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客套话也没说一句,妇人顿时嫌她蠢笨,这公子哥怎就看上了一根二木头,是长的太漂亮,时候长了也没滋味,哪有她这种知情识趣儿的好。
妇人冲她挥了挥帕子,娇笑一声,走到顾明渊身旁,还自作风情的扭动腰肢,向他暗送秋波。
哪想顾明渊半分眼神也没给,她一走出去,顾明渊就反手把门砰的关住。
妇人脚一跺,想她侍奉的老不死的最吃她这一套,没哪个男人不爱!这公子哥定也是假装矜持,毕竟屋里还有位正得宠的,男人都爱面子。
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她以后总有机会勾上这公子哥,她又看了看这大宅子,这么好的地儿,等她勾上人,那屋里的就被赶走了,她就能住进来。
她得意的走了出去。
门口扫墨皱了皱眉头,朝坐在廊下做针线活的雪茗招手,两人进旁边耳房自说话去。
这厢屋里,沈清烟一瞧顾明渊脸是冷的,有些讪讪道,“你回来了,我没要叫人进来的,是她来串门……”
顾明渊踱近些,微俯身道,“是不是吓到了?”
沈清烟怔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先前有官差闯进来,当即垂着脸嗯,说好怕的。
“以后不会有人敢再擅闯。”
顾明渊手搂到她腰上,她就靠到他怀里,含着羞叫他表兄,再踮着脚跟他接吻,他一躬身抱起人放到红漆金龙头出手围榻椅上,手掌罩住她的后腰,笼着人亲狠了,她蹙着眉想侧脸,伸着纤细手指抠他脖?????颈,没抠几下,就被他变本加厉的给吻回去,他的手解她盘扣,她细小声说不行的,下午就吃疼了。
顾明渊干脆把她抱起来,出了堂屋回房去看看是不是真疼,要真疼了得揉揉,要是装的,就要好生教训一番,便是不让她疼,也得哭一哭。
翌日天蒙蒙亮顾明渊就出了宅子去署衙,缘着昨儿的事,宅子门口也多加了壮实小厮守门。
沈清烟一向睡的迟,醒来太阳都照进窗户了,如今一天比一天热,褥子也薄,雪茗进来就见她亵衣半松,从床上坐起来,发如瀑般垂落,似还迷糊着,懒懒的靠着枕头,印子看的雪茗耳热,她这身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日比一日长的好,原怕揉坏了,现下倒更盈红,也没见别的姑娘这样,雪茗都觉得这以后不能穿太紧的衣物,没得总觉着不对劲。
雪茗扶她起来穿衣,想到之前扫墨交代的,便说,“您昨儿见的那妇人不像好人,往后就别与她打交道了。”
沈清烟还傻乎乎的问为什么。
雪茗才拧着眉头道,“您是没见她看到小公爷跟看到什么似的,今儿个还想来咱们宅子呢。”
沈清烟惊讶道,“我看她像嫁人了。”
她都是妇人了,怎么还会看上顾明渊啊,她有丈夫的吧。
雪茗挠头,沈清烟自来没防人的心思,但她不能不防,总得让沈清烟注意些,“不是奴婢说话难听,扫墨去打听了,这妇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是、是别人养的外室。”
沈清烟顿时心中一紧,别人的外室看上顾明渊倒说的通了,顾明渊这么有钱呢,顾明渊长的还那样好,相比较下来,她跟顾明渊是极不相配的,还好顾明渊眼瘸,才想娶她。
她红红着脸,手拍拍自己,不高兴道,“那我不跟她说话了。”
她姨娘说过的,男人好色的,有了一个女人就想要更多女人,顾明渊有她了,若是那妇人常过来转悠,不定就跟她也看对眼了。
她还没被他娶回家呢,她不给他纳妾的!谁叫他之前说过不纳妾,说话要算话!
洗漱完后,沈清烟转到小花厅里用早膳,雪茗给她泡好花茶,她先喝了茶,再用早膳,这时她以前在静水居养出来的习惯,现在住宅子里也没变过。
早膳才用了一半,听见门口有说话声,雪茗出去一会儿又进来,直气道,“这妇人真是没脸没皮,都说了您不见生人,还觍着着脸要来看您。”
沈清烟喝完粥,站起来道,“我跟她说清楚,不要她来了!”
宅子里她能说得上话,顾明渊给她的小丫头还有小厮都认她这个主子,雪茗都提醒她了,她可不能让一个不认识的妇人进出宅子。
沈清烟快步出来,噌噌到门口,见那妇人还死皮赖脸的笑着要进门里,扫墨让她走都不听,看到沈清烟还笑道,“我说来看妹妹,你这小厮还不让,好在妹妹出来了,左右你一个人呆宅子里无聊,我陪陪你多好。”
沈清烟板脸道,“我不无聊,不用你陪,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那妇人一听变了脸,啧啧两声,奚落道,“当谁稀罕陪你,都是做外室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谁还比谁贵气不成?”
说罢就摇着扇子自顾走了。
沈清烟瘪一下嘴唇,她才不是外室呢,顾明渊说过要娶她的,她相信顾明渊。
她也不无聊,顾明渊给她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她一个人呆屋里就能玩上一天,才不要她这种坏人陪!
门拴上,雪茗牵着她回屋,笑道,“您别听她瞎说。”
沈清烟嗯声,摆弄着顾明渊小人,雪茗搬出来双陆棋教她下,这两日她迷上了双陆棋,顾明渊教过一次,她记不住,后头跟雪茗玩,雪茗都学会了,她还是学的磕磕跘跘,雪茗有耐心,陪着她玩了一下午,傍晚时顾明渊回来,再有顾明渊陪她玩了会儿,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顾明渊复职后也有的忙,沈清烟大表哥还下落不明,大理寺得派人去找,公务又多,顾明渊晚间回来,得在小书房忙碌到半夜,才会回房睡下。
沈清烟常在夜晚时跟他痴缠,有时候他放不开手,就索性抱着人进小书房,任她睡怀里,自己做事,沈清烟还偷偷看过一些公文,繁杂的很,她看的眼睛疼,就不爱盯着了,但有次她瞧见了顾明渊下发的撤令,先前那个擅闯宅子的吏目被顾明渊给撤职了,顾明渊还冠冕堂皇的用他办事不力,没抓到犯人这个借口。
但沈清烟怀疑他是公报私仇。
她可太服帖了。
这后几日妇人就没来找过沈清烟,沈清烟也清净了,直到有一日,沈清烟在院里踢毽子,不小心踢的太高,毽子飞出了院子,雪茗跑出去捡,回来时拉着脸跟沈清烟道,“之前那个妇人鬼鬼祟祟的在咱们宅子附近晃荡,奴婢让门口的小哥儿看紧些,防她坏事。”
沈清烟点点头,虽不知会坏什么事儿,但心下有点忐忑。
如此又有几日,顾明渊似乎在署衙那边忙活的厉害,回来的越来越晚,沈清烟总等着他,她有时会问扫墨顾明渊近来忙什么,但扫墨支支吾吾不告诉她,就是雪茗也不跟她说署衙的事儿。
沈清烟也不在这上面纠结,有雪茗和她玩闹,她不会觉得太寂寞,但有一日,她看见扫墨和雪茗两个人在悄悄嘀咕着什么,她走过去问话,两人又不告诉她。
等顾明渊回来时,沈清烟就跟顾明渊抱怨他们有事瞒着自己,顾明渊还高深莫测的回她,“有的事确实不能告诉你。”
沈清烟绞尽了脑汁,才自觉猜到了什么事,不会是雪茗跟扫墨看对眼了吧!
沈清烟自己以前跟顾明渊偷偷摸摸的时候也没跟雪茗说过,这回沈清烟也很善解人意,都不叫雪茗陪自己了,一见扫墨就给雪茗指活,让他们两个呆一起,但这么下来,她一个人就孤单了,小丫头们都敬着她不敢跟她没大没小,她又是女儿身了,不能跟小厮走的太近,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雪茗要陪她,她都不干,非要雪茗去帮扫墨做事,闹的雪茗一头雾水,也只能照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