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婷看地心头酥软,忍不住移到年知非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发问:年崽,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年知非微笑着摇摇头,抽回手搂住陈旭东的脖子往他怀里缩。
诶?喔。陈旭东赶忙配合地将年知非揽进怀里,安抚地轻拍他的背脊。孙婷,你别逗他了。年崽喝醉了就这样,很粘人的!
孙婷见陈旭东笑得见牙不见笑,分明是十分受用,不由气愤地剜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一会,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云向光也走了过来,端给年知非一杯苏打水。你们别老灌他酒了,明知道他不能喝。这才刚出院呢,别又给灌进去了。
呸呸呸!乌鸦嘴!哪知云向光话音方落,在座的七八个警察已瞪着眼齐声反驳。
云向光亦知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苏打水塞进年知非手中。知非,来,喝口水,醒醒酒。
啊?唔。神智模糊的年知非双手捧住玻璃杯却不知道该如何喝水,仿佛一只小猫似的吐着舌头一下下舔着杯壁。
如此萌炸了的反应,非但孙婷两眼发光,就连心事重重的云向光也不禁微笑了一下,转口道:听说知非要调职?
嗯,应该会调走当刑警。林乐天依依不舍地望着年知非,随手帮他抬了下玻璃杯。年知非要调离东港,林乐天显然是最不高兴的。
有消息说会调去哪么?云向光又问。
暂时还没消息,年崽应该是想去半岛吧。林乐天了然道,他大哥当年就是在半岛出事的。
这种事就得看上面的意思了。警局内部的人事调动,徐捷显然更清楚里面的门道。年崽未分化,现在调职当刑警已是破例。要是直接调来我们半岛分局,那就是再破一例现在就看年崽的那位叔叔肯不肯帮他运作了。
当然,徐捷自然是希望刘明威能尽心尽力为年知非打通关节,好让年崽如愿以偿来半岛与自己作伴。
二哥你是说,文湖分局的刘局?林乐天却持不同意见,我看难!我听年崽说,他那位刘叔知道他跟于局申请调职简直气炸了,亲自冲到医院去抽他!幸亏那天齐耀辉也在,帮他挡了一下
林乐天话未说完,云向光的眼皮就跳了一下,忙追问道:乐天,你说什么?耀辉又去看知非了?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不久之前啊云向光有疑问,林乐天必然是要竭尽全力为他解答的。只见他皱眉深思了一会,给出了一个十分确切的时间。年崽出院前几天吧。
是吗?云向光的眼皮又跳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
小光,你怎么这么介意齐耀辉去看年崽?云向光还没调整好心情,许连山竟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意味深长地道。所谓不打不相识,齐队跟年崽打了那么多场,早就是朋友了。他们又恰好经手同一个案子,齐队去看年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云向光脸颊一热,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跟知非是好朋友,我还以为耀辉会跟我一起去看年崽。
是这样吗?许连山顿时目露同情,语重心长地劝慰。看来齐耀辉还真没怎么把你放在心上。这种小事也不知会你一声,大事,恐怕更不会跟你商量了。小光,你跟齐耀辉的事,你要考虑清楚啊!
许连山的话如此直白刻薄,云向光立时无地自容。我,我吧台上还有事要忙,你们聊。
眼见云向光又是伤心又是难堪地离开,林乐天即刻不满地曲起胳膊捅了许连山一下。班长,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你还不赶紧去追?许连山随手挡开林乐天的胳膊,老神在在地指点迷津。不让他伤心伤透了,你怎么乘虚而入啊?
林乐天这种单细胞生物果然不会思考,听许连山这么一说,他的双眼登时一亮,忙喊着小光一路追了出去。
在他俩的身后,许连山只是一声冷笑,扭头爱怜地拍了拍正木瞪瞪看着他的年知非。
年崽别怕,他摸着年知非毛茸茸的脑袋小声道,谁要敢欺负你,班长弄死他!
喝了半杯苏打水的年知非仍然晕晕乎乎的,他看了许连山一会,狠狠地打了个酒嗝。半晌,才应了一声:哦!
年知非?你没事了?很快,齐耀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许连山和年知非同时循声望去,即刻就见到齐耀辉向他们的桌子走来。
只见齐耀辉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年知非一番,满意道:没事就好!上擂台!
自从开始跟年知非约架,齐耀辉就养成了每周三来俱乐部休息消遣的习惯。年知非因为受伤躺了近两个月,齐耀辉早已技痒难耐,是以一见到他就想着要打擂。
不行!可他话音方落,跟年知非坐同一桌的同学们已齐声推辞。今天是给年崽开庆功宴,不打架!
就连年知非本人也醉笑着摇头晃脑。抱歉啊齐队今天,呃,今天不行不行醉了
然而,齐耀辉却是一贯地铁血无情。知道自己醉了,就说明还没醉。去洗把脸,我等你。
年知非懒得理他,对他翻了个白眼就往陈旭东的怀里一倒。
齐队,为年崽康复庆祝呢,就请坐;要是约年崽打架呢,就请吧。陈旭东配合发话。
啧!齐耀辉忍不住皱着眉将年知非从陈旭东的怀里拎了起来。醒醒!年知非!喂!醒醒!他抬手拍了年知非的脸颊两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你分享,保证你听完就酒醒了!
你干什么呢?年知非被齐耀辉打地脸疼,不由气呼呼地推了他一把。
齐耀辉向后退了一步,顺势在年知非的身边坐下,沉声道:今天于局开会,说起调你去哪个分局的事。你刘叔建议调你去半岛,于局没同意。我呢,念在我们打擂台的情义,自告奋勇说我们刑警总队愿意接收你。于局已经答应了。
年知非目光呆滞地望着齐耀辉,半晌才明白了齐耀辉的言下之意,艰难地挤出一句:我要调去刑警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