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老人家是雄是雌都分辨不出!
荒唐!荒唐至极!
你叫谁姑娘?南广和撩了撩眼皮,眼风斜飘,勾唇笑得风华无双。小子,你莫不是但凡看见个美貌的,便要摸着人家小手,来喝一碗一文钱的茶汤?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个虫,内容没改,mua
第83章蜃舌3
那一日,南广和*凤帝叫朱雀雕刻的人偶气的个半死,斜眼觑着南冥,笑得那叫一个绝色。小子,你知道你在信口胡诌些什么吗?你知道你刚才将什么给许出去了吗?
南冥兜头彻脸涨的通红,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姑娘你便是要在下的终身,在下也许给你。
南广和*凤帝他老人家倒抽了口冷气,环顾周遭这乱哄哄人声鼎沸的简陋茶铺,噎了片刻,带笑叹息了一句。小子,你也太抠了!如今就连地府的孟婆汤,都不止这个价钱了啊!
顿了顿,又补了句。说媒的钱也省下了,自卖自身,啧
南冥撩起眼皮,灼灼如火地盯着对面这个一身白衣笼烟青色纱罩衫儿的绝色人儿,恨不得将自身所有的都一口气许诺出去。他反复摩挲掌心下那莹润无骨的手,心里头一阵阵酥痒,口中不由自主地道:不卖,不收你钱以后你要什么,在下都可以挣来给你。
南广和气不打一处来,负气道:倘若我要这人世间的所有呢?
那我也挣给你!南冥说完,才发现自己许了一个可笑的诺言,臊的脸都肿了。在下,在下无父无母,一没权势二不富贵,南冥小小声地说,小心翼翼撩起眼角瞅着他,一双眼睛亮的让人心疼。
在下也不知为何,对姑娘你一见如故,心生欢喜,恐从此以后再不能自拔。南冥声音压的极低,炽热地几近于绝望。
所以姑娘,你可以不可以,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
南广和打掉那只作怪的手,屏息一瞬,到底没狠下心斥责。他弄丢了陵光长达万年,好不容易自天宫窥尘镜中见到了这么个人偶,巴巴儿地下界来寻,没道理一见面就把人给骂跑了。何况这货眼巴巴瞅着他,脸涨的通红,耳根子连着脖颈一大片红彤彤,如同一只煮熟了的虾儿似的,委实有些可怜。
他想了又想,话还没开口,先叹了口气。小子,你先弄弄清楚,本君可不是什么姑娘他斜眼瞥他,似笑非笑。本君名姓,不是你眼下可以知晓的,你可以唤吾,他噎住了。因为那货忍不住又上来捉他的手,如一只甩不掉的见了蜜糖罐子的苍蝇。
你忍忍,你且忍忍行不行?南广和鼻孔里出气,瞟了眼四周,愈发没好气道:也难为你,能寻到这么个地方相见!
这,在下囊中羞涩,南冥目光逡巡于那人绝色眉眼,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逐那人莹白的手指,顺着指节摸下去,挠了挠那人手心。还望姑娘啊不,还望仙君您不要嫌弃。
他嫌弃!他老人家特别嫌弃!
南广和气的鼻子都有些歪,脑袋一偏,这茶汤实在喝不下了!蹭的一声站起身,手里还拖着个身高九尺的痴汉,边拔脚往外走边没好气地训斥道:你说说你,活在人世间,一没银钱傍身二没权贵家势,倘若
倘若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可再转念一想,陵光连元神都叫无情道众人用天火焚烧的灭了,只剩下一缕残魂遁逃下界,可不叫人家欺负的透透儿的?!
这么一想,南广和便又心疼了。他此刻已经走到了太阳光煌煌的街市,身边人群来来往往,小贩们叫喊着各色糕点,也有人趴在街边乞讨,破衣烂衫。太阳底下从来没有新鲜的事儿!今日这凡尘众生熙熙攘攘,其中也有一名,在走在动会说会笑的,身上住着他家小朱雀的残魂。
你且站稳了!那一日,在凡尘南瞻部洲,南广和扬起脸,在日头下笑得明媚不可方物。南冥,本君许你,你且附耳过来。
南冥只觉得魂魄都不在自个儿身上,乖乖地将耳朵送到那人朱唇边,只听见那个好看到无法描画的妙人儿轻轻开口对他说:南冥,你的卖身契,本君接了。
南冥还以为自个儿听岔了,偷偷瞄了一眼,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却听耳边那人继续说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本君的人了。
可可可,南冥一连应了三声,又怕这人嫌弃他不会说话,错以为他是个结巴,连忙又补充道:可以的!只要仙君应了在下,在下便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的很!
傻子!南广和伸出莹白如玉如雪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对面这人的鼻尖,笑声中两人鼻息交缠。本君不要你去赴汤蹈火了,这一世,本君只要你活得快活,活得高兴。
上一世,你已经赴汤蹈火了。
天火焚身,元神溃散。
孤差点以为,永生永世再也寻不到你了。
南广和轻轻将脑袋靠在叶慕辰肩头,手指抚过蜃虫噬咬留下的那个血洞,笑得又甜蜜又怅惘。这个当年朱雀神君陵光一时兴起替他雕刻的人偶,机缘巧合下竟然携带陵光一缕残魂奔入了六道轮回井,并历经两世。
两世,他都寻到了他。
实属不易!
万年前,他尚未曾察觉陵光的心意,任由彼此蹉跎了如此长的轮回。
万年后,他却是在陵光倾注一缕心头血的人偶处,逐渐摸索出了人间至情。
至情至性,乃当初他身为一方小世界之主时曾笑言的,极情道。
他忘了。
陵光还记着。
便连这吞了陵光一口心头血的人偶,也记得如此牢靠分明。
南广和以脸颊摩挲这厮的面上伤口,耳鬓厮磨,爱不释手。心下柔软的一塌糊涂。
蓦地指尖一阵湿润。
南广和低头,不由得失笑。却原来是昏迷中的叶慕辰冷不丁抓住他的手指,如同幼儿那般,衔入口中。唇舌吞吐,像极了幼儿哺乳。
这厮且由他去吧!
南广和扶住叶慕辰,目光渐渐逡巡于四遭经蜃虫喷射毒物残害过的草木,一寸寸自地皮缝隙处寻过去,直至半盏茶后,他终于寻到一处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地方,那处竟赫然留着一片淡粉色的娑婆沙华花瓣。
花瓣呈心形,微有些含羞似的蜷曲着,自蕊心剥落处仍残存一抹鲜艳的血色。
南广和目露惊喜,口中默念口诀,右手微抬,一道道金色光芒射向那片娑婆沙华花瓣所卧处。积聚了所有力量,希冀能从此突破结界。
许是那花瓣上沾染的叶慕辰的血起了些作用,此次破界比他算计的容易许多。几乎在金色光芒抵达的一瞬间,周遭视线便起了波纹般的剧烈震颤。随后缓缓地,一片又一片青白色的雾气交错,雾气后,隐约显现出晨光下陆续走动的叶家军诸人。
帝君?有人迟疑地朝这边张望过来。
南广和大喜,加速发力,提起一口真气猛力冲击那处结界壁垒脆弱处。蜃虫毒气布下的结界渐渐微弱,发出极轻微的咯咯声,随后哗啦一声,如同蛋壳一样破裂成蛛网状。外界发出的声响越发清晰,那走过来的人影也逐渐清楚分明了。
帝君,您怎么那人顿住口,自动自觉地消音。抬眸震惊地望向山崖角落处,与一位年轻绝色道人相拥的叶慕辰。
那道人身上所穿的,分明是前朝国师、此地山主崖涘的衣衫,发冠下两条蓝白交织的飘带不断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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