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巫彦祖把诏令和官印都拿出来的时候,这军汉才终于行礼道:“参见骑尉大人。”
“叫什么名字?”
“小人胡大彪。”
“起来吧,你立刻将长林堡的军卒都喊来,我要清点人数,顺便训话。”
“是。”
没过多久,这长林堡的军卒便都稀稀拉拉地到了门口。
陈莫一眼望过去,不禁皱眉。
好家伙,寻常的堡寨,至少都应该有二三百的军卒。
平日不禁要负责屯田,还要进行操练。
眼前出来的这些军汉不过只有三十来人,而且个个都瘦不拉几的。
“怎么才这么点人?谁是管事的?”
陈莫问道。
胡大彪身边,一个皮肤黑黢黢的汉子站了出来道:“大人,卑职杨左,是长林堡校尉。”
“你说说,怎么就剩这么点人了。”
陈莫说完,杨左为难地道:“大人,这实在怪不了弟兄们,我们长林堡本来有二百多兄弟,但是朝廷的饷银已经半年多没发……弟兄们没有吃的,大多数都逃走了。”
听到这话,陈莫也是无奈。
原来是这样。
大炎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这些人身为军户,那就一辈子都是军户。
冒着成为黑户的风险也要逃走,说明这个地方是真的让人待不下去。
而剩下来的这些人,其实也多半也都想逃,但是这些人举目无亲,或者本来有一部分就是逃过来的,所以根本无处可逃。
陈莫看了半天,方才道:“诸位弟兄,你们受苦了。”
陈莫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让长林堡的军汉们都摸不着头脑。
自从上一任兵马骑尉调任之后,长林堡这个地方就处于无人看守的状态。
这些军汉们放飞自我,只能靠着自己屯田,还有时不时去抓野味和捞海鲜养活自己。
不过野味越抓越少,捞海鲜又难度大,甚至因此有不少兄弟都因此送命。
所以他们本质上还是粮食太少。
粮食一少就别说操练了,连动都不想动。
陈莫在进了长林堡,望着这破败不堪的房子,有些难受。
这怎么能住人呢?
若是不修缮一下,一到刮风下雨,恐怕跟住在户外没有区别。
陈莫将那林左叫到跟前到:“长林堡的饷银应该是归县衙管吧?”
林左道:“大人,正是归县衙管。”
“那你们有没有去县衙问过?”
“有啊,但是……”
林左支支吾吾。
“说。”
“那县令大人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我几个月前去了一次,连人都没见着。他们的师爷说饷银已经发过了,可是我们又没有拿到手。”
陈莫闻言,心中已是了然。
陈莫现在来到这个地方是有任务的,不方便把护卫队的人带在身边。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稍微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
长林堡的这些军汉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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