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陶母也抹泪,“我的儿,受罪了,受罪了。当初要不是你爹不想被兄弟几个压在头上,把你大堂姐不要的亲事捡来,本想着攀附了官,以后日子也好过些。谁想竟被那王复看不起,连带你在他家勤苦操持,得不到他一点好脸!我的儿,命苦!”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哭过,陶氏又道:“若是我那个男胎没滑,现今好好生下来,他见孩子健壮,自然也待我好了!而现在,大哥儿身子不济,两个姐儿他一点都不看在眼里,本看重那葛香兰,又不能成,心中急躁难耐,这才四处撒气。唉,到底是我不能给他衍嗣闹得!”
陶母深有体会,陶氏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陶母先生了三女,最后才得陶平这一子。生陶平之前的个中艰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这身子伤着了,一时要不得孩子。怎么那两个妾室还有通房,也没有好信儿的?”
陶氏摇头。王复耕耘不算少,可就是撒得下种子,长不出苗。
要不然,怎么就非得跟葛家耗上了?
只是葛家又不成了……
“他在外头的事,我是帮不了忙,我自己不中用,也给他提了两个通房。他虽是没看上,可也去了人家房里几次。这些个妾室、通房,我都每日用坐胎的药伺候着,送子娘娘不用他吩咐,一天三炷香从不敢少。可是就是没信……他把这些都算我头上,再这么下去,就算他接我回了家,我也没好日子过啊!娘,这怎么办?!”
陶母也不知道怎么办,半晌才惆怅道:“要是葛香兰进了府就好了。到时候连她也生不出儿子,可就是你姑爷没有男嗣缘了,谁也怪不着!”
这话虽然是个假设,但这真是一个十分贴合的假设。只要葛香兰进了门,不管生不生得出儿子,陶氏这里都能喘口气。毕竟王复是信葛香兰多子多孙命的!
陶氏想想葛香兰,又想到葛家正全家上阵给葛香兰寻婿,这心里就跟炭火燎到了一样。
没有葛香兰,她觉得王复真的能休了她!
第79章喜事
宋氏酒楼的庆贺大酬宾,十分投了读书人的胃。
而且宋氏还打出一个口号,“吃安丘本地的酒楼,赞安丘土生的神童”,秀才们听到这土得掉渣的对子,无不捧腹大笑,纷纷要替宋氏酒楼出一副好对子,人人都来出对子,宋氏酒楼又热乎起来了。
十香楼原本最大的招牌,就是他们出自青州府十香楼这个金字出身,谁想到宋氏来了这么一招,反其道行之。十香楼就是想往本土上面靠,也靠不上去了。
从掌柜到账房,一个个看着自家人烟稀少的大堂,听着街上的人吆喝着往宋氏去,别提多不得劲了。
他们现在是明白了,从段万全到高矮生到宋氏,那就是一伙的,现在又加了个葛青!
据说他们要为那个《食神飞升记》出书了,跟郝家书肆已经谈好了。他们可真能想啊,居然把吃的喝的听的看的都凑到了一块!
这到底是哪来的点子?!神仙托梦吗?!偏偏这么多人都买账!
十香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不过是美食主播出身的崔稚,把老本行演变了一番的结果,当然,葛青的一杆笔,在里面也发挥了巨大作用。
葛青近来精神焕发,卖力为崔稚编书。
妹妹的危机解决了,姑父的伤也快好了,崔稚给他开了高价,让他好好写《食神飞升记》,等到章目多些,就委托郝氏书局印刷代卖,到时候把他的名字,和高矮生一起写上去!
这些日子比他当初考中秀才,还让人活的有心劲。
四月末,浓绿万枝红一点,春色动人不需多,榴花次第开放。
葛青将昨晚点灯熬油改出来的三章手稿,和下月高矮生说书的大纲线索,拿去魏家给崔稚看。
崔稚坐在门口用树枝训练墨宝,她这厢还没瞧见什么,墨宝打先瞅见了葛青,树枝也不叼了,直奔葛青跑了回来,径直将葛青叼了回来。
葛青被他扯着衣摆苦笑,“墨宝松松嘴吧,这是小生新作的衣裳!”
墨宝好似听懂了,很给面子地松了嘴,用前脚踩了一下葛青的草鞋,抬头朝他叫了一声,像是在跟他示意,“既然你这么说了,咱都是熟人,给你点面子。”
葛青还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狗狗,过来跟崔稚道:“墨宝真是一天一个样,都会跟我打招呼了,怕不是过两年,也能鞠躬行礼?”
崔稚哈哈大笑,抱了墨宝喂了它些水,让葛青往门前大石上做坐,“这儿有风,凉快些,坐下歇歇,书稿捋好了?”
葛青把书稿跟她翻开看了看,这是按着崔稚后世看网文得的一些思路改进的,虽然白话了些,但葛青道:“我给邻家两位只上过社学的兄弟看了,两人看得津津有味,直问下文如何如何!”
这是自然了。
网文就是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章中,选拔出来的最容易让人接受的写作类型,崔稚虽然不会写,但是看多了,有些套路也是明白的,再经过葛青的妙笔这么一润,文章要抓的人已经抓到手里!
两人讨论了一番《食神飞升记》,崔稚见葛青眼角眉梢都是喜气,问他,“有好事?”
葛青笑嘻嘻地告诉她,“香兰找到婆家了!是安东卫所里的军户,还是秀才出身!我娘和姑相看了,都说长得一表人才,下月初便定亲,下月底就让香兰嫁过去!”
“这么急?”崔稚问,但想到葛香兰早嫁早好,觉得也不算错,“那家也愿意吗?会不会要很多陪嫁?若是需要,我给香兰姐也添一份嫁妆。”
“不用不用!”葛青连忙摆手,他已经承蒙崔稚关照了,怎么还能让崔稚拿钱,“到时候你来吃喜酒就行!那家的儿子年岁也不小了,刚出孝期,也急着让香兰嫁过去呢,还许了不少聘礼!”
这么合意的好事,崔稚也跟着高兴了一时,转念想起皇甫腾可不就是安东卫的军户,笑着跟葛青说了,“……安东卫离着安丘挺远的,若有个人打听一下,今后照应一下,可不是更好吗?”
葛青笑开了花,崔稚带他去找魏铭,魏铭不知道从哪捡了几颗光滑的石头,捏在手中打量,听到崔稚说了此事,道:“这正巧了,皇甫兄前几日让人捎信,说明日便来安丘寻我。”
明日皇甫腾来魏家,到时候一打听就知道了,比传信来去更快捷。
葛青万分高兴,魏铭和崔稚留他住下,他也不客气,翌日起了大早,就在门口等着,瞧皇甫腾来没来。
崔稚私下跟魏铭道:“他倒是个妹控,难怪前世葛香兰出事,他也没撑多久,跟着一道去了。”
瞧着葛青探头往村头张望,魏铭颔首,“好在这一世,葛香兰能有个平稳的归处。”
两人皆叹息了一声。
葛香兰实在太不容易了,但凡家中父兄意志不够坚定,如今早已落入虎口。
不过崔稚还是疑惑,“她前世到底为什么跳城楼?到底是王复家暴她,还是陶氏迫害其子,又或者王复真要送她给旁人生子?王复不是自持身份吗?也能干出这种下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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