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废物美人 骑猪上清华 2333 字 2023-08-12

顾明渊捧着她的脸亲一下再亲一下,把她亲烦了,攥着小拳头打他,“我不要考童试!”

顾明渊握着她的小拳头抿嘴笑,“你不想考,不去考场就行了。”

沈清烟觉着他在说风凉话,“我父亲不会同意的,他指定要给我报名,你明明都知道,你还故意这样说。”

顾明渊便没了笑,垂眸凝她。

沈清烟呐呐道,“怎、怎么了……”

顾明渊又老神在在起来,“想进考场没那么容易,你父亲要给你报名还得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学官不仅要看你的品学,还得查查你父亲。”

沈清烟疑惑,“我父亲也是官儿,有什么好查的?”

她父亲也没做个恶事。

顾明渊那冷薄的唇轻启,“你父亲近来常去十王府走动,朝中已有不少人注意到,圣人最忌结党营私,过不久你父亲这七品官应保不住了,你想入科考只怕有点难。”

沈清烟错愕,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她父亲结交皇子,确实做错了,她对父亲分明已失望透顶,他丢了官儿,害她无法科考,她应高兴才对,但她一时竟迷茫了,她问顾明渊,“为何三皇子没事?”

“他是圣人最疼爱的皇子,”顾明渊没情绪道。

沈清烟呆了好一会儿,哦着,从他腿上下来,回厢房去睡了。

五日后,沈清烟被永康伯府的马车接回府去了,这回和上次一样,雪茗、庆俞和扫墨陪着她回去的,府中上下对于她这次回来都是小心翼翼,自她回自己院子后沈宿就吩咐下人不许打搅她温书。

永康伯府里,正经参加这次科考的有三人,三老爷沈钰,二房嫡子沈浔,再就是沈清烟。

沈清烟虽不出院子,但雪茗却能往外跑,常跟她说府里的一些事儿,比如那三老爷沈钰对这次科考很是一番胸有成竹,这近考前,还日日出门吃酒玩乐,只说自己一定能高中,也不知是在发梦,还是真有底气。

至于沈浔,那则是和她一般,在房中更加刻苦攻读,夜夜点灯到天明,那架势不考个魁首都对不住他这么用功。

而沈清烟自己也没心思读书,她已提前知道了自己没机会入仕,反倒平静了,在刚从顾明渊嘴里听到那话时,她是有点难过的,若她是个男人,刻苦读书了,却因父亲的过错没法入仕,那多惨。

可谁叫她父亲是这样,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在读书上不开窍,好歹没有让她亏到底。

离开考还剩五日时间时,沈宿私联三皇子的事儿被学官上报给了圣人,与此同时,京里忽然传出沈宿当年在外私养外室,沈清烟是外室子出身。

一时间关于沈清烟的许多谣言都出来了。

她在英国公府的族塾里不安分,和同窗搞断袖。

她读书不刻苦,时常偷出学舍,其实是青楼花街的常客。

作者有话说:

好像要说明一下,古代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阶段,县试在各县进行,由知县主持。清朝时一般在每年二月举行,连考五场。通过後进行由府的官员主持的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通?????过县、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各省学政或学道主持的院试。

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

然后秋闱顾名思义,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

秋闱和童试不一样哦!

大家早点睡!mua!

第五十二章

谣言本就似真似假,传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多,慢慢的沈清烟这个人就成了别人口中不学无术,浪荡成性的纨绔子。

彼时沈宿这七品的僧录司右阐教被撤了职,正窝了一肚子火,恰听见外界传言,便把这气撒在了沈清烟身上。

那一日,沈钰和沈浔已离府前往考场,沈清烟却跪在宗祠里,沈宿手持着竹条往她身上抽,抽的她趴倒在地上,青白着面默声落泪。

沈宿见她哭,已无怜意,手中竹条打的更狠,“原来我送你去那族塾里念书,你却在里面尽做着偷鸡遛狗的勾当。”

“你都能跟同窗搞断袖,你和小公爷如何清白!亏我指望着你成才立道,你倒是像了你那水性杨花的姨娘!”

沈清烟不明白这怎么跟她姨娘扯上了关系,她姨娘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给沈宿做了外室,这世道不容女人,身份低贱些便只能靠着容貌身体仰仗富贵老爷,可老爷玩腻了她,便又会嫌弃她卑贱放荡,最后一张草席裹尸,谁还会记得她也是个人。

沈清烟耷拉着眸,还是辩驳道,“我没有断袖……”

她又止住了话,断不断袖有什么重要的,沈宿这个父亲不会听,她的名声也散出去了,以后人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她终究是遭人耻笑的。

沈宿最恨她顶嘴,扬手要继续打的她还不了嘴。

这时老太太过来了,老太太进门后瞥过沈清烟,坐下道,“别打了,浔哥儿这两日入考场,当着祖宗牌位前见血不好,没得给浔哥儿添了煞气。”

沈宿哼哧着气把竹条掷到地上,也坐下来,咕了口茶水勉强将火气压下去。

老太太手里握着佛珠,思忖了会儿道,“事儿已经发生了,烟哥儿以后只怕也不能再科考,他也不小了,老大你还是给他尽早议亲吧。”

沈清烟把脸艰难仰起来,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带着笑,她从那笑里看出了得意。

沈宿皱眉道,“他现今这名声,哪家愿意嫁女儿过来,再说他上面浔哥儿还没定下,不着急。”

老太太道,“等浔哥儿过了童试,我就要给他定门正经亲事,那些个什么登不得台面儿的妖妖娆娆若再想勾着他,我可饶不了他!”

她说完意有所指的扫过沈清烟,沈清烟怔神着,不知她话中意思,但老太太又往下说了,“烟哥儿这亲事我想过,他入不了科考,想娶个有身家的姑娘只怕别人家也不愿意,我这里想法是给他挑个老实本分的小家之女,会过日子就成。”

沈宿稍作思考,“不行。”

他自己娶的嫡妻就是地方士族,当年因着救了他父亲一命,他才娶了不能给他助力的妻子,他断不想自己儿子也娶个不中用的妻子。

“怎么就不行?你难道还指望他能做官?要说起来,也是你这个父亲的不是,你私下和三皇子走动,自己丢了荫官儿不说,还害的烟哥儿也不能科考,咱们家毕竟是伯爵府,你是老大袭了爵位,可现在你把官儿丢了,这身上的爵位估摸着也是圣人看在咱们太爷的面儿上才没给你罢了,但咱们家总得有个儿孙能撑起门楣,也只有浔哥儿能担起来,”老太太几乎是在明着说,让他过继沈浔,沈清烟这个无用的庶子等她成家后就别想着再承袭爵位了。

但沈宿自己有考量,他本身不是什么有才干的人,在这僧录司右阐教的官位上呆了有十几年,他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能往上走几个品阶,只有他在原地踏步,去年他本来都能升一阶了,却又被打了回去,又因着沈清烟的缘故,那些个巴结三皇子的官都明里暗里的排挤打压他,他这才厚着脸皮去讨好三皇子,但也没料到圣人厌恶朝官与皇子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