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所讨厌的仇人,又怎么能过得比她好。
但若真的要赵澜儿和沈娇一样,临死前住在破败的地方——又难免觉得古怪。
林景珩想了想,便自然而然地吩咐道:“送进水牢里吧,一日三餐,务必不要苛待了她。”
“林大人……”院门里,传来了那红衣丫头又哭又喊的阻止,“求您高抬贵手,我家姑娘手头还有传国玉玺,那可是传国玉玺呀。”
“林某不喜夺人所好。”林景珩温声答道:“她手里的玉玺,还是请她自己收着吧。”
将哭闹声逐渐抛在了脑后,林景珩缓步走向了都城大道,肺部吸入隆冬时节的冰冷空气,不免觉出一阵心神畅快。
这件事算是了解,以后沈娇不会再为此不开心。
他素日里衣着并不华贵,如此?????漫步在人声鼎沸的繁华街道上,除了过分出众的风姿与仪容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突兀的。
分神地想着:沈娇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呢。
手上有传国玉玺,这件事居然也不告诉他,害得他上辈子为此事烦忧不已,也委屈了她许多。
——或者,她自己其实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布桩门口,林景珩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细细想着:这玉玺直到沈娇葬身火海之后,才被谢衷拿出来,瞧这时日……大约是娇娇临死前一天送过去的。
那时她已被寂寥红所浸染,大约已是心如死灰,哪怕发现了玉玺,也不会声张、或者以此谋利。
林景珩叹了一口气。
暂时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他抬起头来,猝不及防望见了正在从布桩里走出来的一个衣着华贵的丫鬟。
茜玉亦是惊讶,同他短短对望一瞬,便错开了眼睛,恭敬的欠身,“林大人。”
林景珩没有说话。
他正在看着茜玉手里抱着的几匹丝绸。
大红、桃红、紫红……
茜玉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和丫鬟,他们手里无一例外都捧了许多婚礼时才用到的喜庆器皿,脸上也洋溢着高兴之色。
茜玉不安地告罪,“林大人,奴婢这厢正忙,就不打扰您了。”
有些畏惧似的,她低着头快速穿过,然而将要离开时,又让林景珩缓缓叫住了。
“婚礼,是两日之后吧。”林景珩凝视着那些喜庆的布匹,温和地询问着:“我为何不曾收到邀函?”
“姑娘说,她与陆公子的身份特殊,不能大肆操办,就不请外人了。”茜玉有些头皮发麻地应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她匆匆地走了,带着沈娇与陆清显大婚时的用度。
已经看不见人了,过了许久,林景珩才低声说道:“罢了。”
毕竟婚宴的主角,也不该收到邀约。
回首时,却觉出了些许索然无味,方才难得一见的兴致,已然消失无迹。
林景珩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实在是太任性了。”
沈娇从来都是这么任性妄为的,以前被她全心全意偏爱着,本来没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可如今,他自己骤然成了被不公对待的人,心中难免就划过了酸涩之意。
不要紧,只是暂时罢了。
这几天过得很快。
自从上次疑心被投毒以后,沈娇这些天就总有些疑神疑鬼的,明日便是大婚了,这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她的不安却在当夜达到了极致。
合该早早睡下,可不知怎地,入夜以后,沈娇却又偷偷溜了出去——五天后便要过年,夜里的宵禁暂时被解除,天虽然黑了,外面却也热闹。
陆府也很热闹。
因为明日就要大婚,这陆府是整夜也不会歇息的,高高挂起了红灯笼,仆人们步履匆匆地忙碌着,不断向府里抬进去明日要用的食材器具等物,沈娇都悄悄进了大门,才有个婆子看见了她,纳闷地问道:“哪儿来的小娘子?瞧着不是我家的人。”
“现在不是,但是也快了。”沈娇敷衍一声,脚底生风般地溜进了陆府的后院。
好在这些仆从们大多也都是才来的,彼此之间都根本不认识,沈娇顺顺利利地跑去了陆清显的小院子里。
她上一次过来,好像都还没入冬,数月过去了,这院子也是大变了模样——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贴纸和红烛将这里装点得像是一片红海。
红得太过了,竟然显出了几分萧索。
大概也因为陆清显他身子不好,连住处都带着驱散不了的一股沉寂之味。
沈娇来到了陆清显的后窗,踮起脚尖敲了敲。
没什么回应。
她又敲了敲,故意掐着嗓子问道:“小狗,死了没?”
他这屋子里反而一片昏黑,就算戳破了窗户纸,沈娇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舔了舔指尖,沈娇预备再把洞戳大一些,还没动呢,后颈处却让人冷不丁地捏住了皮子往上吊。
“啊——”沈娇喊得可称凄厉,“啊啊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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