可以做!
作者有话要说:
ps:后面有朝堂的部分,所以前面有部分铺垫。
第22章
祁垣气得瞪圆了眼,徐瑨臊的涨红了脸。
俩人无言对峙,方成和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祁垣的肩膀道:不换也罢,我跟阮兄正处得热闹呢。
祁垣一愣,忽然想起阮鸿今天的古怪样子,迟疑道:你欺负他了?
方成和笑呵呵道:他欺负我还差不多,早上给我放泻药,我不能饶了他。
祁垣:
监规甚严,不能串班串号舍,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出来。方成和对祁垣说完,又冲徐瑨一礼,转身先走了。
祁垣只得跟徐瑨在外面等着。他心中恼火,不住地拿眼瞥徐瑨。然而方成和已经表示了不换,他也不能为难人家,以后还得跟徐瑨住一块。
徐瑨看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也不是很乐意,本来这事跟他也没关系,现在明明为了他们好,却还落埋怨,也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看祁垣。
俩人都气哼哼的,直到方成和拿了本书出来。
祁垣还以为他要拿什么好东西呢,一看是书,顿时叫了起来:送我这个干什么?
方成和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又笑:可是宝贝呢!
祁垣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只见书皮上写着《辑录》二字,翻开一看,却是关于四书义理的,先是阐述如何破小题,后面又有现成案例。
徐瑨原本负气转开了身子,但听这俩说话,又忍不住回头,只见书上楷体小字规矩纯熟,清秀丰丽,令人眼前一亮。
他不由地赞叹了一声,惊讶地看向方成和:这本书
方成和笑道:闲来无聊,整理一下。
说完从祁垣手中接过,又递给徐瑨一览。
徐瑨翻开看了几页,赞道:此书对于小题破解整理得相当完备方兄之心良苦且勤矣。
祁垣原本什么都不通,一听徐瑨这么讲,倒是明白了过来方成和为求速成,把总结出的破题秘籍都写了出来,拿给自己看。又在后面举了例子,这样考试的时候,如果碰巧自己背过了,那就省事了。
他倒是也知道,凡是做文章,破题最重要。只是他原本差的太多,不成文理,况且这么厚厚一本,他也背不过。
徐瑨把书卷递过来,祁垣兴致缺缺地抱住,仍旧不太开心。
徐瑨却当他是恃宠而骄,暗暗为方成和的苦心感到遗憾。不过既然这俩没什么逾矩的行为,他也不好一直跟着。
祁垣这人有些难沟通,徐瑨犹豫了一下,转向方成和,隐晦道:方世兄,祁贤弟年幼冲动,又才入监,许多事情不晓得厉害。万望世兄多多提点他,况且如今大比在即,我们都应事事以学业为重,克己复礼,方不负圣恩。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似是警告,语气却又很温和,内容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祁垣听得云里雾里,方成和倒是一乐,连连作揖,满口应下。
等人走了,祁垣忍不住嘀咕:也太倒霉了些,怎么就跟他分一块了。
方成和却哈哈大笑:子敬兄对你甚是爱护,你还有何不满?
祁垣道:我跟他非亲非故,他爱护我干什么?
方成和点头:对啊,这关系可真好
祁垣听他口气揶揄,斜睨了一眼,还没问你呢,你跟阮世兄怎么回事?他给你放泻药,你也给他放回去不成?
方成和嘿嘿直笑:不会不会,我哪能呢。
祁垣提醒他:你最好别,阮公子他爹可是阁老,你以后还当不当官了。
当的当的。方成和推着他往前走,啧道,我有数。倒是你,快把这些背起来,虽然历来破小题主要是用在道试上,但我打听着,广业堂考试也是破小题,你先把这俩月的考试应付过去。我再慢慢给你补怎么破大题。
现在国子监里管吃住管穿衣,方成和的面色跟在万佛寺时截然不同,整个人的气度也更好了些,笑起来眉眼飞扬。
祁垣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打算这么多,心下感动,嘴上甜滋滋地夸道:还是我方大哥好,有城北徐公之姿,还有经天纬地之才
方成和冲他挑眉:城北徐公刚走呢,大哥我有自知之明,不敢相比
成国公府在京城北端,倒也巧了。
祁垣暗暗撇嘴,嘀咕道:谁说这个了,这位就是我的克星。要不是徐瑨拦着,他这会儿早就在运河上了。
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好好的,一旦知道了,就像被套上了枷锁。
三月份,国子监里处处一团春日气息,院中老槐偻背而立,枝叶葱郁,旋顶如盖。
古人都说登槐鼎之任,意喻位列三公,不知道国子监里广种槐树,是不是也这个意思,希望他们都能位登公卿。
祁垣抬着头看了会儿,心想自己就不去争什么公卿之位了,国子监里这么多人,总归会有成器的。自个还是操心下怎么挣他们的银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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