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众人又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华恒。
魏铭就在西山余身侧,他没有看向华恒,目光仍旧落在西山余身上,心中疑惑的浪头涌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堂里又有人发了声。
这次魏铭望了过去,是知府贺贸。
贺贸满脸如临大敌的紧绷着,似乎坐都坐不住了,伸出一只手来摆动,“不、不用下跪,不用下跪!”
魏铭讶然,众人都愣了。
而西山余一如方才神色,又问了一遍,“狗呢?”
这回没人再打断他,衙役赶忙将赵家的四条狗抬了上来,两位仵作许是见着知府都这般态度,也不敢托大,忙把自己不甚是明晰的地方说了出来。
西山余一言不发,将四条狗挨个看了一遍。半晌,突然指了其中一条狗。
“此条为死后另行下毒。”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就是说,极有可能是赵家自己毒死了狗!
魏铭和崔稚同时精神一提,桂志育和妻子在一愣之后眼里涌出了泪花,堂外的人叽叽喳喳论了起来,堂里赵家父子脸色完全垮了,看着地上的狗,浑身如那四条狗一样硬邦邦。
当时这条斗狠的狗伤的太厉害,山西的耗子药没来就不行了,他们怕查出来,先拿其他耗子药,药死了那条奄奄一息的狗,等到山西的耗子药来了,又灌了进去!
从外边看跟毒死的几乎没差!
谁料……
两个仵作又翻看了那条斗狠的狗,仔细对比看去,尸体确有些许差别,两人都点了头。
这一下,连华恒都彻底垮了脸。
第120章这样女人有何用
等到赵王浒的老爹代替桂志育被押进了牢里,而华恒的常随又把钱扔回给了赵王浒,赵王浒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露馅了,完蛋了!陷害不成,还把自家折进去了!
赵王浒虽慌,却也没慌不择路,他往这两日栖身的客栈跑去,到了客栈,正好瞧见刘沣同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你上哪去?!”
刘沣同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管我上哪?你爹进去了,你还是想法去把你爹弄出来吧!”
他还想很替赵王浒着想一样,可赵王浒一听,立时红了眼,“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管了?!这是可都是听得你的主意!你说大家都受益,你还出了钱的!你不能不管!”
刘沣同根本不想理会他,“出点钱还不是为你家好?那三家也出钱了,你找他们去吧!”
说完,提了包袱,转身就要出门。
赵王浒见他真的不管了,要急疯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咬出来!我要是捞不着好,你也别想!”
他嘶吼着威胁,对于刘沣同来说根本如同听小儿戏语一样,刘沣同回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就去咬我,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咬出来。”
他说得气定神闲,赵王浒浑身的毛全炸了开,“这些年你做的好事我全都知道!我这就去告你,你跑不了!”
“是吗?只要能抓到我的小辫子,我就认。”刘沣同哼笑了起来,看赵王浒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赵王浒听着刘沣同哼笑中的嘲讽之意,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被刘沣同当枪使了!
合着坏事都是他在做,刘沣同片叶不沾身!
这念头更让赵王浒彻底醒悟过里啊,他和刘沣同认识这几年,尤其是都在县学读书之后,自己被刘沣同怂恿的事可不止一桩两桩!
他只是觉得自己脾气是有点爆,一点就着,可今日再想想,点着他的根本不是别人,正是刘沣同!
刘沣同就是因为在刘氏宗学怂恿闹事,才被赶到县学来的!他怎么从没想过这一点!
看着刘沣同转身走了,赵王浒怔在原地。
这次真完了!都是刘沣同害他!
——
要说赵家赔了狗又折了老爹,其余几家都怕的要命,连刘沣同的爹都同他道:“赵家完了,我这心里瘆得慌!”
刘沣同浑不在意,“怕什么?又同咱们没干系,那都是赵家做的事,难道谁还往咱们家头上扣屎盆子?”
刘明吉道:“那倒没有,就是宗家那边来了人问话,问咱们家有没有掺合其中,我看那样子,要是掺合了,怕是他们不想管。”
“呵!”刘沣同冷笑一声,“谁用的着他家管?咱们根本出不了事!”
他想起刘春江一家,脸上不禁露出恨意,又回想起在宗学时,那桩桩件件的被刘春江压着的不快。
而刘明吉低声嘀咕,“用不着那自然是好的,就你公那个样,实在不能让宗家过来,要是……可了不得……”
刘沣同莫名其妙地问他爹,“爹,你说什么呢?”
他一问,刘明吉吓了一大跳,“没什么,没什么,早点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