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排好香氛坊的大棚基地的正常运作,抽空回了趟徐府,找他爹求助。
“老爹,咱府里谁懂得吟诗作赋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需要人帮忙取几个文雅的好名字。”
老管家捋着胡子摇摇头:“这事儿恐怕没人帮得了你。”
老爷、夫人于襄城遇难的噩耗传来,常驻府里教姑娘琴棋书画的女夫子,担心府里上下要披麻袋带孝挂白纱,当天就结了薪酬告辞了。
目前,府里除了姑娘,最通文墨的就数他了。
“然而老爹和你一样。”老管家拍拍儿子的肩:“顶多熟读三字经,那还是有幸跟着老太爷学的,别的可不会……诶?新来的账房,一手字写得不错,兴许肚里有点货,要不你去问问他?不过,他那人吧,说话不太中听,否则也不会好好一张脸被人砍成那样,怕是想不出什么好名……”
徐奎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对方正儿八经读过书、会吟诗作赋呢?于是就去找账房请教了。
司空抠抠耳朵:“……你说,给什么起名字?”
“山!”徐奎朗声回道,“姑娘把四座柴山清理干净以后都种上了香料花,一座山全部种薰衣草,花开的时候,像一片紫雾的海洋,漂亮得仿若仙境;一座全部种开小白花的迷迭香,也很漂亮;还有两座,好多花种在一起,可我寻思着,叫百花山又不够贴切,毕竟没有那么多种类……”
拉拉杂杂地给司空形容了一番种香料花的四座山头,末了恳求道:“司空兄弟,你若是会,就帮帮我。日后司空兄弟若遇到什么难处,我也定当竭尽全力助兄弟你一把……”
司空被他缠得一个头两个大,拿起毛笔,随意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递给徐奎:“不嫌弃就拿去!”
徐奎拿到手上仔细辨认后苦着脸道:“司空兄弟,你这一手草书,可真够狂草的,我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司空:“……”
只好又重新写了一张。
徐奎看了之后嘿嘿笑道:“这么写我就认得了……雀逢、素月、秋香、群芳,好名字!”
他朝司空抱拳致谢,而后把这张纸当宝贝似地揣入怀里,马不停蹄地回别院交差了。
徐茵收到他呈上来的四个山名,挑了挑眉,不错哦!还挺有文化。
尤其是雀逢这个名字,紫色在古代又叫雀头色,成片的紫相逢于此山,可不就是雀逢?
“看不出来,徐奎你文化造诣不低啊!怎么不继续往上读,去考个功名呢?”
徐奎生怕姑娘真的出钱让他去书院读书科考,吓得连忙把司空供了出来:
“姑娘,实不相瞒,这几个名字都不是小的想出来的,是司空,就咱府里的账房,帮小的想的……”
“原来是他啊……”
徐茵对新来的账房印象还蛮深的。
主要是那张脸,毁得实在是没法看。
另外就是,那人胆子好像很小,说话时总低着头、声音也很轻。倒是没想到除了会算账、记账,还挺有文艺范儿。
“既然你如此上心地为那几座山取名,那就定它们吧!”
从此,种满薰衣草的山头叫雀逢,种满迷迭香的山头叫素月,混种了好几十种香料的山头叫秋香,精品花卉培植基地的1号山就叫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