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萤月一会儿捧着这个青花翡翠玉瓶傻笑说肯定很值钱,一会儿又把那副祥云纳福银簪放入嘴里咬咬看是不是真的。
“哎呀夫人,小心打碎了!”
“夫人,这扎人,千万别放嘴里!”
丫鬟们忙上忙下,跟着在上窜下跳的萤月后面帮扶拾掇。
定远侯府,一时还真成“猴府”了。
好不容易等酒劲退了些许,萤月终于不上房揭瓦了,她却开始将先前捯饬的金银珠宝大手一揽,尽数抱到床单上,一边打包,一边嘴里念叨着:“等我回了现代,有了这些东西,我出门都横着走……”
丫鬟们面面相觑,夫人从哪学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
现代,现代是哪儿?
另一边,谢景渊正研习书法,笔走龙蛇,雪白的宣纸上满是经文。
可一旁的徐朔满头是汗,不时跑来通报萤月那边的动向。
“侯爷,夫人又砸了一个百年的青瓷瓶。”
“侯爷,夫人上房,把你养的信鸽毛全给拔了。”
“侯爷,夫人说‘真金不怕火炼’,要试试金子是不是真的……”
真是好大的能耐!
一开始,谢景渊还强自忍耐着抄写经文,但是愈抄,他愈觉得眼前都是那个女人的样子。
听到后来,谢景渊额上的青筋愈来愈突出,最终,将笔甩到纸上:“走!看看她在作什么妖!”
等谢景渊走进萤月的厢房,一众丫鬟如临大赦,眼圈通红,欲言又止,像是被哪个恶霸给欺负了似的。
而那个“恶霸”正笑嘻嘻地站在一旁,头发蓬乱,灰头土脸,也没认出他。
只一双杏眼,如盈盈秋水,因醉意多了一丝媚色,蓦地勾人心魄。
谢景渊立在一旁,突地想起她白天的逾矩之为,一时身子微僵。
萤月却不管那么多,看着谢景渊,直接上前,手指一勾,嬉笑道:“小哥哥,长得不错呀。是哪家的艺人?日后一定能大火。”
语气轻佻,手上也不客气,直接摸了一把谢景渊的脸。
谢景渊一把攥住萤月不安分的手,冷哼一声:“本侯爷现在的确大为光火。”
目光在一片狼藉的房间内巡视一圈,薄唇开合:“清点清点府里损坏的东西,记在月夫人帐上。”
萤月眨了眨眼,虽然眼中满是无辜,但却像是听懂了一般突然现出一抹忿忿之色:“凭什么?你想坑我是不是!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话音刚落,谢景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
那一瞬间,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迷蒙的萤月莫名打了个寒颤,瞬间闭上了嘴。
同一时间,太师府里,也是鸡飞狗跳。
“滚啊!去死!”宁书瑶大喊大叫,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应挥扫在地。
房间里,一片狼藉,金饰散落,遍地都是瓷器碎片。
“瑶儿,这是怎么了?”宁夫人闻讯赶来,看这情形,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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