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寻常的郊外。
这地方,看起来就是个极普通的乡下,头顶上飘着白云,路旁竖着电线杆,脚下是砂土铺成的、窄窄的县级乡村土路,土路的两旁,一边是成排的果树,一边是一望无垠的稻田。
说它不寻常呢,是因为虽然艳阳高照,可除了石攻玉与苏华南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整个世界安静得有些不像话,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喘息声之外,甚至连乡间最最常见的鸡鸣狗叫都没有。
这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活物。
苏华南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她的脸庞被高照的艳阳晒得发红,嘴皮子也有些干裂了。
由于从天坑里出来以后,一直在医院里疗养短期内的她缺乏运动,身体都不怎么活动得开,所以全靠石攻玉拉着她不停地往前走。
“石攻玉,这里不大对劲。”苏华南实在走不动了,使劲地拖住了他,示意他停下来休息。
石攻玉停了下来。
苏华南被热得不行,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说道,“哎,那边果树上有青桔子,去摘两个过来解解渴。”
“别吃。”
石攻玉皱眉说道。
苏华南一怔。
这是军人的优良传统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你看过千与千寻么千寻的爸爸妈妈,就因为不问自取地吃了人家的东西,最后变成了猪。”石攻玉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言,苏华南白目。
她准备自己去摘几个果子来吃吃
远处似乎传来了些许动静
苏华南精神一振,抬头朝远处看去。
一个小黑点儿在远处慢吞吞地挪动着。
过了很久,一辆破烂残旧到车身上的黑白漆已经斑痕累累的、看上去像是已经报废了的班车,才终于出现在土路的尽头。
那班车开得极慢,而且看起来颠簸得很厉害。
以至于苏华南几乎快要以为那班车的轮子是不是正方形的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终于,那辆残旧的班车好不容易才慢慢地开到了两人面前。
石攻玉与苏华南怀疑地盯着这辆班车。
班车在他俩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戴着棒球帽,架着墨镜,戴着花布口罩的售票员从车窗里伸了个头出来问他俩,“哎,你们去晓岩村不”
苏华南仔细地打量着这辆班车。
石攻玉则一声也不吭的,只是盯着这个售票员,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售票员又把头缩了进去。
片刻,这辆快要散架了的班车又慢慢地启动。
过了许久,那车子终于去得远了。
可苏华南与石攻玉却仍然保持着眺望的姿势
“这车有问题。”苏华南低声说道。
石攻玉“嗯”了一声,也说道,“那个售票员不是人。”
苏华南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刚才她看车子去了,确实没有注意到那个售票员。
“为什么”她问道。
石攻玉想了想,“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动都不动一下而且,戴着口罩说话,不应该能讲得这么清楚吧你在医院里呆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那些大夫在说话的时候,都是把口罩取下来的吗”
苏华南皱起了眉头。
那也不能证明那售票员不是活人吧至少当班车接近他们的时候,售票员拉开车窗、把头伸出车窗的动作还是有的,而且朝他们问完话以后,再把头缩回车里,又拉回车窗的动作也正常
“那车怎么了”石攻玉也问道。
闻言,苏华南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辆车的车身上,也蹭有跟咱们那辆吉普车上一样的那种黑色的血”她低声说道。
石攻玉半天没说话。
他紧了紧握住铁扳手的右手,然后用青铜左手牵住了苏华南的右手。
“咱们走”
走了一阵子,他突然又交代她,“呆会儿不管遇到什么人,不管他们跟咱们说什么一律不答,千万别跟他们说话,懂”
苏华南诚实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没看那些灵异小说吗小说里说,如果你能听得到死人说话,就证明你也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你还没死,那也离死不远了所以,在这么个环境里,咱们千万不能随便跟死人说话。”石攻玉煞有其事地说道。
苏华南转头看向他,满脸怒容。
石攻玉嘿嘿干笑了几声,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石攻玉,刚那个人,是说晓岩村吗那是什么意思晓岩村,是那辆班的终点站吗”苏华南忍不住问道。
石攻玉站定了脚步。
“你还别说这,叫啥来着晓岩村我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呢”他挠了挠头,说道,“可惜手机没信号,等咱们出去了再查一查”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又响起了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声音。
苏华南与石攻玉对视了一眼,顿时如临大敌
他们停下脚步,各自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紧张地盯着那辆似乎远在天际的小黑点儿。慢慢的、等隔得近了,果然能看出,那是一辆破烂残旧的班车。
班车终于慢吞吞地驶到了两人跟前。
依旧是那个戴着棒球帽,架着墨镜,戴着花布口罩的售票员从车窗里伸了个头出来问他俩,“哎,你们去晓岩村不”
这一回,苏华南紧紧地盯住了那个售票员。
果然如石攻玉说的那样,这个售票员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确实一动不动的,让人看了很有违和感,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又根本说不上来而且看得出,这个人很瘦很瘦,像是一张人皮包裹着一副骨架子似的。
不知为什么,苏华南总觉得这个售票员在笑
石攻玉再次摇了摇头。
那售票员“嗖”的一声,关上了车窗,班车再次开走了。
直到那班车绝尘而去
苏华南才抚向自己藏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儿的心房处。
“咱们可能走不出去了。”石攻玉突然说道。
苏华南一怔。
“鬼打墙这也是鬼打墙很显然,有人想让咱们上了这辆车或者说,有人想让咱们去晓岩村。”石攻玉很肯定地说道。
苏华南脸色微微一变,“谁”
石攻玉苦笑,“真能知道是谁就好了。”
说着,他无奈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青铜左手。
苏华南默然。
两人继续往前走。
头顶上空,依旧是艳阳高照,白云一朵一朵的飘浮在湛蓝的天空,路旁竖着电线杆,脚下是砂土铺成的、窄窄的县级乡村土路,土路的两旁,一边是成排的果树,一边是一望无垠的稻田
这样的路,似乎没有尽头。
但是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