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信任自己,其他人更不相信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永泰觉着,把云尧推下水这种事情,兴许是王妃做的。王妃在府上眼线众多,这个江南女子从小就在院墙里生活,惯来懂得收买人心,就算是她做的,府上下人也不敢声张,都会维护她的谎言。
但是,在湖里放鰦焰鱼,不是王妃的手笔。她的人脉只在府中,不在府外。
是云广陵么?也不可能,他和云广陵交手数年,云广陵做不出这种事情。而且云广陵素来瞧不起女人,不可能和王妃联手。
难道是云煜?他心机一向很重。不过,杀掉云尧,云煜损失更重。云煜的母亲是汉人,且青楼出身,可以说,他是所有兄弟中出身最差的。这些年若非云尧频频在凛王面前夸赞他,他混不了这么好……
云永泰把府上的人每个都排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对得上。倒是云永泰自己,若不是他记忆足够清晰,他真会怀疑这事儿就是自己干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云永泰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的猎鹰、猎犬、豹子被杀,这件事情也是无疾而终,压根找不到凶手。
他浑身一凉,觉得凛王府仿佛有双眼睛从高处俯瞰所有人,对方把他们当成玩物,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事情,想让谁从云端落下来,只是动一动手指头的事情。
对方在暗他在明,只要对方有心杀他,无论去不去乌布,他都凶多吉少了,他多半会死在路上。
陶侧妃看他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皱着眉头道:“云永泰,你又怎么了?伤口疼?”
云永泰道:“母妃,你留在王府,不要陪我过去了。今晚你去求父王,只要你求他,他会同意你留下来。”
陶侧妃道:“为什么?我不跟着你,让谁跟着你?你那些侍妾和侍卫能照顾好你?你动不动就打人杀人,这些年你砍了多少人的手脚?估计他们对你恨之入骨,趁你受伤半路上把你一人扔下来全跑光了。”
“你会拖我的后腿,整天唧唧歪歪烦死了。”云永泰粗声粗气道,“滚出去吧!我不在王府,别整天惹是生非,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陶侧妃听到云永泰骂她,气急败坏的给了云永泰一巴掌:“生你不如生条狗!”
......
云缓趴在床上捣鼓着九连环。
淡淡灯火之下,云缓神色看起来极为认真。
连锋将门关好。
云缓漫不经心的抬眼:“你回来啦?刚刚父王让人传了消息过来,明天要去祐山狩猎。”
原本云缓是不必一同过去的。
云尧去世,云永泰被迫离开王府,凛王觉着人多更好看些,所以让云缓跟着过去。
云缓骑射不太行,山林之中十分危险,王妃下午的时候就派人去凛王那边讲过一次了,凛王还在为云永泰的事情生气,坚决要云缓一起过去。
连锋看了一眼云缓手中的九连环:“还没有解开?要不要我帮你?”
云缓道:“我自己可以的!”
连锋哑然失笑,伸手揉一揉云缓的头发。
云缓往里凑了凑,给连锋腾出一点地方:“你睡在这里。”
连锋拿出一条雪白的毯子盖在云缓的身上:“给你带了一条这个。”
云缓抚摸了一下,这块毯子不是皮草,摸起来却毛绒绒的,不仅柔软,而且很温暖,重要的是它非常轻盈,握在手中仿佛云朵一般。
他偏头去看连锋:“嗯?”
“兔绒和羊绒织成的。”连锋道,“你贴身盖它,外面再盖一层被子,就不冷了。”
凛州这边牛羊比较多,羊绒羊毛制成的东西自然很多。只是云缓见到的大多比较粗糙,所以他更喜欢用丝绸制品。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轻软细腻的毯子,没有想到这个朝代的纺织技术这么高超了。
“你在哪里买的?这个好舒服。”云缓把毯子裹在了身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连锋,“很暖。”
连锋道:“当铺,别人当的,只有这一件。”
云缓舒服到想裹着毯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连锋见他牢牢裹住了身体,这才将云缓推到了床的最里面,他吹灭灯火,自己睡在了床的外侧:“我和你一起睡。”
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连锋隔着毯子搂住了云缓的腰。
这张床太小,两个人靠得很近。
云缓在被子里扭来扭去,连锋心浮气躁的按住了他:“睡觉。”
过了一会儿,云缓身上的软绵绵的小毯子被他踢到了旁边,他埋在了连锋怀里:“连锋,我觉得你身上更暖。”
温软的身体主动依靠在怀里,连锋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捧住了云缓的脸,黑暗之中堵住云缓的唇瓣。
云缓唇齿间有一股很清甜的味道,连锋失控般吻了很久很久。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连锋知道云缓清醒着,只是云缓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再度捧起了云缓的脸,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吻了下去。
云缓云缓云缓云缓云缓。
连锋知道自己脑子里都是他,很多年来,一万多个日日夜夜,他想的只有云缓。
他把手伸进了云缓的中衣里面,微凉的肌肤细腻如玉,肩胛骨很薄,腰身那么消瘦的一把。
gu903();过了一会儿,云缓慢慢握住了连锋修长粗糙的手指,一点一点把连锋的手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