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山洞里面的,她离得太远,山洞又有曲折,暂时分辨不出来。
她想了想,计上心来。
也不猫着腰借住草木来隐蔽身形了。
她转身冲关云龙和冷警官递了个眼神,随即直接站了出来,看向了黑黢黢的山洞,装作自己压根没看到那些埋伏的人。
她故作不满地嘀咕道:“什么嘛,一个人都没有,葛二蛋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会吧,他骗你干什么?”关云龙来的路上已经听安六合提过了这个人,现在又得了安六合的示意,便配合她唱起了双簧。
安六合故作气恼:“他就是骗我了啊!他不是说山上有军火,还有他的兄弟们吗?我好不容易找过来了,却扑了空,我男人不得骂死我吗?”
说着安六合就哭了起来。
关云龙有点懵,缓了缓,试探着问道:“周团长骂你?”
“是啊,你不知道吗?他说要是能把这些军火收缴上交给国家,那就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就可以向他们邵政委邀功,说不定就能晋升了呢。这下好了,我被骗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呢?他这个人脾气那么臭,回头该骂我了。”安六合委屈得不轻。
关云龙还从没见过她这么小女人的一面,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跟真的似的。
关云龙乐了,捧哏道:“那不能吧,我看他挺疼你的嘛。”
“疼也是疼的,可老婆孩子再重要,也不如这天大的功劳来得实在。谁不知道绿帮这几年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要是在萌芽阶段就给消灭了,组织上肯定会重重有赏,到时候不光有里子,还有面子,你说哪个男人能抵御得了这种诱惑?他也不能免俗啊。”安六合抹了把泪,她听到了山洞附近的动静。
这伙土匪内讧了。
她这么一诈对面必然人心大乱,要是葛二蛋在场,肯定就被怀疑上了,要是葛二蛋不在,那这帮人肯定更加着急,担心葛二蛋已经叛变,去警局自首了,不然为什么要告诉她这边有军火?
肯定是知道秘密藏不住了,干脆卖主求荣,争取宽大处理。
这么一想,可不得内讧了吗?
安六合听着前面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声,道:“算了,不说了,既然没人在这,我还是回去等他吧,哎,可怜我带了这么多钱过来,还想故意露财让他们放松警惕的?????。”
说着她还看了眼警车,倒是巧了,车上摆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是省公安厅层层下发的关于进一步推进五反运动的文件。
山洞这里位置高,眺望过去,应该正好可以看到箱子的大半轮廓。
果然,那群土匪头子上当了!
就在安六合转身要走的时候,这群人忽然跳了出来,枪指口对安六合等人,呵道:“不许动。”
安六合赶紧举起手来,关云龙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跟着举了手,冷警官原本拿着枪想抗争抗争,可等他看到安六合已经投降了,只好把她和关云龙的安危放在第一,也举了手。
三人很快被押到了山洞里。
安六合辛苦演戏一场,终于风平浪静地进来了。
她抖了抖肩膀上推她的那只手,问道:“我儿子呢?让我见我儿子!我给你们钱!”
强子冷哼一声,把她推进了英招所在的石室里。
随即关了门,又把关云龙和冷警官关到了周中擎那边。
不一会,去警车那里打劫的喽啰们回来了,吭哧吭哧跑到强子面前:“强哥,车上没找着钱,要掀开车座看看吗?可是我们没有趁手的工具。”
“看个屁!”强子意识到上当了,当即气鼓鼓地,准备挑一个倒霉蛋送他归西。
张铁律赶紧拦住了他:“别啊二哥!光周中擎这一个筹码肯定不够,可现在又多了一个安六合,一个关云龙,还有一个小警察,咱们手里的筹码越多咱们就越安全啊!等大哥再歇歇,能动了,咱们就可以跟他们来的人谈判了。所以你不能动手,你要是动手了,那他们就有理由出动武警了!”
“我不动手他们就没理由了?你以为军火是儿戏吗?”强子还是想大开杀戒。
情急之下,张铁律只好一惊一乍地喊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大哥喊你呢,你快去看看吧!”
强子狐疑地打量着张铁律:“你小子最好没有别的心思,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着他把瘦猴子喊了过来:“你盯着他点,我怀疑这小子有鬼。”
强子一走,张铁律就变了脸,一个掌刀劈晕了瘦猴子,随后拿起钥匙,要放人。
他打开了石室的门,看着里面的女人孩子:“快走,强子脾气上来了要杀人,你们不能再待着了!”
安六合刚跟两个孩子团聚,正在跟英招打听情报。
闻言她站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张铁律。
英招立马揭发了他:“妈,就是他提议用小孩骗你出来的,他最坏了。”
张铁律听着这话心里堵得慌,可他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只能拉下脸来催促道:“狗咬吕洞宾!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锁门了!”
安六合蹙眉,这小伙子看着是个正派的面相,怎么在给土匪做走狗呢?
现在又叛变了土匪要放他们走,难不成是卧底?
想到这里,她没有纠缠他是好是坏,而是领着两个孩子道了谢出去了。
其实他不来他们也能脱身,不过既然他做出了选择,安六合也乐得承他一个人情。
转身的时候问了问他的名字,张铁律不肯说,而是把另外一间石室的钥匙塞给了她:“别问,我去拖着强子,你赶紧去救你男人!”
安六合拿上钥匙,不再耽搁。
她吩咐小杰道:“抓紧英招哥哥的手,等会要是有枪响,你一定要保护好哥哥,跟紧妈妈不要乱跑,你们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在两个孩子身上都落下了护体金光,这才往另外一间石室赶去。
二话不说,对着守门的男人一脚飞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