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擎听罢,觉得这女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他见文工团的负责人急赤白脸的想打圆场,摆了摆手叫他不要管。
随后走近一些,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依旧狂得没边的叶宝宝:“你们确实不是来给岛西的百姓表演的,可安同志是我的家属,是军属,我倒要问问,你们文工团什么时候连军属也不放在眼里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王老子不成?”
这话有理有据,反倒是叶宝宝找不到反击的点了,只好气急败坏地胡搅蛮缠:“你用权势压人,就是你不对!”
周中擎懒得再跟她废话了,摆摆手叫他们负责人把她带走:“从今往后,我们华夏岛的驻军,谢绝贵文工团的一切表演活动,要是有谁觉得我公器私用,尽管去总政部举报我,我在这里恭候大驾。”
负责人慌了,赶紧扯着叶宝宝要她道歉,她却倔驴似的,死不悔改,还冷哼一声,不忿道:“谁稀罕给你们表演,不过是东拼西凑的一些乌合之众,连统一的着装都没有,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完,叶宝宝甩了甩自己的麻花辫,高傲的扬起头颅,走了。
结果她刚回到文工团所在的城市,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她就被人举报了。
理由是藐视我军,口出狂言,羞辱华夏岛的驻军为乌合之众。
上级部门高度重视,直接把她的上尉给捋了,还要把她开除出文工团,最后愣是赵政委出面,看在叶上将的面子上才把她保了下来。
她妈妈收到消息赶过来看她,二话不说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我怎么跟你说的?啊?我跟你爸是半路夫妻,你不要仗着他宠你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儿啊,你这样会害了你爸的啊!”
“妈你哭什么?半路夫妻怎么了?你自己也说了,我还没出生你就跟了他了,我是他一把试一把尿亲手带大的,他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再说了,我本来也是为了贝贝才跟那个周旅长起冲突的,贝贝那么乖,周旅长却那么蛮横,幸亏他结婚了,不然我妹妹嫁给他肯定吃亏。”叶宝宝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气得她妈妈直接心脏病发作,差点原地去世。
等她妈妈进了医院抢救,她才消停了,守在病床前红了眼睛:“妈,你别吓我,我真的只是想帮贝贝出口气,我没想那么多的。”
她妈醒了,却不想见她。
赵政委来看她,她还是坚持:“老赵,千万别告诉老叶,他身体不好,我不想他受刺激。”
叶添荣目前在首都那边公干,不在老家这边。
赵政委点点头:“放心吧,等他回来我再慢慢跟他说。”
没想到,赵政委是想瞒着,周中擎却自己写了封信给叶添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最后还自责道:“可能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以至于令爱大发雷霆,藐视我军,我深感不安,还请上将不吝赐教,我一定再接再厉,锻炼说话的艺术。”
叶添荣收到信都要气死了,不是气小周恶人先告状,也不是气他没给叶宝宝面子,而是气这个女儿,她养不成才啊。
原以为她结了婚嫁了人能成熟一点,谁想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叶添荣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直接给赵政委打了个电话,叫他不要掺和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
最终叶宝宝还是被文工团开了,她哭丧着脸回到家,找她男人告状,这都是后话了。
这一天,叶宝宝走了约莫四五个小时,安六合才迷迷瞪瞪醒了。
不得不说,这怀孕了就是耗费精力,她不过是用寄居心草审了几个俘虏,就累得七荤八素的,睡到大下午才醒。
一看,三个孩子都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她好歹是松了口气。
穿上衣服下了床,她和颜悦色地跟这个勤务兵说话:“你是小白吧?”
“是我,嫂子还记得我呢。”白殊是新来的勤务兵,安六合就见过一次。
周中擎之前那个勤务兵,在上次抓内奸的时候立了功,转了士官,有了更好的发展,所以诸葛鸣给周中擎重新物色了一个,就是这个白殊。
据说是白焰生老家的远房堂弟,人长得挺机灵的,娃娃脸,声音脆生生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帮忙看着三个孩子,让安六合好好休息。
这会儿见安六合醒了,赶紧去厨房把热着的饭菜端了过来:“嫂子你慢点吃,我去通知旅长一声。”
“嗯好,谢谢你了小白。”安六合没有客气,抓起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完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又开始馋酸辣的东西了,赶紧去厨房把辣椒酱和酸苹果一起弄了点过来。
吃一口酸苹果,就一口辣椒,直看得小杰退避三舍。
他躲在英招怀里,一个劲地咋舌:“哥,你敢吃吗?”
“不敢。”英招并不怕辣,但是为了跟弟弟统一战线,只好装上一装。
小杰赶紧拽着英招出去了:“走,我们带蕾蕾出去玩。”
安六合无所谓地继续吃,直到打了个饱嗝,这才把东西放下了。
不行啊,这么吃下去可不得了,以后吃苹果就不吃饭了,省得她把自己吃成个球。
晚上周中擎回来时顶着一副黑眼圈,明显是困了,强撑着工作了一天,累得走路都打晃。
还好安六合早有准备,赶紧去厨房给他提热水过来。
刚给他倒了热水兑了凉水,就看到他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把热水端进去,给他脱了鞋袜,想帮他洗个脚再给他把被子盖上,结果周中擎一个激灵醒了,赶紧摁住了她的手:“我都跑了一天了,脚脏,我自己来。”
安六合没跟他争,出去给他拿擦脚毛巾。
回来一看,她家周旅长又倒在床上睡着了,脚是洗过了,水还在滴滴答答的,落进盆里,?????跟浑浊的水融为一体。
她想了想,又去换了盆干净的热水进来,给他用艾草泡了一会,才拿毛巾帮他把脚擦了。
之后又换了个专用的盆,打了温水进来,给他清洗身体,换掉脏了的裤头,穿上新的。
忙完这一切,她才抱着他的两条腿,把他整个人从斜靠在床头的状态搬成了平躺的姿势,再给他盖上被子,最后才端上洗脚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