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后,不知为何,步子顿住了。
片刻后,他竟然缓缓向谢眈这里走近,而后主动开口:“你在这儿喝酒”
谢眈颔首,问他:“坐吗”
“不用了。”许秉邑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不知是何意味,而后摆手:“先走了,再见。”
谢眈也没有多留,转而低头喝水。
直到人走远之后,谢眈才听到胡子问:“你和他很熟”
“没。”谢眈放下玻璃杯:“认识而已。”
“哦哦哦,”胡子点头应下,看看那人推开门离去:“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谢眈还没有回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来人后,坐在原位点上了接听。
“喂,”
胡子的表情渐渐变得异样了些。
同样是说话,为何他就是感觉相比先会儿,谢眈刚才的语气要柔和许多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胡子只看到谢眈嘴角依稀有了笑意,而后开口:“嗯。”
胡子决定喝口酒来压压惊,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眈又说了好几句话。
谢眈自然意识到了他的目光,只是瞥他一眼,而后又开始专心打电话,问电话那头:“要不要我来接你”
这次胡子差点没把一口酒喷出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谁能告诉他,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谢眈吗
原来谢眈也会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啊。
胡子不自觉感叹,而后摇头,方才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
“我等你。”
谢眈说完这句话后,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胡子看着他盯着屏幕盯了好几秒,直到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断的时候,他才极度自然的收回手机。
整个人一下变得沉敛又清冽,与先会儿打电话那个判若两人。
谢眈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缓缓问:“怎么了”
胡子往前面凑了凑,神色严肃,而后问:“是不是谈恋爱了和谁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追的谁现在情侣关系怎么样”
他一连串的话冒出嘴边,谢眈平静地等他说完话后,答:“如你所见。”
后来谢眈去了一趟厕所,叫胡子在外面帮他等着人。
他刚从厕所里出来,转出到洗手台,不想一个人就突兀的闯了进来。
他喘着粗气,一进来便蹲靠在了洗手台边的墙上。蜷曲着身体,眉头紧锁,闭眼,神色痛苦,连额上都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谢眈见状,走近了几步,主动问:“需要帮忙吗”
男生的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吸气声很大。
他艰难地抬起头,音量极小吐出几个字:“不用谢谢你。”
“真的不用吗”谢眈又看了他一眼,只感觉他蜷缩的更紧了。
“真的唔不用,感谢。”
男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这句话。
既然对方已经拒绝,谢眈便没有多管,擦净了手上的水珠,转身离开。
他出去的时候,叶堂已经到了,人正坐在椅子上,闲的没事儿,转了一圈又一圈。
胡子就坐在他对面,比他先看见谢眈,老远就对谢眈招了招手。
谢眈走到叶堂身后坐下,先问胡子:“男厕所里有个人,貌似是患有疾病,刚才看到他状态不大好,你要不要叫人去看看”
毕竟是胡子的地方,事出在这里也不好,胡子颔首,当即便叫了一个服务员去男厕所。
叶堂回过头来,不经意就抓住了他的手,将手掌送到他掌心,开口:“外面好冷,暖暖。”
两人相比起来,其实谢眈的手才算冷的透彻,叶堂身上时时都是热的,连着一双手都像个小火炉。
说起来是帮他暖,实际上算是他帮谢眈暖。
因这个姿势有点不方便,谢眈将他头推了回去,一边抓着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袋里。
倒是暖和得很。
胡子见状,自觉向后推了推,啧啧两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二人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胡子正准备开口吐槽的时候,那个服务生就回来了。
“胡子哥,厕所里没有你说的人。”服务生挠头:“我也进去一一问过了,没人看到他。”
“可能是走了吧,本来就身体不适。”胡子拍拍他的肩,笑着:“去忙吧。”
服务生颔首应下,离开了。
没说几句话后,胡子开始怂恿谢眈去弹琴。
“你看吧,反正你男朋友也在这里,去吧去吧,没准还能帮我招来一两个女客人。”
“不”
“我也想听。”
叶堂忽然开口,把他所有拒绝的话都打了回去,微微一挑眉:“能吗”
谢眈只说出了半个“不”字,等叶堂的几句话说完后,开口云淡风轻,只是内容变成了:“好。”
目睹全程并参与其过程的胡子:
钢琴摆在整个清吧里一个很偏僻的位置,灯光很暗。
钢琴师还没来上班,谢眈直接坐在了位置上。
“听什么”
“我就是想听你弹,听什么我都无所谓。”叶堂顺便靠坐到他身旁,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肩上,笑问:“要不你问问胡子”
“我不,你两别秀我,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有女朋友的。”
胡子特地强调了一下后半句话,往后退了几步:“我静静地听着就好。”
谢眈弹下第一个音的时候,叶堂伸手按了一下钢琴。
他停下动作,无辜的看着谢眈,仿佛在说我什么都没做一般。
谢眈不甚在意,剩下一只手弹,倏然抓住了他的手,从上而入夹住他的指缝:“我教你。”
他说着,当真弹了起来。
直到叶堂反应过来时,钢琴声已经从他二人手下响起。
谢眈一只手弹着,另一只手还得教叶堂,速度却不减。
叶堂的手渐渐跟不上节奏,几乎是被他带着走的。渐渐地,他又减慢了速度,直到交叠的两只手能跟上为止。
如此看来,操作很不方便似乎只是小问题了,偶尔弹错也是小问题而已。
有了契合感后,叶堂侧脸问他:“曲子叫什么名字”
谢眈原本认真地看着琴,因为闻言侧过头看他,带着叶堂的那只手也因此弹错了一个音符。
“菊次郎的夏天。”
他一笑,手指微微一滞。
有趁机停下,点了点谢眈的手指,道:“好听。”
谢眈没有回答他。
其实因为他心猿意马明明弹错了不少。
“我操,秀死我算了。”
胡子低低地骂了声,又站远了点。几秒后索性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满脸郁闷的看着那两个人。
还好,曲子是欢快的,胡子只能借助这个理由让自己来正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