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嘲笑个不停,这边也不是好惹的。
丹师们被戳中软肋跳脚了哈哈,看不惯我们炼丹,还是看不惯我们给需要的人提升境界?有空嘲笑别人,不如好好提升炼丹术吧!
他们只对丹师公会回话:我们毒师都会炼丹这是不争的事实啊,有的丹师炼丹水平连我这个毒师都不如。
能及得上我们祁白玉的丹师,整个丹师公会屈指可数!
我们很认真地想要为大陆之人做点贡献,但凡毒师确实都会炼丹,不只会炼丹,还能炼制极好的丹药,只是炼丹术大多因为世人的误解而埋没了,浪费了这个本事,徐之素见缝插针地做起买卖来,道,我宣布,从即日起,毒师公会正式授药。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可能会有一定风险,所以咱公会炼制的丹药品级高,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你们也可以选心仪的毒师所炼丹药,出了问题也可以给我们反馈,让我们解毒,就比如白玉毒尊的毒就是能洗精伐髓甚至提升修为,其他毒师或许没这个本事,但让毒师解毒顺带得了毒师一个人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丹师公会骤然沉寂了。以往由于上位者对市场的把控,他们这些所谓的正统没有任何竞争势力,毒师们连生存都难,炼制的丹药都不能用自己名字对外贩售,卖价低廉,若要买东西也进不去较为高级的交易之地。
现如今若是毒师公会也能进行交易,也就意味着毒师公会在大陆上有了立足之基。丹师公会为何扳不倒,正是因为有需求,毒师公会摇摇欲坠,也正是因为不被主流所需,不算有上得了台面的正经营生,倒是总在祸乱,在被剿灭的边沿来回试探。
毒师们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都很欣喜,但徐之素难得正经起来,让他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以往丹药师们没有竞争者,整个大陆对丹药的需求之大,供不应求,而各大势力也都跟丹师公会有合作关系,如今毒师公会想要分一杯羹,不只是让毒师的处境好起来,更要跟丹药师抢资源,瓜分利益。
接下来想必是场的持久战,诸位可要做好准备,徐之素道,不可惹怒任何看似普通的买主,也不必忌惮任何主动找茬的敌人,谁要摧毁我们的丹药买卖,就不惜以死也要守住,因为毁了买卖就是毁了我们的生存之道啊。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以往的冲突仿佛小打小闹。
可出奇的是,丹师公会那边却突然偃旗息鼓,一切悄无声息。
毒师公会走出第一步似乎很顺利,真正的灾难却也接踵而至。
和祁白玉等人所料想的不同,药尊已经突破成神的消息并没有公诸于众,这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祁白玉等人也按捺住了在这件事上和他唱反调的冲动,毕竟一旦药尊成神的消息宣扬出去,必定会让他的名声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毒师公会也就很难有和他的丹师公会抗衡的资本。
真正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药尊刚出秘境,就径直降临到了毒师公会总部上空。
缥缈身姿如仙凌尘,广袖翩飞,长发随风轻摇,来人面如暖玉,唇若桃染,眸光温柔得好似要渗出水来,一来就无视了其他,只对一处道:姗儿,随为师回去。
听到这个声音,重姗如在梦里,推开楼阁的窗户,看向来人。
她既害怕,又有些希冀,横眉冷对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接你。
你重姗仿佛难以启齿,道,你还有脸来!?
药尊温声道:我从未有过道侣,不知姗儿可愿意?
重姗整个人都呆滞了,如果她没有幻听,这句话的意思是
药尊面向她,露出笑容:跟我回去,回去成亲。
比她还要惊讶的是祁白玉等人,药尊不按常理出牌,磨死了几乎所有子嗣,下一步不是来对付他俩,却是盯着重姗,不等着重姗自然死亡,却是要把人接回去。
他们竭尽全力救下来的女人却会成为药尊的妻子?从古至今只有这一个人有这个待遇吧!药尊到底要怎么戏耍他们才会罢休!
药尊深不可测,说话总是没一句准的,但他只要确切说出口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最好别。重越沉下脸来,提醒她,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和你的骨肉吗?
可是重姗犹豫不决,她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脸色煞白。
这大概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画面,一个温柔似水强悍尊贵的男子,亲自降临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自己伸出手说,跟我回去,回去成亲。
药尊好美!有人感叹。
想不到至圣药尊也是性情中人,还以为他早已忘俗,实在羡慕那白发苍苍的女子。
你敢娶她试试?祁白玉冷冷道。
我为何不能?
你敢娶,我就敢杀。祁白玉怒视至圣药尊,浑身气得战栗,我娘哪里不够好,她凭什么!?你要跟她凑合?
重越觉得祁白玉怒得好像很没道理,就好像还是在乎药尊一样,就好像药尊的所作所为还能牵动他的情绪。
按道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就算知道自己是对方亲儿子,也应该死心了才对。
难道说那份情绪又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死灰复燃。
就只是药尊不认他,更没有避开他们,而是非常坦荡地出现在了这里,就像一个没有不可告人之秘的人,无所谓他们对外宣布,不介意他们以任何形式反击。
药尊居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道:人生在世,哪样不是凑合,凑合之后一再凑合。只准你们凑合,我就凑合不得了?
祁白玉收敛怒火,对重姗冷冷道:你听到了,他只是跟你凑合,这样你也要跟他回去么?
重姗静默半晌,弯起眼角看了重越一眼,道:若说师尊会喜欢我,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本来不就是这样么,他们这样的人,跟谁不都一样。师尊这点居然和我重越哥哥挺像的,你有没有发现?
祁白玉皱起眉头。
药尊貌似不经意地扫了重越一眼。
重越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下,他极力避免被药尊盯上,可真到了这一刻好像也就那样。
按理说他这一世非常低调,应该不至于被药尊记住名字。
除非,药尊依旧关注着祁白玉的一切,这才顺便知道了他。
我走啦,重越哥哥保重。重姗笑着跟他打招呼。
重越总觉得这一别大概就不会再见面了,道:你其实可以留下的。
祁白玉皱眉。
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更不用顾虑别的。重姗对重越一笑。
你太高看你的价值了,劝你最好别动手动脚,他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染指的。祁白玉冷声道。
我就偏要染指,重姗作势就要抱药尊的手臂,我在乎的,被你抢走了,你在乎的,我也要试着让你不那么舒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