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助伤者时,坐在伤者旁那位早已遇难的死者洒了满车的殷红血浆与浓稠花白的脑浆,顿时有些反胃,摇了摇头。
黄医生见她不接,不由得有些尴尬。
“黄医生还没下班”苏华南低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呃,我,我等你呢,怎么样,忙完就一起走吧”也不知为什么,黄医生就有些面红耳赤的。
还没等苏华南回答,胖护士长就匆匆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黄医生华南你俩都在啊,太好了,那免得我跑两趟了那个,黄医生啊,调度中心来了个紧急任务啊要马上跟救护车出诊,去一趟茹家庄”
“茹家庄”黄医生奇怪地反问道,“刚我看了调车记录,莫医生不是已经带着晓丽一起去了吗”
胖护士长愁道,“快别提了,就是她们出事了莫医生和晓丽她们是半夜两点多钟去的,结果一直都没能联系上直到刚才,调度中心才通知我们,说茹家庄那儿不是有个古墓群吗那考古队的,当地村民,还有几个警察和咱们医院派去的救护人员,统统下落不明据说现在已经出动了武警,而且可能会有大批的受伤群众,所以调度中心又调了三辆救护车过去,咱们医院就得再出动一辆急救车啊你们快去吧有什么情况要直接向医院汇报啊”
黄医生看了看走廊上挂着的壁钟。
清晨五点半。
再过半小时,他和华南就可以下班了。
苏华南站起身,朝外头走去。
“华南”黄医生站了起来,看了看胖护士长,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苏华南的身后,紧紧地追了出去。
两人上了车,黄医生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华南那个,我,我有渠道可以调到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去,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苏华南坐在座位上,本来准备抓紧时间眯个觉的,听了这话,奇道,“我去医学院附属医院当护士,和留在在市一人民医院当护士,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了,呆在市一,我永远都没有升职的可能;现在我家里已经为我铺好了路,不日我就要调到医学院附属学院了,要是你也去了医学院附属医院,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黄医生张了张嘴,到底没能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再一看,苏华南已经倚着车厢壁,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黄医生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惊魂事件后,不管有多困,他再也不敢在乘坐救护车的时候睡着了。
这一次,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茹家庄。
准确说来,其实救护车只抵达了茹家庄的外围因为已经有数辆警车,警用卡车和一些其他的车辆将狭窄的路口给堵得死死的
苏华南适时醒来,跟在黄医生身后下了车。
也不知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士兵。
黄医生拦了个背着枪支的小兵,问道,“哎,小同志,我们是市一人民医院的,请问伤者在哪儿呢现在什么情况”
小兵打量了一下穿着白大褂的黄医生,和跟在黄医生身后,穿着粉红护士服的苏华南,答道,“救护车往旁边停看到没,让司机把救护车停到那边去,然后医生护士原地待命。失踪的群众粗步估计至少也有近四十人,都掉盗洞里了,现在生死不明。我们排长已经带了人下去侦查去了,具体情况不清楚,等我们排长上来以后再说。”
黄医生顺着小兵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发现路口靠边的位置已经停了三辆救护车,其中一辆车的车牌号码,正属于市一人民医院,想来就是莫医生和晓丽的车子。
苏华南已经朝着那边疾步走了过去。
救护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但车门和后厢门并没有锁死。
苏华南打开后厢门,匆匆扫了一眼。
她犹豫了一下,跃上车,从护士位的旁边拿了个手机,又跳下了车厢。
滑开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苏华南点开了手机,查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发现大多数电话都是署名为“医院”和“妈妈”打来的,其中也包括两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号码。
“莫医生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她转头问向刚刚追过来的黄医生。
黄医生一愣,张口就说出了一串数字。
苏华南又看了看晓丽的手机。
按理说,晓丽应该一直跟莫医生在一起才对。但为什么莫医生会拨打晓丽的电话而且看看时间,莫医生打电话给晓丽的时候,是在凌晨三点多近四点钟的时候
苏华南蹙着眉头调出了莫医生的电话号码,滑下了拨出键。
几乎是电话一拨出去就被接通了
但是,手机里却传来了信号不好的呼啸声音。
“喂莫医生莫医生你们在哪儿”苏华南急切地问道。
“啊呃,啊,啊”手机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杂音,似乎信号不好,却又明明白白地传出了一个人类的痛苦呻吟声音
“莫医生,莫医生”苏华南的面色有些不太好。
黄医生一听就急了,“是莫医生吗他在哪儿”说着他就夺过了苏华南手里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声喊,“莫医生你们在哪儿你还好吗晓丽还好吗”
他将手机贴在耳边聆听了好一会儿,却始终听不到任何声响。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屏幕上显示出通话一直在持续,恐怕黄医生会以为这电话根本就没有接通。
苏华南看了黄医生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继续对着手机拼命地喊,“喂莫医生莫医生你们在哪儿啊晓丽和你们在一块儿吗司机在吗莫医生莫医生你说话啊”
可她却再一次听到了电话里的那个人一直痛苦万分的呻吟着
只是那人根本就不曾理会她的问话。
黄医生诧异地看着她怎么这样奇怪苏华南拿着手机的时候,他站在一旁也能清楚地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对方的喘息和呻吟声;可为什么轮到他拿手机的时候,手机却又像断了线一样,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黄医生不信邪地又从苏华南手里拿过了手机,冲着话筒喂喂地喊了几声听筒里居然又是一片寂静
她们的动静惊动了军方的人。
方才和黄医生一边指挥救护车倒车的小兵,观察了一下苏华南的行动之后,立刻跑了。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健壮硬朗的军官朝着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能和失联人员联系上吗”那穿着迷彩军装的军官问道。
黄医生站在苏华南的身边,解释道,“我们是市一医院的,之前我们医院已经派了一部救护车过来了,但是医生护士也和群众一起失踪了。现在华南手里拿着的手机,是失踪护士晓丽的打的是莫医生的电话,莫医生是和晓丽一起失踪的”
那军官一听,不由分说的就从苏华南的手里接过了电话。
苏华南没有反抗,却开始打量起那位军官来了。
“喂,喂有人吗我们是武警,能听到吗请问你们到底在哪个位置有没有人员受伤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喂喂”
电话中当然无人应答
只是,军官也听出了电话那头,属于人类男性的痛苦呻吟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