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雪花触地融化。
冷风钻进白若烟的披风下,引得她不禁一阵颤栗,一双小手微微的紧了紧身上这唯一一件能够遮体避寒的衣物,可怎奈何这腊月深冬天寒地冻,就算身上这披风是及昂贵的裘皮,但上身未着片缕的她也是难抵寒意。
“冷了”凌亦尘见她打了一个冷战便轻声询问。
白若烟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这屋子本就许久没有人住,又因是白日所以连个炭火盆子都没有,说话间便能清楚看到呼出的热气,可见寒冷。
“凌梵,为太子妃取套衣服过来。”
凌梵自知这衣服是要给太子妃取暖用的,十分重要。
可这差事若是在东宫便只是小事一桩,可此刻他们身在白府,便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他去何处寻得与太子妃合身的衣物
金冰莲见凌梵为难,便拿过婢女手中的漆盘,上前两步。
“民妇早已为太子妃准备好了衣裳,殿下不必取了,这也算是民妇将功补过了。”
她将漆盘高高的举过头顶。
白若烟看那漆盘里的衣裳竟是上好的苏州云锦所制,价格及其昂贵仅次于皇室专供的绢花秀纹锦缎,莫说是二品官员,就算是一品官员的家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穿上的。
“殿下,大夫人这件衣裳很美,可着实艳了些,不如让凌梵去我的房中去取一套我未嫁时所穿的衣裳,殿下觉得如何”
幽深的眸子看了看那漆盘里艳桃色的衣裳,点点头,“的确艳了些,那便按你的意思做吧。”
依上一世的经验,白若烟自知这衣服里会有诈,所以她才会拒绝穿这衣裳,可凌亦尘并不知这其中原由,她本以为为此她会颇费一番口舌,却不成想太子殿下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漆盘沉重,金冰莲这胳膊早已举得哆嗦,可太子殿下为未话,她又不敢放下,忽然她十分后悔自己为何要主动献衣,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梵取来了衣服,众人退去,白若烟将衣服换好,这件衣裳与方才的衣裳不同,她在闺阁中时向来喜欢穿素净的颜色,故此凌梵取来的这件,上身是一件湘色菊花绣纹小袄,下身是浅碧色石榴罗裙,和方才雍容华贵的太子妃穿着相比,这身衣服虽失了些威仪,可却尽是清新脱俗,大家闺秀的风范。
“太子妃穿上这身,可想起了些什么”
白若烟刚走出屏风,便径直对上了凌亦尘的目光。
“太太子殿下你”
白若烟本是想说殿下你怎么没走啊可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已经到嘴边的话,活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她方才本以为这屋里没人,所以才只站在了屏风后面换衣。
如今回头一看,这屏风只是一层薄到连后面瓷瓶子是何纹路都能清晰可见的素锦,且锦缎上的纹样还是白雪寒梅,白锦便为白雪,而这寒梅大多也都只是含苞待放的花咕嘟,除了那颗梅树下的一个大石头还算遮体外,其余便再无什么可遮体的了。
可那块石头绣在屏风最下面,也就勉强遮住小腿这个不要紧的部位
“殿下一直在这”
白若烟回想起刚才她换衣的场景,因着不知为何,这衣服齐全的连里衣都在,白若烟便也顺便将里衣也一同换了,就是连素裤也换了一条新的
如此她也只有祈祷太子他是刚来的,并未看到太多
“嗯,孤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凌梵:“姑娘可知大小姐的房间怎么走”
珊桃:“你是何人要进我家小姐房间”
凌梵:“在下受太子妃命令,为娘娘取一身换洗衣裳。”
珊桃明了:“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取。”
珊桃:既然是换洗衣裳,那可要带全了才行
、夜月花朝十
“嗯,孤一直都在。”
某太子十分淡然的嗯了一声,而后拿起旁边的茶碗,也不在意白若烟是何表情,只自顾自的品起了茶来。
这时白若烟才恍然,原来方才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凌亦尘未动,他还坐在那椅子上,是她以为他离开了。
忽的,她的脸羞得通红。
“太子妃还未回答孤的话,这身衣裳可是让你想起些什么”
白若烟迷糊,不过一身衣服而已,哪里会让她想起什么,若非要说因这衣服而想起些什么事,那便只有儿时她和白若婉一同选料子裁做新衣,颜色最靓丽,料子最好的向来都要被她先选去,而最后剩下的那些浅色素色便只有留给她,她生来肤色白皙,到是什么颜色的料子穿在她身上都衬她,后来即便是有了艳色的衣裳,她也还是穿惯了素雅的颜色。
“臣妾实在不知。”
纵然白若烟因这衣裳想起了儿时的事,可不用想也知道这并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的答案。
半晌见白若烟未出声,好看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小人儿,幽深的眸子似是能看透到她心里,只叫得白若烟被看得浑身发毛,她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几个碎步。
“殿殿下”
见某小人儿在后退,凌亦尘一步步向她逼近,白若烟不知太子这是要做何,只得继续向后退去,只希望可以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砰的一声,她的腰撞到了墙前小柜,柜上的瓷瓶子被震的动了一下,硬硬的东西抵在腰上,自是不用看也知是何。
眼见着身前是狼,身后是墙,白若烟欲哭无泪,自是一双明眸此刻布满了盈盈秋水,楚楚惹人。
“殿殿下若觉得这身衣裳不好看,臣妾去换了便是,若若殿下因我想起了不痛快的事,那便一刀了解了我,既解了殿下心头恨,也算给臣妾一个痛快,可否别这般看着,臣妾害怕”
凌亦尘步步逼近,身子几乎快要与她贴到了一处,她拼命的向后靠,可奈何身后有个及腰的小柜,她便是再躲,也只能上身向后倾斜,如此腰间便被抵的生疼,便更加的泪眼盈盈了。
见她着实委屈,凌亦尘自是没有想到,他竟吓得她如此害怕。
一双幽眸染上了些许温度,他顿了顿而后说:“孤不恨你。”
白若烟瑟瑟暗想,父亲曾差点杀了你,你不恨谁信呀
“那殿下是觉得这身衣裳不好看那臣妾这便换了去。”
她心里明知道这太子是因何而阴晴不定,便只闭口不提此事,开始转移话题,顺便也让她脱离这魔掌。
“殿下。”
她刚起身欲离开,可凌亦尘却一把将她又拽了回来,这力度,还说他不恨
白若烟心里正暗想着,凌亦尘却伸手解开了她领口前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