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宽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那不老实的小手,那个人前冷漠的铁血军官,变得柔情似水:“媳妇,你总躲我干什么?”
躲?她没有躲,她只是有些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噙着笑意依偎在他肩头。
手背被粗糙的老茧摩挲着,女儿家的神经被拉扯到极限,金属锁扣入手冰凉,却像是炽热的烙铁,不期然在她心上留下不灭的记忆。
她摩挲着那质地坚硬的锁扣,低垂的眸子里满是羞涩与甜蜜。
男人压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让她手上的动作跟着一滞,她忽然有些羞恼:“大晚上的,系什么腰带?你故意的!”
“我没有。”男人狡猾地诡辩着,“我不过是想让你亲手解开,我想,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很好,确实仪式感满满,好像亲手打开了什么珍贵的礼物。
她被他逗得小鹿乱撞,迷乱的视线终于聚焦,额前的长发被男人细心地撩起,别在了耳根后面,她终于看清了锁扣,吧嗒一声,帮这锁扣挣脱了束缚。
大红色的幔帐随之落下,煤油灯在墙上描摹着男人高大的轮廓,肌肉虬实,身形魁梧,蓄满了能量,青春朝气。
而旁边那道娇小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她是他奢望了很久的人儿,水眸含情,宛如一朵噙着雨珠的娇花,任君采撷。
老土胚房里热得厉害,细细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在睫毛上凝聚成硕大的一滴,将掉不掉地悬在男人眼睑下。
狭小的房间,简陋的布置,年轻的军官忽然觉得很羞愧,这算什么洞房花烛?
他蓦地起身,去橱子里找出一对过年时用的红蜡烛,以及那很有些年代感的烛台。
揭开灯罩,将两只红烛点燃,虔诚地插在烛台上,随后呼的一声,吹灭了煤油灯。
两束烛光热烈地相互辉映着,光线穿过大红色的幔帐,也染上了喜庆的色彩。
蚊帐里还有蚊子在飞,嗡嗡叫着坏人心情,含羞的女人嗔怒着丢了几株薄荷过去,提神醒脑的同时,也终于让房间安静了下来。
女人微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藏起了她的羞涩,她噙着笑,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也许他们会再有几个孩子,也许她这一次可以跟她的男人白头到老。
无论如何,今晚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当然也明白,这是一个神圣的夜晚,也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
从今往后,他必定风雨相伴,白首不离。
他卸下全部的伪装,他要让她永远记住这一个晚上,要让她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想着他念着他,都会把他当做唯一。
既往不论,只看眼下,只盼未来,只待余生。
到了后半夜,他不由得感慨,原来洞房花烛夜是这样的,怪不得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大书特书,并将这当做与金榜题名并肩的人生喜事。
真好,今晚开始,他们既有了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
唯二差的,也就只有那一纸结婚证,以及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的婚礼了。
他含笑低头,看着他的小白兔,娇滴滴的小兔真是可爱极了,眸子里含着雾气,嘴唇红润仿佛在索吻。
这大概就是爱到骨子里的痴迷吧!
他对她何尝没有痴迷呢?那曾经在山洞中的试探,那袒露心意时的惶恐,那在温泉池下大胆的靠近……
每一幕都让他格外珍惜如今的一切。
不一会,他的小兔弱声弱气地问:“你不热吗?”
热,当然热。
口干舌燥,还好他早在她冲澡的时候倒了两碗水,凉在了床头柜上。
所以的蓄谋已久不外如是。
长长的手臂一伸一屈,便把一碗凉白开送到了她的面前:“不够还有。”
咕咚咕咚,一整碗水眨眼不剩几滴,小白兔立马精神了起来。
果然人是离不开水的,就像他离不开她。
他把空碗放回去,转身的时候,跌进她蜜糖般的笑容里。
她歪着脑袋,娇声嗔怪:“看来你早就不怀好意了嘛!”
“毕竟我媳妇冲澡的时候就没让我回避。”所以,狡猾的大灰狼要把他的小白兔叼回窝里,做个禽兽。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他对她的维护(二更)
一夜荒唐。
安六合第二天早上竟然睡过了头。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鼻端传来食物的香味,窗外是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她动了动酸软的四肢,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