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衣少年御剑停滞在了半空,大声唤着明疏,生怕别人耳朵聋听不见似的。
下面的明疏听到声音后一顿,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刚一看过去便瞧见了万里正用着掌心殷红的手朝着他挥着,那颜色在云雾浅白之间格外醒目。
光是看一眼便觉得瘆人。
师侄,你这是去了哪儿?怎么从主峰这边方向过来?
明疏嘴角抽搐了下,而后收敛了情绪,弯着眉眼温声开口。
我得了老祖宗的允许将师弟安置在了主峰的一处偏房里养伤,刚为他包扎了伤口,现在正往回走呢。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落在了万里右手掌心的伤口处。
小师叔,你这伤是
啊,小事小事,是我刚才与人切磋时候伤到的。好在也不算特别严重,师父让我先回主峰好好休息一下,这不我就回来了吗?
万里笑了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条件反射的用了受伤的右手在和对方挥手。
他将手放下,这样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绕是对方说的再如何风轻云淡,可明疏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五感敏锐,自这般远距离也能清楚地瞧见万里掌心处的伤口。
未伤及筋骨,只需要简单掐个治愈术应该便能愈合。
不想余烬云竟然还大费周章的让少年离开场地回主峰去。
这紧张程度未免也太过了吧。
明疏心中有千万思绪,但是表面上却还是笑容灿烂,瞧不出似乎想法。
原来是这样,那小师叔快回主峰疗伤吧。
万里听后微微颔首,继续御剑往主峰那边飞去。
在云深远山之中,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青衣男人站在原地瞧着万里离去的地方好一会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唇角微微上扬,那弧度没有之前面对万里时候那般大。
很浅淡,只有一点儿笑意,若有若无。
看起来有些嘲讽意味。
当真是老祖宗门下唯一的徒弟,比起旁人确是要金贵些。
明疏这么说了一句,而后把玩着手中的玉笛。
他摇了摇头,慢慢迈着大长腿往前面走去。
万里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被明疏误以为身娇体贵,受不得苦。
他此刻刚回到了主峰,四周的灵气充裕。
稍微一吸收便觉得灵气瞬间流经五脏肺腑,舒服极了。
万里往平日里练剑的小竹林方向过去,那里有一处亭子,用来运转灵力治愈伤口最为合适。
他过去盘腿而坐,来回运转了几个周天后觉得手中的伤口愈合了一大半。
不过还是有些疼,像是蚁虫在咬,密密麻麻的,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感到伤口恢复的还行的万里这个时候才将注意力落在了折戟身上。
和他一样,在刚才和顾惊语的比试之中,折戟也消耗了太多体力,刚到了主峰便立刻陷入了沉睡。
万里看着折戟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力在剑身上,莹白色的光亮带着些许凉意。
细碎如萤火,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他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折戟已经睡下,他一个人这么干坐着也无趣。
万里顿了顿,突然想起了刚才明疏的话。
既然林晦也在这里疗伤,作为朋友也作为长辈,那他于情于理也应该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万里也没管折戟,任由他在这里睡大觉。
而后起身往一旁的偏房走去。
主峰有几处偏房,而万里按照灵力强度进行排除,很快便准备的找到了林晦所在的住所。
咚咚咚,万里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听到了里头的一点儿动静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林晦,是我,我是万里。
我听明疏说你在这里养伤,恰巧我刚回来,所以想着来看看你。
万里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要听清楚却是很容易的。
里头的少年听后一顿,在万里以为他没有听清打算再提高点儿音量的时候。
林晦的声音冷冽,似一缕清风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万里听到对方的声音总觉得闷闷的,好像有些无奈。
不过他也没多想什么,在得到了允许之后这才轻轻推门进来。
林晦,你身体好点没
万里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眼前用白绸布包裹地跟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的少年。
唯一还算完整露出来的,是林晦那张清俊的脸。
少年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轮廓还有些青涩,却依旧能够瞥见之后的惊艳。
他听到万里推门的声音后,眼珠转了转,逆着光看了过去。
要喝茶自己煮,我现在可能不大方便招待你。
林晦这么沉声说道,语气听不出太大的起伏。
可万里对人情绪感知敏锐,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儿怒气。
不用不用,我不喝茶,我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你而已。
万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瞧着对方被包裹的这般严实,心下不忍。
虚云下手可真重啊,你这伤连治愈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吗?
倒不是起不了作用,只是外伤大多已经痊愈,就是骨头断了几根,灵脉也才接上暂时不能动弹而已。
林晦面色如常,最后结尾的那个[而已]两字让万里生生噎住了。
万里有些不忍的移开了视线,起身过去帮林晦掖了掖被子。
不想他刚走过去的时候,少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等等。
怎么了?你是想喝水还是出恭?
少年说着就弯腰准备将对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不是。
林晦沉默了一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闪烁地瞥了一眼少年。
你刚才说的是[虚云]
听你这语气看起来像是和那佛修早些时候便认识了?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不带一丝疑惑。
林晦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刚才万里提起虚云时候的神情语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不认识的人。
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便被林晦给觉察到了。
万里有些心虚地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面颊。
他是之前我下山历练时候认识的一个佛修,不过认识归认识我和他并不算多熟。
林晦听后抿了抿薄唇,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处留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从刚才到现在他胸中都有一口浊气,倒不是因为万里或者是虚云。
他只是觉得自己以那样破釜沉舟的一招,对方却还是毫发无损。
这样一想,但凡是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不可能一下子将心里这个坎儿给轻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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