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崔七爷查无此人,这才是原因。
可苗安听了,似乎并没就此罢手,他也跟着崔稚笑起来,“这可真是个好法子,咱家可是想不出来的,不知道谁想了这么个法子,又定了县主的姓呢?”
在宫中几十年,苗安这个提督太监知道的比太子可不少,他说着,朝着崔稚示意了一个眼神,“听闻有位老人家也在安丘,不知道这样的好办法,是不是他老人家想出来的?”
苗安把五景酿扯到了余公身上?
崔稚到此,突然明白了苗安的意思。苗安能从烟田摸过来,是怀疑余公在后方坐镇,与他们作对吗?
崔稚心下冷笑,那这个苗安可弄错了,要把他们一帮祸国之人踹下水的是魏大人,可不是余公!
崔稚说这个崔,算是她这个崔吧,“当时五景酿主事的冯老板看见我在一旁玩,便随手指了我,道我同旁人不一样。”
“县主如何不一样?”苗安紧紧盯着她不放。
“冯老板说我运道好,灾荒年还能被好人家捡回去养,说五景酿若是能沾沾我的运道,也就齐活了!”她说着,弯着眼睛笑,“我想我这个人可能真有点运道吧,五景酿也真的沾到了,后来在扬州的邀酒大会上扬名,又跟福建左家一起做生意,听说那左家的少东家做生意是把好手,左家有钱的很,五景酿这边,倒成了都听他的了,到底这边没主事的人家,左家也在五景酿参了一股……”
崔稚认真地跟苗安说着五景酿和左家密切的关系,苗安却听得没有兴致了,到了后面,便说还有事,不再理会崔稚,兴致缺缺地走了。
崔稚一路目送他,回过头来,大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魏铭提前下衙,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了,一眼瞧见她便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天已经很冷了,北风吹着京城多添几分肃杀,崔稚手下发凉,汗水却黏住了额头上的细发。
魏铭连忙暖着她的手拥着她进了屋,又吩咐灶上做了姜汤来。
“怎么了?苗安那厮是不是吓唬你了?”
崔稚说没有,“他没能吓唬到我,约莫是被我唬住了。”
她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当时的情景,略有些神思不属地道,“苗安已经非常怀疑五景酿,他查了很多事,我实在没想到,他一个皇城里的太监,怎么会这么清楚五景酿的事。他在深挖,还在怀疑余公和五景酿的关系,他最终怀疑的是什么?魏大人,你说他到底是什么角色?”
道士张元一和梅九爷都是襄王的心腹,是要跟着襄王一起筹谋造反的人,而李柘传是个投机主义者,假装是襄王的手足,实际上哪里形式有利于他,就倒向那一边,甚是会踩人上位,而苗安呢?他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崔稚抓住了魏铭的手,“我记得你说过,上一世,苗安直到你死,还好端端地活着。”
第517章蒙混
苗安一直活着,四平八稳地活着,魏铭不过以为他是个聪明的太监,可直到昨天左迅报信,今天崔稚被苗安问询,他才意识到,可能苗安是一个他一直忽略的人。
魏铭默然,没有什么比熟悉的人有一颗不熟悉的心更令人害怕。
他反过来握住了崔稚的手,“你今天做的已经非常好了,苗安的事情交给我,别怕。”
明明魏大人也没有说该怎么对付这个苗安,可崔稚没来由的心下松了松。魏大人的手宽大而温暖,他的人更让人悬着的心能瞬间放下来。
崔稚在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京畿的军户闹得更凶了,质问道录司的人为何劫走烟草,何时归还!
这俨然成了一出闹剧,而怂恿军户的手和拨弄那个朝堂的手,都是魏铭。
没人知道。
张元一被逼的又一次寻李柘传几人聚了一次,“我只怕再这样下去,今上见军户被烟草迷害成这样,自己心生怯意,我这里兜不住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怕今上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他没说,在座的都明白。
张元一是襄王的人,年幼的时候得襄王赏过饭吃,这才活下来,他报答襄王,按照襄王的指示给今上的药丸里面放了烟草提炼的物质,那物极易让人上瘾,今上这么多年来,辟谷那会都未曾断开药丸,而两位皇子和太子也开始吃了起来,不仅上瘾,还能害身,且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会发现。
张元一本以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下去,襄王要是成事,他是功臣,若是不成,他仍今上的宠臣,谁能查出来他的罪过?
可谁知道哪个天杀的,把京畿军户断了烟草的事情,扔到了他头上来,他怎么这么悲惨?!
张元一念着清心咒也没能清心,梅九爷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自然也没有心思为张元一着想,李柘传又是个看菜下饭的,倒是苗安说了句,“只怕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那可怎么办才好?”张元一求助地看着苗安,苗安接到他的眼神,不由地一阵反感。
襄王还想造反,也不看看手下的一个个都是什么货色!就安排这些人在今上身边,他怎么可能造反成功?
苗安一时间真想甩开手算了,可他和襄王的牵扯不浅,万一张元一真被今上拉去重刑审问,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
苗安只好道,“既然道长怕今上挑破,不若主动挑破,还有圆场的余地。”
这么一说,张元一懵了一下,又瞬间反应了过来,“内侍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去说确实加了烟草在药丸里,把京畿军户的关系撇来,只同今上说,这一味药缺不得?”
苗安见他明白了,也就点到为止,笑笑不说什么。
张元一不住念着“福生无量天尊”,“内侍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自己说破,今上也就不会怀疑什么了!说不定能体谅则个,毕竟服用了这么多年!”
梅九爷连连道是,李柘传也说了好,“咱们跟皇上,哪有内侍亲近呢?还是内侍明白!”
说着,三人都奉承起苗安来,苗安只是客气笑笑。
没两日,张元一到今上面前主动把话说了,今上的态度起初十分波动,“你用这烟草,如何不告知于朕?!你可是有意欺瞒?!”
张元一可不敢担下欺君的罪名,“皇上圣明,贫道万不敢欺瞒,贫道不过是刚刚在药丸中加入此物,怎么敢欺瞒皇上?!”
今上却不信他,要把张元一拉出去问罪,张元一吓得腿抖,听今上冷笑,“有意欺瞒还想诡辩,你倒是说来,是何人支使你这般?!”
若论支使,自然是襄王,张元一差点把这句说出了口,却见不远处的高深走廊下,苗安的身影突然出现,苗安朝他摇头又摇头。
张元一生生把答案咽了下去,“皇上明鉴,贫道跟随您身边多少年,怎么会有旁人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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