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一动不动,歪着头M35钢盔下失去神采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什么地方。
无言的探手替那个士兵合上眼睛,战争中还有个重要的指标就是运气。
内心并没有悲伤,在战场面对每一发飞来的子弹或者炮弹,没谁能保证自己能活下去。作为职业军人,这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风险。
另外在战场上呆的久了,死亡就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像刷一次牙。
点着香烟大大的吸了口,长长的把嘴里烟雾吐出去。
他并非不害怕死亡,只是面临死亡时那种恐惧、紧张、兴奋,那是种仿佛在针尖上跳舞的感觉,日常生活中根本无法体会。
楼顶的十个精确射手还能剩下几个人。
心中想着这个问题,张四行不必探头去看,仅从枪声就听得出来。
如果加上这个倒在掩体里的,楼顶的精确射手就少了四个。
我特么法克,日本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大方,一个小时的火力准备,就为了几个炮兵堡垒?
会不会是……
转头看看楼顶上的水塔,那上面挂着个披了网子的精确射手的尸体。
笨蛋……
可惜没有时间好好教他们,九打一藏,那么显眼的地方……
不过现在张四行也必须上那儿去,因为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测,那就是日本军队可能正在悄悄从什么地方靠近。
不然这么猛,这么长时间的火力压制,就为了修几个结实的大炮堡垒。
诚然只是那些炮手堡垒,保护炮手在楼上神枪手的射击下,有最大限度压制大楼的火力。
但就为了大炮就位……不,日本人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他们真正的阴谋在哪里呢?
叼着烟卷,张四行尽力贴着地。不是为了躲避子弹,而是为了躲避不时在楼顶炸响的掷弹筒。
“轰”
十米外爆炸的掷弹筒弹药威力并不大,可它呼啸的弹片,还是打穿了张四行的空降套装,顺便在皮肤上开个不深的小口子。
讨厌。
这种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伤最讨厌,每场仗下来都要挨几次。环境恶劣的时候这种不引人注意的小伤口还可能感染。
在炮火隆隆的战场,张四行爬向那座水塔。据他所知原本那儿安排的有观察员,可神枪手上去,两人恐怕……
倒挂在那儿的神枪手,身上的血还没有凝固,在向下不停的滴着。
并没有看到其余人的身影。
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轻松上去,而不挨机枪或者掷弹筒的打击。
抬着看看那高约三米的水塔,张四行扶扶钢盔动着脑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办法上去,不然不知道小鬼子在做什么,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可怎么样才能上到那上面去呢?
我特么法克,鬼子这是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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