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gu903();你。

重越笑笑,道:那什么叫作恶呢?您说他作恶,请问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又是以怎样的标准呢?远近亲疏?

申伊也不说话。

重越道:我始终认为,一个恶人的评判标准,不该是以毒师这个身份。您去说服药尊都比说服我要好吧,他有做到他所说之言的能力,但他偏偏袖手旁观,或者说他根本只是说说而已,目的就是打垮毒师再维持原状。

申伊道:他若真想打压毒师,亲自出手必能完胜,但他没有。那我问你,毒师太过强悍,如果人人都修炼毒术,改走歪门邪道,这世道又会变成什么样,谁又是下一个稳定局势的至圣?

重越道:世间需要至圣吗,没那么需要吧。歪门邪道没那么好走,毒师的门槛一向很高,并不是炼制出一种毒并能解,就是毒师了。只是这世间的偏见,或者说药尊的一己私心,迫使只要是个人把丹药炼错成毒丹,就会被冠上毒师的名头。

申伊道:你是站在毒师公会一边的?你认为药尊错了?那他该如何做才能让众生满意,你有何高见?

重越道:那您是站在药尊一边的么?您认为药尊没有错?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众生满意,未免太狂妄了。

申伊轻叹:你明明都懂,可你却

其实申伊前辈不必太过消极。重越只觉得他的担忧不过杞人忧天,以前只是表面的平和,暗藏着的汹涌澎湃总会因为积压而爆发,现在只是为那么多年的太平安稳还账而已。乱局只是暂时的,等到毒师公会也能出位真神,两边必能达到平衡,万道争锋,必能走向真正的繁荣。

重越道:今后出现了难对付的毒师,丹师公会和医师公会就该想办法更进一步,而不是故步自封,一味地聚众打压不接受。各道之间本该是此消彼长,相互掣肘,丹师独大药尊为至圣,本身就不利于万道争鸣。

所以你还是无法理解药尊么?

我说这么多,申伊前辈不也照样没理解我么。

你不理解药尊,你还是没达到药尊的境界。

申伊前辈能理解?重越也套他话。

我一介闲散人,不参与你们间的纷争。申伊说,不过我提醒你,药尊并不赞成你和祁白玉在一起,他一直很希望你们分开。

所以申伊前辈是来替药尊棒打鸳鸯的?

我自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申伊笑着道,只是若你还执迷不悟,这样下去,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相爱之人彼此想好未来,最忌讳外人说不吉利的话,重越也不例外:申伊前辈还打算留到几时?

申伊从怀里掏出一物来,递给他,道:我确实得走了,药尊的藏丹室被烧得一干二净,只有这本残留了下来,你若看不懂就转交给白玉毒尊吧。

重越见这本古扎上还有烧过的痕迹,翻开两页却见上面写着一些草药名,都是些丹方,字迹潦草,像是祁白玉开心时的字迹。

他仔仔细细地翻看着,面前的人化作清风离开后,他才从这本完全看不懂的丹方里抬头起来。

此人口口声声说着不参与,却还是一而再地插手了,句句都在为药尊开脱,却做法跳脱甚至连华艺的内伤也肯治,可是如果不是他,重越也弄不到扶伤珠,只觉自己可能也没有这第二条命

重越着实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做没做手脚,心道:还是得问问白玉吧。

话说回来,祁白玉没有把乱七八糟的公事拿来劳烦他,每次回来却都会给他带些能提升他修为,或者让他开心的东西。

灵丹妙药就不用说了,神性物质可遇不可求,但最有用的其实是一些穷凶极恶的魂魄。

乱世战事极多,逸散的魂魄就跟骸骨一样,到处都是。修为高的也许能找到新躯壳,但绝大多数都是在找的过程中,要么被反杀,要么在刀光剑影中湮灭。

重越觉得只要有足够的魂魄,他甚至可以给祁白玉他们提供神性物质,谁还没点隐藏本事呢,祁白玉也没有多问并给他保密。

两人心照不宣的地方多得去了,不谈公事以后,他俩在一起大多时候就没羞没躁。

重越有时候会担心祁白玉嫌单调,总想找找话题逗他开心。

那本丹方重越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掺杂小纸条之类的东西,只是一本丹册。

这里头有一张丹方,内容很熟悉,正是重越以前在窥天镜碎片里见到的残本里记载的,他还抄下来的最先交给祁白玉过,这大概是祁白玉炼丹术的开始。

这还是重越头一次看到祁白玉手书版,竟有些感触。

是日,祁白玉回来,心情还不错。重越把那本丹方转交给他,说:好像是你写的丹方,药尊藏丹室里没烧完的一本,不知道让我拿给你看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不怀好祁白玉接过来一看,顿时瞳孔微缩,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75章两位药尊

祁白玉刚听说是药香谷藏丹室没烧完的,还是他写的,特地让重越来交给他,那就是感情牌,药尊惯用伎俩。

可接过来一看,他疑惑了。

他亲手写过无数份丹方,唯独除了重越给他的那份。

那是他此生炼丹术的开始,被他完好地珍藏着,从未外传。

可这的的确确是他的笔迹,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慎重中透着狂喜,是他在极度狂喜且极度认真的时候才会有的笔法,就好像这丹方是他所创的一样

此生的祁白玉在撰写丹方的时候前所未有过他的炼丹术源自于古老的传承,并非他独创,何来欣喜若狂一说。

他只在和重越在一起的那天,在自己的拙画上题字时,才有类似这样的字迹,所以印象深刻。

重越见他僵在那里表情非常难看,想去细看他看的东西,祁白玉一把合上书,抬指打火,将之灼烧成灰烬,动作迅速得让重越咋舌。

重越一脸可惜,他还想收藏来着,却听祁白玉又问:谁给你的?兄长居然背对着我跟别人这么要好,还帮着他带东西给我?

重越道:我没有,是申、申伊前辈

他就只让你带了这东西,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重越在他手下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祁白玉一直都知道药尊从中作梗,莫名其妙非常反对他俩,道:以后不许兄长再背着我见他。外面几乎没人知道我有个软肋在兄长这里,他却主动找上兄长,可见此人不简单。不管怎么说,他站在药尊那边,肯定不是一路人。

若放在平时,重越多半会觉得祁白玉小题大做,但枕边风就是不一般,别说让他不见申伊,就是让他以后别出去见人,他或许都会说好好好,但他也知道祁白玉没那么过分。

第二日清晨,外头传来窸窣响动。

重越和祁白玉在一起后,类似这样的响动很常见,意识到自己是在洞府居处时,重越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真是扰人清梦。祁白玉道。

到底还是找到这里来了,重越有点担心聂云镜他们,对祁白玉道,要不你还是悄悄离开,最好还是不要下杀手,以战止戈,终究不是万全之策。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