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喝避子汤大半年,好好的身体不都被它毁了。
“所以为什么不跟我说?!”黛争趁着傅兰萧松手时机,从他旁边溜走,指着他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觉得你不仅仅成功地玩弄了我,轻蔑我,还可以让我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了孩子,就会安心地呆在你身边?”她越想越生气,眼泪夺眶而出,她甚至想从树上摔下去能不能让孩子落胎,她不需要一个不能拥有身份的孩子。
“承认吧,你只是想将我驯服!”
傅兰萧登时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几个月的相处犹如行走于冰尖,甜蜜假象的背后,裂痕越来越大,终于全线坍塌。
“黛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站了起来,烛火将他的阴影扩大到墙壁上,像一只狰狞的野兽,将渺小的她吞噬。
“我不满足,我为什么要满足!”
每个人都觉得她应该满足,可从未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
“凭什么你们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在后山上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给我恢复奴籍了吗?我要离开长安你把我抓回来你吓我,你还要杀我!你逼我委身于你,你还沾沾自喜觉得我应该满足!”黛争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兽,拼尽全力去反抗比她强大许多倍的敌兽,就算轻而易举地被制服,她也要继续骂他,用他最不喜欢的乡音,强调他最看不起的身份,说许多遍来激怒他。
“我告诉你傅兰萧,每次我在你身/下时,我都觉得恶心,我恨不得捅死你,”她看看着怒意满溢的眼神,她被他抵在桌案上,背靠着冰凉地桌面,报复性地笑,“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平日上我的时候都好多话,也让我说,朔狸,你现在怎么不说了?”
朔狸是傅兰萧的小字,情到浓处,他总想要她这么叫他。
“闭嘴。”傅兰萧手背撑着她的腰,为着能让她好受一些,“黛争,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黛争说完,又嘤嘤地哭起来,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又怒又笑,也怪自己对月事推迟不上心。
种种迹象都应该是有身孕的预告,她不懂,没人教过她!
“傅兰萧,你答应过我的,你发过誓要放我走,你不得好死。”
“别哭了。”傅兰萧说:“我是说过,你走可以,但要我给你安排。”
“况我不信来生,来生随便吧,反正今生你要跟我走在一起。”
“这是孽缘。”她哭了好一阵子,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力气再反抗,“你何必毁了我……”
她甚至都感受不到她腹中的生命,就是这样一个牠,也可以让她为牠付出吗?
傅兰萧将她抱到榻上,替她掖好被衾,“奴籍我已经给你去了,今后金茹那里就不必去了,我会告诉她,校书郎患了病,会有很长时间都无法出门。”
最后还是决定强硬地挤进榻间,这本来就是他的王府,他的房间,自然这里的一切也是他的,包括她。
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他不能得到的。
黛争扭过头不去看他,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孩子,在王府中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带着这个孩子离开,牠也会成为另一个自己,被人嘲笑着长大。
她无法做好一个好母亲,傅兰萧也无法做一个好父亲。
都是假的,她不会再相信傅兰萧的任何话。
她恨死他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是逃跑倒计时了
傅兰萧自负又疯,二人三观不同。
如果不理解彼此,是不会在一起的。
还有一件事,因为我第一次写更新量较大的原创,这也是我第二本古言,所以很多次没有准时,在这本完结之后的下一本会更好的制定计划,尽量规定时间,不让大家就等。
第69章说客
曾经她上完值,还能顺着朱红的宫墙慢悠悠地踱到东面的那道宫门,观察宫人们四处忙碌的身影,来猜测后宫中的哪位又做了什么,也可以欣赏宫中奇景,无论是从假山之间乱窜的宫中小宠,还是花蕊上翩翩蝴蝶,都能争相入眼。
她还可以从宫门出来再绕一段路,先去一趟西边的集市,去瞧一些胡商新带进长安的新奇玩意。
可黛争现在哪里也去不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身给予了暗示,她怀孕的反应强烈无比,有时整夜都睡不着觉需要别人照料。
于是她每天看到只有傅兰萧,傅兰萧不在时,就是雪嫆。
她曾经在周宅住的时候,就像养在笼中的雀鸟,现在更甚。
除开密不透风的窒息感,黛争也无法将花瓶底的滑胎药拿出来。
这是个大问题。
她也再不用以男子装扮示人,每日就坐在梳妆台前,让雪嫆给她打扮。
她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恍然不认识那是谁。
雪嫆想说些话给她解闷,“娘子生的很好看。”
只见镜中的少女眉头微皱,不一会直接拧成一个川字,“是么?”
“娘子你就是太爱否定自己了,娘子是我见过的娘子中,数一数二的好看呢!”雪嫆嘴上夸着,用木梳将她的长发梳顺,看到黛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再接再厉道:“娘子想带什么样的钗?”
黛争双眉有所缓和,她的乌眸在雪嫆脸上转了一瞬,还是觉得雪嫆说的这话太假,她觉得她在西市看到的胡姬,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她好看。
她从妆匣中拿出几个镶嵌着宝石的簪子,也不知道挑哪个,干脆说:“我不会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