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要去一起去!重越想着他的虎王还跟着祁白玉他们,如果真要是这边出了什么事,至少可以告诉祁白玉他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华如真一个人去,也没个照应,很不好。
两人正纠结着,黄逝水眼睛都看直了,恨不能抹汗,现在神炼师的邀请这么不好使了吗?还是他的名头不够响了,怎么连两个小辈都诱惑不了??
眼看着这边凤凰停驻数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黄逝水略带焦急:赶紧走吧,还想被围观不成。
见这老叟比他们还担心被围堵,重越这才点头,华如真欣然前往:那就去吧。
黄逝水愉快地带他们回隐居之地,一路上还问了他们许多问题。
华如真只要神炼师能帮他打造圣笔,除了毒师公会之外的话题,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路上竟是安安稳稳,到了目的地,也没有重越臆想中的仇敌埋伏。
只见那居处所在云雾环绕的圣山密林之中,富丽堂皇的殿堂延伸至山体内部,形成了座鬼斧神工般的洞府,可不知是这位神炼师创造力有限,还是怎么的,外头山清水秀,浑然天成的美景,内部硬是被他折腾得不伦不类。
重越听到一些细微的议论声,乃是此地过往的童子在说话。
据说前不久还说会消停,也不知陨神谷那边出了什么事,好像说药尊弟子惨死在毒师公会会长手里,结果药尊忍了下来,两人当众达成和解,可结果一转眼,居然就闹出这样的事!
毒师公会真不是东西,居然到丹师公会捞人!事情闹大,非常不好收场,可毒师公会会长及圣子居然都不在,到处都找不到人,要说这不是早有预谋,谁信!
可关键是没有证据,现在丹师公会闹开锅,好多长老居然都是毒师。
你觉得这像话吗?
是不像话,可是好好的丹方炼制出毒丹了,又怎么说?
世道乱了,世道太乱了,幸好我们不是炼丹的他们相互摇头,还是自己这里住得安稳,不用管外面的惊涛骇浪,也都波及不到他们炼器师这边来。
黄逝水咳嗽了声,来往的炼器童子们止住话头,纷纷过来问好:师祖您回来了!拜见师祖。
黄逝水道:这两位贵客会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你们可要好生招待。
年轻童子们笑着道:遵命!师祖大可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有点规矩,回个话怎么这么多种说法。黄逝水挥手赶人,这群弟子作鸟兽散,弟子没什么规矩,可见此地的主人也是个很随性散漫之人。
黄逝水想着让华如真掌掌眼,以堂堂书圣的品位,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的居处布置得稍微高雅些。
重越听他说话,大概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纯粹是想多了,老头子找上来就是主动想给华如真炼器的,只是没好意思直接说。
重越也就对这位神炼师的印象好了许多,总之能不提及他们和毒师公会巨头的关系就不提及,以免再生祸端。
时间过得飞快,华如真沉浸在修炼感悟中无法自拔,他以画画相佐书法,进步飞快,重越百无聊赖,也一门心底修炼。
虽说,炼制最好的圣兵不是一日之功。黄逝水对华如真各方面都非常满意,巴不得让他多住一段时间,再加上这位神炼师对自身要求非常之高,就是炼制圣笔也希望能炼制出独一无二的珍品来,期间炼制出了不少根,华如真觉得都行,比他以前用的那些好很多,但黄逝水很不满意,觉得不足以强化持兵之人自身威力的都是残器,不值得流传于世,就算带出去用也是丢他的脸面。
于是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这炼器洞府中,度过了二十二个春秋。
这二十多年来,重越在炼器之地还是籍籍无名得很,童子们几乎都知道他性格温吞怯弱,从不惹事,也很乐意助人为乐,是个并不介意吃亏的二傻子。
重越听到了不少有关祁白玉的传言,这些童子们有外界的秘辛,都不介意说给他听。
无非是毒师公会怎么恶贯满盈,可其中徐之素的名头却隐隐被另一个人给掩盖,那人便是祁白玉。
都说祁白玉杀人不眨眼,一手毒雾杀遍天下无敌手,乃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无冤无仇也会肆意杀戮,已经屠尽了一个州的无辜之众简直丧尽天良,而他的毒相当诡异,能把人抽成干尸,就连至圣药尊也很难解开。
世间毒瘤,白玉毒尊,叫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
所谓三人成虎,更不用说所有人都这么说,相关消息传到华如真耳朵里,他也忧心忡忡,跑来对重越道:你听过祁白玉的事迹吗,你怎么看?
这些年提到他的好少吗?比起一开始的情绪起伏,恨不得给祁白玉平反,到现在重越已经淡定多了。
最近更夸张,说他一怒之下屠了一整个教众,令一千年大教,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隔天去看地上全是干尸。
确定是祁白玉做的吗?重越听得心里漏跳一拍,反应很平淡。
华如真原本有怀疑,但仔细一想他亲眼见过祁白玉怒起杀戮,若都成了干尸,还真是却有可能,道:不知道,但万一是真的呢?外面都说他,你可能没见过他那样的一面
重越通过兽魂印问了白虎,得到的答案是毒尊大人挺好的,除了庄岫和华艺怪里怪气,其他人都挺正常的,没怎么搞事情,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重越没回答,并让它别把自己联系它的事告诉祁白玉,白虎黯然地嗷了一嗓子。
白妙亲身体验过祁白玉的可怕,道:白虎也堕落了,不敢说真话。
你说堕落是什么意思?重越问。
总之就,被收买了呗,当然也不能怪它,主要是对手比较可怕,你在的时候他还算克制,你一走,他本性就暴露了,或许他真的是视生命如草芥的那种人。白妙道,重越,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重越道:别说得好像他好不好纯粹看我在不在一样。我觉得一个人的品性,不是靠另一个人来维系的,也许那些事情都是讹传,祁白玉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就算有我觉得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
重越听得越多,越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祁白玉这个人。
白妙特别害怕祁白玉,华如真提起祁白玉来也有点忌惮,至于其他人更是没有一句好话,闻风丧胆般的威慑力,比之上辈子更甚。
可在重越看来,祁白玉就是个挺会为人着想的人,一向敢作敢当,从不畏惧什么,认准了目标便义无反顾的那种勇者,心理上的强者,无可挑剔。他还是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朋友,他只是有些茫然。
你真的不打算去见一见他吗,华如真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猜测,他是因为你离开了,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你在的话,他会好很多
就好像祁白玉是因为他的离开才突然之前无可救药的,可他越是这样无可救药,重越越觉得和他的距离遥远。
不见。重越道。
原本以为时间久了,自己就会看开,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祁白玉言归于好,再以兄弟相称,回归正轨。
可结果时间拖得越长,他渐渐习惯了祁白玉不在身边的日子,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过不下去。烦恼少了许多,除了起初听到名字的时候会咯噔一声,如今已经能从容面对。
gu903();重越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他觉得当时的情景其结果是不可避免的,可能两人确实是不合适,他给不了祁白玉想要的,他要的祁白玉也给不了,再喜欢再欣赏,那份好感也会因为不合而逐渐变成负担让彼此都很心累,若强忍着不适再进一步,恐怕最终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