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顾钊家的时候,告诉辛文月她要和顾钊一起商讨一下关于服装加工的事。
这大晚上的,辛文月怎么还找过来了?
顾钊则立马将所有鸭子都收好,屋子里除了散发一些调料的香味,再无其他。
“文月,你怎么来了?”
舒宁起身,走进院子,打开院子门。
这院子门一打开,才发现外头站的不只是辛文月。
毛开元和张国飞都在。
公社秋收后,召集了很大一部分人翻新田地,那些没进加工小组的人,都去翻田地了,毛开元也在翻地的队伍中。
舒宁有好几天没见他。
至于张国飞,听说没翻田地,天天在为朱秋兰的事跑关系。
“姐,国飞今天找了我一个晚上,说一定要找到你。”辛文月看到舒宁在见到张国飞那一瞬脸都变的模样,立马解释。
“找我做什么?”舒宁眸色清寒,声音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
“舒宁,我知道你心里依然不舒服。但秋兰已经被关了好多天了,你能不能看在曾经和她姐妹一场的份上,这次就放她一马?”
张国飞好不容易能和舒宁说上话,抓紧时间开口,继续道,“你不知道,秋兰在拘留所过的是什么日子……”
“拘留所又臭又冷,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有素质的,满口脏话,浑身也都脏兮兮的。更可恶的是,这些人总抢她被子,现在夜里霜露深重,秋兰每天都是被冻醒的。拘留所的同志也不管这些事,秋兰都要崩溃了。”
“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我今天去看她,她都不像个人了。”
张国飞一口气为朱秋来倒了一肚子苦水。
“……”舒宁没想到,这清冷清寒的夜晚,张国飞竟会送她一个这样的大礼。
朱秋兰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这事,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解气!
“张国飞,你觉得不放过她的人是我?”舒宁将所有爽意藏心头,精致脸庞没一丝温度,道,“不放过她的人是国家法律!她是对不起我,可她最大的问题是,她犯法了。”
“……”
“我还是那句话。法律要怎么判她就怎么判,找我没用!”
“……”张国飞有些恼羞成怒,道,“舒宁,你非要这么绝情?我已经求你好几次了!”
“张国飞你喜欢朱秋兰,朱秋兰会领情吗?她喜欢的人不是你,你别自我感动了。早日回头,以后你还有大把光明。不然以后被她利用得你怀疑人生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想起上辈子朱秋兰开车撞死人,却找张国飞顶包的事,舒宁眼中便都是同情。
“……舒宁,人非圣贤点孰能无过?你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秋兰?”
张国飞哪里听得见舒宁的话,此刻他心头只有那个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冻得脸蛋发紫的朱秋兰,朱秋兰哭得委屈又撕心裂肺,他心头疼得不行。
得了!
舒宁算是看明白了,她不管说再多,张国飞也是听不见的。
这和上辈子只想和柏志平在一起她没啥区别。
“既然我说的你不听,那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态度很明确。还有,你不要说我绝情。没有她曾经,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顶多是绝情,朱秋兰确实恶毒,那日若不是顾钊,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生命面前,谁都没资格要我说原谅!”
说这话的时候,舒宁没看孙国飞,一双大而美丽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辛文月和张开元,眸底如霜。
辛文月和张开元两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舒宁果然因为他们带张国飞来而生气了。
“好了。既然都来,就都回宿舍吧。”舒宁声音比天上月色还要清冷道。
说完,转头看了顾钊一眼。
顾钊了然,叮嘱道,“你们回宿舍,注意完全。”
这话潜台词是,你放心回去,没干完的活,他会干完。
舒宁点头,拢了拢自己围巾,没管身后几个人的表情,径直走了。
“……”辛文月赶紧追上去。
“姐,你真生气吗?”
宿舍里,辛文月一脸愧疚的站在舒宁面前,不断的赔礼道歉,“其实,张国飞说找你,只是我们找你的借口之一,主要是,你一个姑娘家,这半夜跑顾钊那,我担心会被别人说闲话。看在我真不想你被人说闲言碎语的原因下,你原谅我,好不好?”
舒宁冷呼一口气,声音疏冷的问,“别人说我闲话?我的闲话什么时候不是从身边人这传出去的?文月,你是我表妹!”
后面这句强调关系的话,充满生气,也充满失望。
“……”辛文月心头一颤,以前的舒宁从未如此严厉和她说过话,她眼神好似能看穿一切一样,“姐,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我先回宿舍了。”
辛文月有些害怕这样的舒宁,转身逃一般的离开。
舒宁看着辛文月的背影,眉头蹙了又蹙,对啊,辛文月怎么说都是她表妹,希望她不要像朱秋兰那般!她更不希望有一天辛文月会求她原谅。
大概是有些惧怕她,也大概是愧疚于她,辛文月第二天一进加工小组,就埋头干活,完全不敢看她。
舒宁微叹一口气,而后就听到外头人在喊她,“舒知青,褚校长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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