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然果真吃陈粮撑到朝廷赈灾粮拨下来吗?
他记得上一世,众人翘首期盼朝廷赈灾粮来,但真正拨来的却不过了了,一到冬日,不少人便饿死了。
现下山东各地都不缺盐,需盐的营生也因为无粮无钱没必要屯盐,即便有人要,也是要压价的,只能卖往外地。
只是这样一来,成本、变数都增加了,若是再被抓到误以为是私盐贩,有理也说不清。
魏铭自不肯轻易放弃,准备写画一番细细思量,却被人拉了衣角。
是崔稚。
“木子,你知不知道盐价呀?”她问。
“三钱银子一斤盐。”魏铭答道,见她面露困惑,解释道:“若论寻常年景的米价,一斤盐等同一斗五升米。”
崔稚嘴里重复着,拉了他到院子里,捡了树枝又开始画符。
魏铭见怪不怪,知道她在算数,又补充道:“水旱荒年,斗米千钱,如今虽有官府赈济,一斗米约莫也要一两银子。”
魏铭只能估摸这么一个数出来,具体价值几何,他现在这个身份,真是无从问起。
崔稚还在画符,“一两银子是十六钱?一斤也是十六两?”
“嗯。”魏铭应了一声。
他还在想如何把村人手里的盐运出去,去外边换粮。毕竟按照正常年景折算,一斤盐换的米,够一人省着吃半年,似方才婶娘拿出的余盐,不止一斤,去掉洗陈米的部分,剩下的,还能换得不少粮食。
不得不说,崔稚这个想法确实值得一试,但是怎么走通这条路,是难题。
前一世的人,还能用上吗?
魏铭正想着,崔稚又拽了他,魏铭低头看去,只见满地都是她画的符。
她仰着头,却不同他说符的事,兴奋道:“有盐就是有矿呀!明天咱去一趟县里,县里应该有收盐的大户吧!低价用盐换钱,再拿钱去外地买粮!”
魏铭听她说得,倒有些道理。
直接用盐换本地粮食肯定不值,所以换了钱再去外地换粮,虽然压低了盐价,但也能换成,只是路途遥远,一路都是饥民,运送就得废去不少。
他提醒她,“那得多少粮,才够车马损耗?”
她愣了愣,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怕是把这一里的盐都收来,也不够折腾的,更何况拿什么收盐呢?
她有点气馁,树枝戳着地上的符,一会就戳的没了原型,“衣食住行用处处受制,人家穿越都呼风唤雨的,我怎么连饱饭都吃不上呢?我怎么没投身到大户人家?”
她抱怨着,忽的一顿,“唉?大户人家的地里也不能凭空长出粮食吧?他们就甘愿吃陈米?他们这么有钱,怎么吃饭?”
魏铭也被她说得怔住。
他想起来了。
后来安丘县又遇上了一次饥荒,那会他考中了秀才,去县里看望一位同窗,当时便听得同窗说,隔着一条街的县里富户,如何每日里烟火飘香,连得脸的仆从家中,都能吃上一年米,主家更是吃得新米,还是江南的粮商卖过来的江南新米!
江南的粮商卖过来的江南新米……
魏铭不由说出了口,“有外地粮商来卖米。”
“啊!”崔稚惊叫了一声,“要是把盐卖给他们,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是啊……
魏铭本还有几分顾虑,只被她这么一嚷,把顾虑都嚷走了。
成不成的,总算找到了一条路,走一走再说吧!
低头去看眉飞色舞的崔稚,谁料被崔稚一把捧住了脸,“木子真的不傻呀!知道这么多,可帮了我大忙了!两年的书没白读,有学霸气质!等我挣了钱,你好好读书,考个秀才回来!”
说完,欢天喜地跑走了。
魏铭觉得自己得适时表明身份,不能一味遮掩了。
不然以小丫头的大大咧咧,还以为他是个小孩,随随便便就摸他的脸,太不像话……
——
崔稚兴奋了一夜。
第一桶金有多重要,她用脚指头都知道!这是启动资金呀,有了钱就能再生钱,她穿越一回,也得往人生赢家的路上奔吧!
所以她的目标是,赚钱!
翌日起了个大早,她看了小乙一回,见小乙病情稳定了,大黄却没怎么有,便直接道:“白婆婆家里也没大黄了,我和木子去县城,给小乙买点药材回来。”
“去县城作甚?塔山下边那个村,也有个大夫,可以去他家问问,免得跑到县城这么远。”
县城是有点远,走过去要一个时辰。
但是崔稚心里有盘算,这县城还非得亲自跑一趟不行。
她笑道:“就怕他家也没有,白跑一趟。再说了,说不定县城药铺能有旁的解毒药,我和木子大早就去,下晌就回来了!”
田氏还是犹豫,“你和木子都还小,如何能去这么远的地方?认识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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