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掌上飞花 多梨 2081 字 2023-08-12

gu903();“算了,”陈修泽收拾碗筷,摇头,“你是指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你若想羞辱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方清芷无法反驳。

一切收拾完毕,也已到了夜间,方清芷将手杖递给他,用意明显。

这是下逐客令了,温柔地请他回家休息。夜深了,她也要睡觉。

陈修泽头痛:“难道方小姐的男友也不能留宿方小姐的家?”

“第一天认识的男友不可以,否则要被父母和兄长教训,”方清芷顺着他的话讲,颇有原则地坚持,“必须循序渐进。”

陈修泽微笑:“那我需要等多久才能一亲芳泽?”

方清芷蓄意逗他,作沉思状:“嗯,不太好讲。大约二三个月,也可能要四五年——”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陈修泽将她打横抱起。

方清芷一声尖叫,手中手杖跌在地上,一声响。陈修泽不去捡,只叹气:“可怜陈生老了,等不了那么久。”

方清芷锤他:“你先将我放下——”

“放不下,”陈修泽笑,“现在是土匪陈修泽,要强抢知书达理的方小姐。”

方清芷提醒:“陈修泽你要讲道理。”

“没头没脸的土匪不会将道理,”陈修泽重重捏了一把,笑,“只会辣手摧花。”

第45章阁楼

方清芷哪里见过土匪。

她只见过小偷,七八岁的孩子,偷糖块的,偷袜子的,偷肥皂的;再大一些,有十六七的男孩子,什么都不干,游手好闲,等她经过,就盯着她看,毫不掩盖的、恶意的笑。

方清芷没怕过这些人。

一群小混混,再狠能狠到哪里去?在她第一次被偷胸衣后,方清芷拿着晾衣杆追出去,将人在众目睽睽下打得头破血流,一定要扯对方去见警察。

她出身陋巷,小偷小摸,阴险的狡诈见识多了,也就渐渐习惯。也知做这些事的人大多是脓包,须狠狠给个教训才能挑破。

但方清芷没有遇到过土匪,香港不大,容不下占山为王的匪,只有街道中横行霸道的白皮鬼。

她不知土匪是什么模样。

在方清芷的认知中,坏人是什么样子的?是街头的古惑仔,穿故意挖破洞的牛仔裤,抽烟喝酒,将头发剃得乱七八糟,不读书,拉帮结派,互相称兄道弟,讲“义气”,打群架,警察来扫荡时,总能抓几个回警局中蹲着。

再高级一些,穿花衬衫,戴粗粗的金项链,抽雪茄,身边簇拥一群马仔,手底下一堆灰产,在白炽灯的小店里和兄弟打边炉;

最高层的,大约是陈修泽这种,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穿上西装彬彬有礼,如大学教授;衬衫之下,胸前背后,胳膊或腿上,皆是扭曲的、蜈蚣脚一般的疤痕。

土匪呢?

大约只存在电视剧和电影里,是方清芷所不了解的另一类物种,骑马的叫马匪,在船上的叫海盗,沙漠里的叫沙匪,深山老林占山为王的,才是土匪。

乱糟糟的电影中,土匪会下山抢钱抢粮还抢人,只是抢后的故事很少展露在大荧屏上。方清芷此时感受到了,风声催动树枝,影摇枝动,一只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死死扣住扭动的枝,防止被劲烈的风摇散,又阻止逃避稳而重的攻击。

方清芷看到陈修泽眉毛上端的那道疤痕,钉子落下的,周围的青筋好似藤蔓,一朵疤也成了如她般被洞开的玫瑰,沾了一点汗。她感觉惊讶,自己怎会将这道疤同玫瑰联系在一起,可大约世界就是由无数原不想干的事物、有缘分地粘合而起。

无数毫无联系的事情组成他们存在的世界,盛开的玫瑰,额上的疤,藤蔓般的根筋,流动的血液,急打飞溅的水花,吹散木头的冲击风。只读到中学就辍学不念书、自小就去混社会、做走私生意的他,还有街巷里坚持读书好好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学生。

陈修泽几乎想不起第一次成功带手表过关时的情形,那时他胆子大,压了所有钱进去,换来昂贵的表紧紧藏在身上。他装扮成学生模样,戴着帽子,沉静地背书包,成功地骗过海关检查人员。那时手表在他衣服中,紧紧贴着胸膛,体温和金属的冷令他不自觉战栗,而此刻低头,他看到方清芷微微皱眉张口的脸颊。她就像那时藏在他怀中的、压上全身积蓄来购得的昂贵手表,不过不同的是如今他在对方体内,不同的是此时纵使割断他咽喉,陈修泽也不会退出,将她拱手于人。

哪里舍得呢?

看到她和梁其颂私下见面时,陈修泽拿定主意要惩诫她,看她不知所措分开自己就要往上坐时,看她咬唇艰难吞时,陈修泽还是不忍心,伸出援手;看到枕下那把尖刀时,陈修泽恼到恨不得用鞭子抽烂她不听话的漂亮臀,最后还不是一个蛋糕示好就选择轻轻揭过。他何曾为人做到这步田地,又何曾处处仔细待她,就算是他亲生的也不过如此,无条件原谅她一次又一次。只是现在方清芷被翻过身,还未多么开胃,她已经投降,问他是不是不爱了,怎能如此穷凶恶极。

陈修泽拍拍她的脸颊,顺手捞起枕头,垫在月要下,笑:“今天我不是土匪么?土匪只会用强。”

方清芷叫:“我要警察!”

“明天再让警察陈修泽来为你做详细身体检查,取证调查,”陈修泽说,“别扭,免得顶到不该顶的地方,痛了又埋怨我。”

方清芷捂住脸:“你总是欺负我。”

“嗯,谁让我是土匪呢?”陈修泽笑,牢牢控住,“土匪就喜欢经不起欺负的女学生。”

方清芷要做一整晚同土匪搏杀的梦。

庆幸尚未开学,否则一定影响她读书。

她哪里知道正常的男女朋友如何交往,又如何约会。如她一般生长在街巷里的人,很少有真的念完大学,偶有几个,也是早早就订婚,更不要说大学中其他家境优渥的同学,与方清芷更少共同语言。

只如电视剧中、电影里播放的那样,初初陷入爱河的情侣,羞涩地并肩在街巷中穿梭,聊天,浅浅尝着爱情里的一点甜,共同好奇地探索人生新知识。

而方清芷昨天那貌似接近正常情侣的恋爱体验,只让她知道月要下垫枕会更深这种知识。

无论如何,方清芷还是得到了自由。

陈修泽次日夜晚再登门造访,化身为调查土匪侵,害案件的警察,严肃地仔细搜查了昨天土匪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并严谨地取走体,液作为证据。

第三次再来,则是“因她报警而恼羞成怒、决定狠狠责罚她”的土匪。

第四天,化身温柔正义的医生,对她进行温柔爱意的治疗。

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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