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心思一转,道:或许亲亲难为了你,不过,抱一下总可以吧?
夏明懿面色冷淡,半晌,沉色回道:容我考虑考虑。
那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我听闻吴之充这人疑心很重,万一......
本王说了,夏明懿打断他的话,言简意赅道,考虑。
楚宴泄了气:好吧。想到什么,又道,对了,记得对戏的时候把我想象成你喜欢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入戏。
喜欢的人?夏明懿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时楚宴又追问:还有,你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你......
你再不闭嘴,本王就请你出去了。夏明懿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好好好。我闭嘴,转念一想,不对,我闭了嘴还怎么跟你讨论剧本?
夏明懿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那就少说废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楚宴努了努嘴,终于自觉闭上了嘴。
彼时,天色渐晚,两人分别坐于书案两侧。夏明懿一手持卷,端的是持重清贵,孤傲冷漠。反之对面的楚宴,一手托腮撑在案上,一手轻轻缠着颈边发丝,往上,一副狭长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望着面前之人,要多专注有多专注,突然,一声仰天长叹:唉,好无聊啊。
夏明懿微一抬眼,正好撞上他一双热烈的目光,眉间倏然轻蹙起来,没有理会,复又低下头去看书。不过片刻,似是察觉到那双目光还在,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淡漠开口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大人早些回去,明日再来。
正沉浸在幻想着与夏明懿对戏拥吻中的某人,此时听到和自己说话,很快回过神来。抱着逗他玩的心态,楚宴笑了笑,半真半假道:时间紧促,不如下官委屈一下,干脆住在这里好了,也好方便随时和你沟通戏本不是。
瞬间,夏明懿面色一紧,接着把书一撂,冷声道:你走还是不走。
楚宴继续没心没肺的笑着,凑近些道: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在一个屋檐下睡过,有什么放不开的。再说了,我又不会怎么样了你。
夏明懿只剩下最后一点耐心,沉声道:我只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这是真生气了。楚宴一见,连忙起身道:走走走,我走还不行吗。
临出门前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无情无义。
次日,司马钰带来一个名叫卢颇的中年男人,经一番简单介绍后,两人得知,原来是专门来指导他们巫戏的。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司马钰介绍时没有道出真实身份,只以楚公子和夏公子称呼他们两人。几人互相寒暄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卢颇为人严格,教学亦是一丝不苟,十分苛刻。眼下看这两位公子相貌俊美,气质不凡,加之其中一人饰演的是女性角色,不免多看了两人几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觉得两人......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卢颇停止粉红色的想象,正了正色,肃然与两人道:巫戏,想必两位公子应该都知道,就不用老夫再多做解释了吧?
两人默契的点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聊聊你们手里准备的这出《凉州别记》,老夫冒昧问一句,你们二人之中,谁饰洛诗音?
楚宴低眉扫了夏明懿一眼,知道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举手道:我。
卢颇一顿,又道:那楚公子能否模仿一下女子的声线与肢体动作?
楚宴当下一愣:这个
这个还真是难度不小啊。楚宴心道:当时一心为了让夏明懿同意,却没计较后面的问题,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进去。如今让他模仿女人的举止言谈,究竟要不要豁出这张老脸呢?
卢颇见他犹豫不答,猜到他定是难为情,不由关心问道:楚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楚宴挠了挠脑袋,迟疑说道:我......真是抱歉,先生可否容我研究两日,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卢颇捋着颌下微微卷曲的胡须,娓娓说道:模仿女子的仪态的确有些难度,更何况模仿的还是一个歌姬。只是,为了诠释好这个角色,表演到位,只得辛苦一下楚公子了。说到这里,略一沉吟,试探问道,敢问,两位可愿与老夫前往一个地方?
楚宴问道:什么地方?
卢颇顿了顿,道:青楼。
什么?!
青楼?!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惊呼道。
第22章牡丹
洛诗音是歌姬出身,很明显,这是要他去青楼里面观摩那些风尘女子的神情和仪态。
想到万一事成之后,自己的这些荒唐事迹极有可能传到天|朝,一世英名就此结束,楚宴就感到十分头疼。
他琢磨了一下,其实去不去青楼不打紧,毕竟以前出于应酬没少去那种地方,只是,这个脸,横竖都要丢了。转念一想,若能借此机会探探夏明懿的老底,倒也不亏。毕竟一直来他都很好奇,像夏明懿这种刻板又毫无情趣的人,当见到那么多肥环燕瘦的女人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想想都有些兴奋,于是调侃他道:夏兄想不想去见见世面?
这声夏兄叫的夏明懿猝不及防,不由甩给他一个嫌恶的眼神,冷着脸道:本......差点说漏嘴,继而改口道,我从不去那种又脏又乱还又吵的地方。要去你自己去。
楚宴啧啧感叹:夏兄还真是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啊。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轻佻,浪荡,风流成性吗?说到这里,夏明懿嗤了一声,当心染上病。
早年为稳固朝中地位,楚宴自然是少不了与人打交道,逢场作戏去这种场合。只是,每次去不过是听听曲喝个酒而已,从未夜宿过。即便如此,在外人看来,这俨然是寻花问柳,纵情酒色。加之楚宴容貌俊俏,才华横溢,为此,还落得一个风流才子的名。
也分不出来这是好话还是赖话,总之楚宴向来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