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往那个方向看去,只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劈中般,僵硬在那里。
您快快请进!这位小友也请!谷主朋友的朋友,也是贵客中的贵客
吴骇身边还有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惯有的冷漠不逊,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形状姣好的唇瓣并拢,那如画般的眉眼,比女子还绝色的容颜,却是活生生的华如真完全不想书写的名字。
祁白玉!
吴骇给那群长老道:你们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吗,他这么好看都不记得了?看来是时间隔得太长喂,你别走啊!等等我!
那绝色男子神情冷漠,一言不发地迈入陨神谷深处,吴骇赶紧追了上去。
第96章不让亵神
吴骇追出去,没过多远,只见祁白玉停了下来,待他走近,这才请教:前辈,怎么走才能见到陨神谷谷主?
前辈?吴骇并非是在这人陨落的故地找到他的,他过去后怎么都没有找到祁白玉,心情都沉了下来,这要到哪儿去在回头的路上好巧不巧听人说起个惊为天人的绝色美人,这才抱着侥幸心态追过去,见到祁白玉的刹那,只觉眼前霞光万道,天清地明谢天谢地,他的医术又进了一步!
此刻,吴骇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鼻头,做出无比惊讶的样子,对他说:是在跟我说话吗,这一路上你都无视我,从陨神谷转出去又转回来,我问你去哪,你不回答,我差点以为你耳朵有问题!
祁白玉道:我也奇怪你这人进进出出,是不是方位感有问题。但这附近也只有你,恰好你是谷主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在那儿吧?
吴骇:
吴骇抬手一指:就在前面,沿着这条路直走,翻过三轮山群,跨过不知海,再往上看,看到霞光万道的玉宇琼楼连成片,你算算紫微斗数,位置最好的那个宫殿,便是神域大殿,一般议事是在那里。他的寝宫是在
谢了。祁白玉客气地点头,便抬脚走向那里。
谷主叫重越,是当世至圣。吴骇试着道。
我知道。祁白玉反应淡淡,当世最强者,这当世第一大教的陨神谷是不是就是他创的?
是他。吴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祁白玉的反应实在太平了,就好像完全对重越这个名字没反应,如果是正常复活为救重越而死的祁白玉,前一秒失去意识,下一秒醒过来,应该对重越这个名字一如既往地狂热才对吧。不过聪明绝顶的祁白玉嘛,喜怒不形于色可以理解,遂跟着他往前走。
祁白玉话很少,有吴骇带路,速度还挺快,四面八方有不少来客都赶往那个方向,听着他们的谈论,吴骇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祁白玉的神情。
他要成亲啊?祁白玉道,今日?
被女方上门逼婚,真有他的。怎么,要搞事情吗!?吴骇顿时来劲了,两眼放光。
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祁白玉神色古怪。
没有没有,一般一般,你可千万别误会,吴骇道,我跟他清白得很,他成不成亲与我没什么影响,主要是你。
祁白玉陷入沉思,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了句话。吴骇直接一个不稳,身体在半空中垂至走了个圈。
神域大殿内,此女都没懂重越的意思,就恨不得立刻一锤定音。
重越站直了身体,不疾不徐地道:你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如果我不答应娶公主,水族大帝便会发动战争,祸害海岸百姓?
不等在场逼婚的众水族呼天抢地,重越抬手让他们且先听自己说:水族大帝爱女心切,这点我可以理解。但你可知,若我开了这个先河,今后其他大族也效仿你们的做法,再以无辜民众的安危让我做选择,我是否也该听从?
可以的!水毓秀迫不及待地点头,我没关系,只要能为您繁衍后嗣,哪怕之后您休了我,甚至不记我入族谱我都可以接受。我知道人族都在乎传承,而圣尊又最为开明,对万族都没有任何偏见,是难得不会嫌弃自己异族后代的得道高人,您不会嫌弃的是吧!
她怀揣着希冀,重越也不接话。
这话传到外面人听了都觉得未免强词夺理,八字都没一撇呢,都考虑后代了,就是冲着后代考虑,重越圣尊极品天资,多少大家族觊觎他的血脉,如果裂了这条缝,得吸引多少只苍蝇。
毓秀知道是自己生得不好看,惹圣尊嫌弃了。水毓秀泫然欲泣,厚实的肩膀抖动,哭声也格外粗犷。
你误会了,无论你好看与否,性别如何,种族如何,在我看来和其他生灵也没有什么不同。
你如果不是嫌我不好看,那是嫌我天分不高?我至少有龙族血脉!水毓秀觉得他只是沽名钓誉,实则还是因为她的相貌,我除了相貌不好以外,还有哪里不好?
简直强词夺理,未免太侮辱圣尊!陨神谷其他人都快听不下去了,这水族存心来恶心人的吗。
我没有,我没有侮辱圣尊的意思!
你都没关系,就是喜欢强人所难。重越道,你很自信地接受了自己容貌上的缺陷,也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有底气,以至于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礼与冒犯,或者说你无所谓。
外头人人都说此女因容貌而自卑,唯独重越不这么觉得,相反他倒认为这女子有与她所言完全不同的气质,过于自信,也过于傲慢。
水毓秀道:我承认是我冒犯,可你又不是人,而且我是来提亲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我不这样,你甚至都不会见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有多愿意为你付出,甚至包括生命
重越道:那在你看来,我是什么呢?
你是神啊,你是真正的神!
重越微笑道:小小水族公主,是想亵神么?
水毓秀的脸色顿时拉得老长,咬紧唇瓣,偃旗息鼓了,水汪汪的眼睛隔着红盖头看向重越所在的方向,膝盖跪得并不舒服,她需要抬高脖子才能望过去,但重越一直都没有提过让她起来的话。
一直没有。
重越既没有离开,也没有逐客,他就一席白袍很随意地站在那里,好像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这上门来的婚事跟他并无关系,一如他进门便穿的这身白袍,又十分和颜悦色让人觉得好似有机可趁结果到头来他们好像只是出了场洋相,原本理直气壮的状态在静默的气氛中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如坐针毡。
水毓秀突然开始怀疑华如真所言的真假,重越圣尊当真这么容易被摆布么,还是说被摆布的其实是华如真,以及被华如真三言两语高高兴兴顺驴下坡的他们?
我曾听说重越圣尊说话极有分寸,从不伤任何人的心,未曾想圣尊本人说话如此犀利,是单单对我如此么?水毓秀缓缓起身,她的粗犷的声音逐渐变得清秀、亮丽,犹如仙乐,臃肿的身形也在起身的过程中逐渐变化,短小体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长,待她站稳,原先五短身材,已然出落得窈窕婀娜,那宽大的红袍也随着她的体格变化而缩小,紧贴肌肤,将那傲人的身材修饰得挺翘有致,引人无穷遐想。
但你说,你对我的冷漠并不是因为我的皮相,我不信。
水毓秀揭开盖头,露出真容,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有定力不行之人连魂魄都被钩去,当场瘫软到底,一脸满足,死得透彻。
重越神色如常,看着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毫无变化,无论美丑,看她如看石头。
gu903();哈哈,不愧是重越圣尊。水毓秀轻笑出声,悦耳的嗓音悠扬婉转,听的人头皮酥麻延伸到脊椎,经久不息,哪怕口念清心经都难以平复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