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眸子看了看那小人儿奇怪的眼神,宠溺的笑道。
“采办的事不急,今日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一个上午,白若烟当然是开心的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在街上溜达过,南宁城的街要比京城繁华几分,又因地域的不同,所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白若烟从没见过,这一次自是有人挥金,给她买了很多。
马车里,她抱着那些小玩意爱不释手。
而某人在一旁看着她那开心的模样,眼底也尽是笑意。
“从小到大,我只在几次庙会时出去过,但都急着回去,远没有今日这般玩的的痛快开心。”
想起上一世,她在白府时,白若嫣经常欺负她,金冰莲也不许她出府太久,她常常是刚出去没多久,就要急着回去。
而上一世嫁入顾国公府后,顾邢对她虽算得上好,可他却从不会像凌亦尘这样,带她出去哄她开心,即便是有人下请柬邀请他携夫人一同去赴宴,他也只会自己一个人前去而不会带她。
一开始她也是不知道的,毕竟顾邢不与她说,她又从何得知,但有一次她打扫他的书房,偶然间看到那请柬,那请柬上清楚写着一并邀请了她,可那日他的确是去赴宴了,但并未带她,如此她才知此内幕。
“他从不会像你这样带我出去。”
想到这里,白若烟不禁喃喃,可马车里狭小,凌亦尘能够清楚的听到她的话,深沉的眸子便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白若烟说完自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转瞬她抬头看向他,可他却依旧还是那副温柔的眼神,唇角上扬,回了她一个微笑。
“午膳后你还想去哪,我叫凌梵去安排。”
见着凌亦尘这般神情,白若烟才算松了口气,大概是外面喧闹,马车轰鸣,她的声音又十分的小,所以刚才她的话,凌亦尘才根本就没听见吧。
马车停在门口,白若烟下车便看见了门前新挂上的牌匾,岚苑两字刻于匾额之上。
“岚苑。”
白若烟下意识念了一句。
“从今日起,你我便都是岚姓,来自京城岚家。”
“岚公子,这姓倒是好听雅致,有了姓,那也该有名吧,不然如何称呼”
这想好了姓,凌亦尘自是不会忘了名,只是他忽然临时有了一个决定。
“这名不如就由你来起如何”
“我这不妥吧”
她给太子取名着实有些惶恐。
“不过是临时之名而已。”
俨然,凌亦尘是笃定了想要白若烟给他起名,某小人儿接了这个差事,十分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岚这个姓氏十分的雅致,但凌亦尘却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雅书生,他自小生在帝王之家,又常年领兵征战,自是个杀伐决断的冷冽性子,这般的天之骄子,不怒自威,她第一次见他时便是就有了这种印象。
白若烟想了想,“岚尘如何。”
思来想去,白若烟觉得还是决定不要脱离了他的本名,只单取一个尘字便可。
而见着某人的眼神,便是知道这个名字他并不讨厌。
“那我的名字呢哥哥可要为我取一个”
他叫她取名,她自是也要让他也取一个。
凌亦尘想了想,“既然你这么不愿动脑的只用了我的本名,那我便也取你一个本名,岚烟如何”
岚烟,听完白若烟忽然觉得心有愧疚,这名字听起来,可比凌亦尘的岚尘好听多了。
不过这名字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称呼而已,且只是白若烟觉得没有她的名字好听,凌亦尘本人并没觉不妥。
入了岚苑没一会,似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凌梵与凌亦尘说了些什么后,两人便就匆匆离开了。
凌亦尘不在,白若烟一个人呆的无聊,上午走了半日,她自是觉得有些疲乏,便倚在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微微有了夜色,凌亦尘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什么账目。
白若烟坐起身,隔着纱帐并未看见他。
“珊桃,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天都黑了。”
某人听到床榻上传来了那小人儿的声响后,他合上手中的账目,笑着走到她跟前。
“夫人睡了半日,醒来可觉饿了”
白若烟没有想到凌亦尘在这,听他说她竟然睡了半日,不禁惊讶,“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那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纱账,而后身子坐到那小人儿身边,“这几日舟车劳顿,你太累了自是要多睡些。”
青天白日的,她一睡就睡了半日,凌亦尘不但不觉不妥,竟还替她找寻借口,她的心里忽生了许多温暖,是那种她从没有体会过的关心与温暖。
“夫君就不怕这样纵容我,日后我会变成一个懒媳妇”
凌亦尘含笑,“我的夫人名冰雪聪明,不过是贪睡了些,怎就会是懒媳妇呢。”
白若烟向他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想,你就这样纵容吧。
那一晚,因为白若烟睡了一个下午,夜深了也依然没有困意,而凌亦尘却是看着那一份份的名单资料,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锅里的小灶上始终温着一碗莲子粥,三更天,白若烟见凌亦尘实在乏了,便差珊桃去取。
用过了莲子粥,凌亦尘还欲再继续,白若烟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了。
“再多的事也没身子重要,夫君若是再不睡会,一会天亮了,你便又不肯睡了。”
即便白若烟昨白天已经睡了半日,可熬到了这么晚,这困意依旧还是会席卷而来,而凌亦尘却是从昨早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合眼,他这般的熬心血,自是仗着他常年领兵征战,有一身的好体质,若是换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般的熬,只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我还不困,夫人且先睡吧,这些名单还需早些理清,也好早日着手。”
他是拿着皇上交给他的那份人员名单而来,可来了南宁城后他却发现,这里所涉足的官员,远要比这列在名单上的要多的多。
一国之稳固,自是和朝堂的稳固脱不了干系,而朝堂之稳固,便是与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离京前,他是与父皇商议,将这次所有涉及贪腐的官员全部一网打尽,以此来震慑朝中其他怀有贼心但却还未迈出这一步的官员一些警醒。
可如今朝中大半官员涉及此事,若都处置,就是动摇了国家正常运作,自是再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