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聿气鼓鼓地瞪着那些挽着女伴的天选之子,酸得不行:哼,这些女的就是肤浅,瞧不起俺们穷写诗的!
周岐也啧了一声:她们还看不上囚犯和病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徐迟附和:呵。
三位直男达成短暂共识。
姜聿紧接着道:无妨,既然没女的要我们,我们就内部消化!
周岐:什么意思?
徐迟挑眉。
姜聿解了发绳,散开他那一头秀丽的长发,抛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媚眼:没女的,咱就创造出女的来呗。反正公爵夫人也没说必须得男女配对,她自个儿没准儿都是个女装大佬,既然如此
周岐明白了,但打从心底里有些难以接受:你让我穿上那个见鬼的裙子扮成女的?不行,不可能,我不干。
否决三连。
姜聿又看向徐迟。
徐迟摩挲脖子里那根黑绳的动作顿了顿,抬起一张上坟脸:不。
拒绝得干净利落。
得。姜聿撇嘴,那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我去跟我室友组队了。嘻嘻,一想到要穿美美的小裙子,还有点激动呢。
这孩子的自我性别认知是不是有偏差?
周岐跟徐迟对视一眼,尴尬,别扭,嫌弃,各自瞥开视线。
另一对剩下的男男组合在僵持过后,也采纳了姜聿的意见,通过剪刀石头布决定了谁穿蓬蓬裙。
现在只剩下周岐和徐迟。
该死的命运总把他俩绑在一起!
周岐深吸一口气,冲徐迟勾勾手指:走,我们回房说话。
徐迟点点头,跟着上了楼。
一进房间,周岐指着那件黑金色的裙子,开门见山:你穿。
徐迟冷漠摇头:你穿。
你看,你比我矮,还比我瘦,长得抱歉,麻烦你把刘海撩上去我仔细看看长相?算了,也甭撩了,肯定长得也比我好看。周岐嬉皮笑脸地动之以理,语气无比真诚,相信我,你比我更适合这件艺术品。
徐迟不为所动:滚。
周岐觉得此人的脾气可与茅坑里的臭石头相媲美,他捞过床上的裙子,搁在身前晃两晃,并屈起上臂秀出他十分可观的肱二头肌:老弟,行行好,难道你想大家伙的眼睛全都饱受金刚芭比的荼毒?
徐迟的嘴角抽了抽,没有感情地鼓掌:哇,期待。
周岐:
周岐无计可施,在他耿直的世界观里,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徐迟感知到危险,警惕后退,脊梁骨抵住腐朽潮湿的木板。他转身想开门,一条胳膊刮着耳廓抢得先机,砰地将门压实。那人欺身而近,投下大片阴影,气息将至,徐迟皱了皱眉,左手拉住颈侧那条胳膊,右拳划破气流,直击面门。
周岐的身体训练有素,条件反射很快,几乎是下意识屈肘格挡。只是没想到,这一拳只是虚晃一招,中途硬生生收势,改变路线,锤在了小腹。
周岐弓腰嘶了一声,吃痛皱脸。但他下盘稳,纹丝不动,反而握住那只拳头,贱兮兮地笑:怎么着?给大爷挠痒痒呢?
徐迟不吭声,他的右手被周岐扼住脉门,左手则制着周岐的一条胳膊,四手皆不得空。
紧跟着,徐迟便使出腿法。
周岐实战经验丰富,对方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腿。
啪啪啪几声交锋。
周岐挑准位置踹在膝盖骨上方。由于人体这个部位实在难以抵御来自这个角度的强烈外力,股四头肌会立刻瘫软,接着膝盖骨压迫到胫骨前方,膝关节韧带和髌骨肌腱也会随之失去力量。徐迟一时不慎,错失重心,周岐立即抓住机会,松开徐迟拳头的同时反手握住其左肩,来了个实打实的过肩摔。
嘭的一声闷响,徐迟喉头泛起血腥味,眼前一阵眩晕。周岐不等他有所喘息,扑上去把人扛起来摔到床上,强迫其脱衣。
一边解扣子,一边还欠嗖嗖地耍嘴皮子:让你自个儿穿,非不穿,还要大爷亲自伺候你更衣。乖,听话一点,别乱动
口嗨还没嗨完,徐迟猝不及防地挺胯抬腰,小腿在他颈后交叠,坚硬的膝盖骨夹着他的下颌迅速收紧。
咽喉被禁锢,周岐眼神一凛,抬手欲解,那厢徐迟的手已呈鹰爪,朝眼睛迅疾袭来。
这是投机取巧且不留情面的杀招。
周岐怒喝一声,双手回转,直直插入徐迟手臂里侧,用力外撑,徐迟的指尖一寸寸远离目标。体力悬殊的情形下,周岐直接用蛮力将其双手交叠按到头上,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则朝钳住他脖子的剪刀腿摸去。这个过程中他开始感到窒息,胸腔内的氧气一点点流失。
其实有点不公平。
他完全可以伸手去掐徐迟的脖子,直截了当地扭断。
但他没这么做,他的初衷并不是杀死眼前这个人。
他只是想徐迟换上那条该死的裙子而已!
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喧嚣地鼓动着,颈骨发出喀嚓异响,似乎已经逼近极限。
周岐有点后悔了,他小看了这个病鬼,同时,他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他妈是个贼较真儿的病鬼。
就在他的手终于探入徐迟交叠的腿间,眼前也因缺氧而阵阵发黑,发力前夕,颈上束缚的力道骤然松了。
霎时间,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充血的呼吸道,他被呛得面红耳赤,剧烈咳嗽起来。
你赢了。徐迟脱力般放下腿,胸膛大幅度起伏,他别开苍白的脸,绷起唇,好了,成王败寇,我听你的。
喘息声中,周岐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那张脸。
第5章致使华尔兹
比想象中清隽,斯文。
无论是眉眼的弧度,还是下颌的线条,既不傲慢,也不冷漠,甚至连硬朗都称不上。
那是一种难以定义却又真实存在的美,令周岐联想到各种宗教所崇拜的那些雌雄同体的神祗。总之,这张脸并不像本人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反,它对男人和女人都具有同样的吸引力。
尤其是那双黑沉的眼睛,铺满了寂寥与寒霜。陷进去,深处却又萌动着热切的星火。
如美杜莎怀里的波斯猫,危险神秘,但美。
周岐无法错开眼珠,他早已停止咳嗽,但窒息的感觉仍逡巡不去。当他发现是自己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导致大脑缺氧时,整个人都别扭起来:咳,早点穿不就好了,还得打一顿。
徐迟冷冷地盯着他。
周岐与他对视,慢慢儿觉得浑身都像有小蚂蚁在爬,心率也有点失常。
打个架被揍出毛病了?周岐纳闷。
下去。徐迟发出简短的命令。
周岐后知后觉他还跨坐在徐迟身上,连忙手脚并用爬下来,姿势有点笨拙,有点丑陋。下床前,他还咳嗽一声,自以为贴心地把被他扯开的衬衫前襟给拢上。边往墙角走,嘴里还边嘟嘟囔囔:瘦得跟竹竿儿似的,身上总共也没二两肉,哪儿来那么大的爆发力?
徐迟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体力告罄后躺着缓了很久,才慢慢起身。
角落里那道审视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跟俩雪亮的探照灯似的。
徐迟心情很差,勾了勾薄如刀锋的唇角:怎么,你要站在那儿全程观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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