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 !
对那拉淑娴来说,这是一次完胜,非但如愿以偿的要回了琏儿,更免去了每日晚间的请安,甚至还附带了一个意外之喜,那便是贾母将满腔怒火皆发到了倒霉的王夫人身上。
那拉淑娴和夫君一起回到东院,先去瞧了瞧已经困顿了的琏儿,亲眼看着他睡下后,这才一齐回正房歇下。王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荣禧堂里却被告知元姐儿又烧起来了,偏下人回禀,说贾政今个儿歇在书房了,不过来了。
因着俩人的际遇天差地别,以至于次日一早在贾母的荣庆堂里碰面后,那拉淑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而王夫人却是顶了两个硕大的乌黑眼圈,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全然没有精气神。
“弟妹这是怎的了?身子骨不爽利?”那拉淑娴一脸关切的望过去,仔细看时,她甚至连眼底里都透着阵阵担忧。
王夫人险些没被恶心吐了,只撇过头冷哼一声:“多谢大嫂关心,我无事。”
“唉,弟妹你还年轻,有些事儿确是不大懂。别以为一时半会儿的身子骨不爽利就没甚么大不了的,我看多了小病不重视,生生的就给拖成了大病,到时候四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的,你说这又是何苦来哉。”
那拉淑娴连声叹息,终是引得贾母望了过来:“政儿媳妇儿病了?”
王夫人忙起身向贾母行礼道:“回老太太的话,原就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昨个儿元姐儿有些不爽利,我哄了她许久,今个儿早间起身时便觉得有些乏了。”
对于孙女,贾母还是挺在意的,遂问道:“那如今呢?元姐儿可大好了?”
“好了好了,老太太不必担忧,昨个儿晚间就退了烧,方才过来请安前,我还特地去瞧了一眼,没事儿了。”王夫人忙笑着回答的,可就仿佛老天爷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她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丫鬟略挡了挡,问明了情况后,进来回话说,荣禧堂的人来传话元姐儿烧得厉害。
王夫人登时就变了脸色,既像是尴尬又有些担忧,更多的则是被打脸后的羞恼。
“弟妹,元姐儿病了你就赶紧过去瞧瞧罢。其实……”那拉淑娴话音一顿,先瞧了一眼上座的贾母,才道,“老太太是个和善的,既是元姐儿病了,弟妹就是不来请安,老太太也不会怪罪的。”
“我这儿无妨,你去罢。”贾母冷着脸道。
“是。”王夫人只觉得满嘴的苦涩难耐,那拉淑娴方才那话乍听之下倒没甚么,却令人不得不联想到先前贾政的话。王夫人想在解释两句,又怕弄巧成拙,因而只咬了咬牙索性咽下了这份苦楚,躬身欲告退。
不想,那拉淑娴却似是并不满足,见王夫人欲走,又朗声叮咛道:“弟妹,记得回头让大夫来这儿说一声,免得老太太不知情还要再担忧一回。毕竟,老太太前些日子才刚病了一遭,别又给担心坏了,万一病情反复可就糟了。”
“是,大嫂。”王夫人这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且一面说着一面快步离开,一副唯恐那拉淑娴又要“好心叮嘱”的模样。
元姐儿的病倒是不严重,这小孩子家家的,哪个没点儿小病小痛的?说起来,元姐儿之所以体弱也是有原因的。她的长兄珠哥儿是腊月里生的,转过年没几个月,王夫人便又怀上了,次年的大年初一就诞下了元姐儿。正是因着王夫人未曾将身子骨调养好便再度受孕,这才使得元姐儿病怏怏的,好不容易将养到了两岁,可每到换季时候,总会病上那么一两次。偏她每回生病,没个三五回反复的,都不带痊愈的。因此往往等养好了身子骨,又到了下个换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