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离了海岛再埋怨吗,再说了,别人都跟那个安市长打过招呼了,就她高贵,不肯低下那高傲的头颅,人家周旅长爱妻心切,自然不给她这个面子,她还有理了?
真是……
哎,同伴见她不听劝,也就不说了,赶紧跑出去把扩音器关了,回来后麻溜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不想这时诸葛鸣领着张临渊过来了,一正一副两个政委,正向其他人发出一起去军部食堂吃饺子的邀请。
至于这个叶宝宝,两人也是只当没看见。
叶宝宝气死了,刚想说话,就听张临渊开口道:“你们的领队是谁?知不知道刚刚在扩音器里嘀咕的人是哪个,把她给我叫过来,我得问问她,到底对我们的周旅长和安市长有多大的意见,至于在公开场合直接议论。”
众人齐刷刷看向叶宝宝,叶宝宝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张临渊,不肯说话。
张临渊恍然,他指了指叶宝宝:“是她吗?”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一个出演杨白劳的男兵是个老实人,指了指叶宝宝:“她是我们的领队,议论周旅长和他媳妇的也是她。”
“哦?”张临渊故意拐了个音调,满是好奇地看着这个叶宝宝,“这也能当领队?你们不会是路边随便拉了个人过来充数的吧?”
“你!”叶宝宝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埋汰过,气得她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张临渊冷哼一声,转身问诸葛鸣:“诸葛政委,这事的报告是你来打还是我来打?”
诸葛鸣赶紧出来做和事佬:“别别别,还是我来吧,看在叶上将的份上吧。”
他早就看出来张临渊是故意的,他们作为接待单位,怎么可能不知道领队是谁呢?
说不知道,就是要让叶宝宝难堪来着,她不是会议论别人吗,那就让她自己也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好了。
而这份报告,要是张临渊来打,那秦瀚肯定会特别重视,不如诸葛鸣来委婉地斟酌一下措辞,全一全叶上将的面子。
张临渊没意见,冷哼一声走了。
倒是诸葛鸣这个正的政委,似乎脾气没有那么大。
叶宝宝不认识诸葛鸣,但她知道看肩章,立马一肚子的意见,怎么面前这个级别高的还没说话呢,那个级别低的就跳起来了。
关他什么事。
诸葛鸣见叶宝宝还是一脸的不服气,心说这位娇小姐估计还有得烦。
一时真不知道自己该委婉一点还是严肃一点了。
他琢磨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怀柔政策,笑着说道:“既然你想顺道看看你妹妹,怎么不早说呢,都在一个岛上,一抬腿就到了。”说着他招呼了白焰生一声,叫他安排两个士官去岛西找人。
叶宝宝这才有了几分好脸色,她撇撇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诸葛鸣:“你不会已婚了吧?”
“已婚已育,三个儿子,老四还在他娘肚子里。怎么,叶上尉想给我儿子介绍未来的媳妇?那还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哈哈哈。”诸葛鸣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装糊涂。
叶宝宝泄了气:“什么嘛,脾气坏的有家室了,脾气好的也有一串孩子了。”
她还想给她妹妹找个好的呢,现在看来是难咯。
诸葛鸣不接这话,只热情地招呼大家伙一起去食堂那边吃饺子。
到了食堂,却看到几个新兵蛋子因为座位的问题闹了起来,周中擎二话不说,上去一人踹了一脚,一下全都老实了。
“他们两个的班长是谁,出来!”不等周中擎开口,他身边的一个连长便提前警觉了起来。
一个面相老实的男人站了出来,看起来得有四十了,他行了个军礼,一脸的憨厚:“报告连长,报告首长,是我。”
周中擎一看,只觉得头疼。
这人确实四十了,当兵二十来年,锅不动瓢不响,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班长。
人称李大傻。
傻是不傻的,就是人太憨厚了些,镇不住手下的新兵蛋子,多少年了原地踏步,无功也无过,就是升不上去。
他见这个李大傻不像是能有所突破的样子,多少有点生气,便连着李大傻一起,罚他跟刚刚闹事的新兵一起去大校场跑五圈。
这边的大校场是足以容纳上万人的综合型训练场地,占地足足上万亩,绕外围一圈是十五公里,平时单日拉练也就是绕场两圈而已,现在要罚跑五圈,光是想想就双腿打颤了。
这几个新兵磨磨蹭蹭的不想去,周中擎不废话,直接叫他们连长把人撵出去,让他们好好学学什么叫铁一样的部队纪律。
最终老实人李大傻带头,往大校场去了,他们的连长叫上了另外两个班的班长,还有对应排级队伍的排长,副排长,一共五个人,每三公里停一个人,提着一个热水壶一个茶缸子,让他们在沿途可以停下来喝口水。
为了确保这几个人没有偷工减料,周中擎又把他们的营长安排了过去,这么一来,食堂里忽然人人自危,再也没有新兵敢起哄闹事了。
“什么年三十,什么过年,只要在部队,都得给我守纪律!”周中擎一声怒喝,吓得那些胆子小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至于一旁的叶宝宝,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生气啊,赶紧扯着同伴的袖子,把自己挤到队伍里头,当个鹌鹑,只希望不要被这个阎罗王注意到。
结果周中擎还是注意到了她,斥道:“你们文工团平日里是不是不讲纪律?谁让你们插队的?”
众人赶紧把唯一的插队份子叶宝宝推了出来,直面暴风雨的袭来。
可怜叶宝宝,光是站在那里就小腿肚子打颤了,哪里还有力气为自己狡辩。
只得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周中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领队的都带头插队,你们这支队伍问题很大。”
说着他喊了声旁边的张临渊:“张副政委等会就去打个电报给赵政委,问问他到底管不管?不管的话,我不介意亲帮他辛苦辛苦。”
张临渊立正,行礼:“是!”
吓得叶宝宝花容失色,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