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荀琮尚未回声,沈清烟却被这话刺着,“我跟他在这间房里怎么了?我们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说话干嘛这么难听?”
她觉着自己这样太没气势了,又加一句道,“我又没想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你不乐意娶我,就不能去跟圣人说吗?人刘二姑娘还等着你娶她呢!”
顾明渊脸发寒。
每回她反驳他几句,他就这样给她脸色看,要她服软,一直都委屈巴巴的,不管她错没错。
沈清烟低下了头有瞬间没话。
荀琮道,“我们出去。”
沈清烟细声说好,要跟着他走。
顾明渊骤时起身,直朝她走来。
荀琮乍然警惕,挡到沈清烟跟前道,“您没听明白?”
顾明渊分毫目光没给他,冲沈清烟道,“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沈清烟有点想哭了,跟他回去再给他睡一回,睡完了就像没事发生,他问都不问,解释也懒得解释,她心里想的他也不关心,他就是怕她跑了,不管娶不娶她,他都要把她牢牢抓在手里。
荀琮注视着顾明渊,“她现在是郡主,她有自己的府邸,您让她跟您回去不觉得可笑吗?她不愿意您听不懂?她现在就想跟我走!”
顾明渊眸光移到他面上,他这几年成长的很迅速,个头窜上来了,身体也越来越结实,像个真正的男人,敢挡在沈清烟面前与他抗衡。
荀琮毫不退让,他知道顾明渊这样的人好面子,只要出了这间房,他就不可能会跟着他们。
荀琮侧头和沈清烟道,“你出去。”
沈清烟湿着眸瞅一眼顾明渊,他瞧着只黑了脸,可能有点气,但还说不上怒,也是,她就是个供他品玩的小玩意儿,小玩意儿被抢了,他气一点也正常的,犯不着?????为这点破事发怒,损了他的体面。
沈清烟又看了看荀琮,他手都攥紧了,瞧架势只差跟顾明渊打一架,顾明渊要脸的,断不会跟他真打起来,她想走估计容易的很。
沈清烟揪紧帕子,往屏风边走,过了屏风就可以出去,顾明渊也不会来抓她,但她来的目的也没实现,她想逼顾明渊,可她在顾明渊的心里没那么重要,她怎么逼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不上心就是不上心。
沈清烟失落的要越过屏风。
“你想听我说什么?”
沈清烟身体一僵,包着泪侧过身,他在问她话,她微抬着脸看他,他很平静,眼中凝着化解不开的郁色,她就站在屏风边,忽然脱了劲,觉着太累人,她没出息,有些后悔今日来见荀琮,再做这些蠢事了。
“她不想听您说什么,您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该一再纠缠,”荀琮替她答话道。
沈清烟觉着荀琮这话至少有一半说到她心坎儿上了,顾明渊自来受人崇敬,荀琮还听过他的课,被荀琮这么一说,他若是气急了,约莫真有可能不纠缠她了,再去找圣人退婚,确实如她的意,可她开心不起来,她想要的不是退婚,她提起裙摆,旋身要跑。
顾明渊一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她没跑掉,人也软弱起来,面带着一点乞求,怕他真会说出退婚的话。
荀琮眼见顾明渊抓住沈清烟,再无法克制,正欲挥拳头过来。。
可顾明渊甚至不看他,反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沈清烟和荀琮愣了愣,荀琮反应过来后,仍想握拳揍他。
顾明渊凝视着沈清烟的双眸,抿笑一声,道,“我没想过娶别人,从前不过是权宜之策,我想你会明白,但我忘了你没想明白过事情。”
沈清烟心里浸着热,眼泪慢慢流出来,微缩着肩,极小声道,“……你都是骗人的。”
“我想娶的一直是你,”顾明渊扬起唇角,面上是她一眼倾心的温柔。
沈清烟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猛地扑到他身上,呜着声大哭道,“我想嫁的也一直是你!”
“呜呜呜,你给刘二姑娘叫景略,我都没叫过,我好难受,你都不哄我……”
“你老是不理我,我想你理理我,呜……你好气人的,你总让我伤心!”
她把脸埋到顾明渊颈窝里,哭的直打颤。
顾明渊摸着她的脑袋,弯腰抱她起来,她立刻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哽咽着叫他,“表兄、表兄、顾明渊、景略……”
顾明渊默了良久,轻嗯一声,再抱着她一起出去。
直到出去,他们都没有再留半分眼神给屋里的第三人,他们也没看到荀琮还高高举着拳头,那拳头看起来太可笑了,可也没人看一眼,他放下了拳头,缓慢的走到门口,看着沈清烟缩在顾明渊怀里,通红着脸,留着泪依靠他,一如当年她落水时,被顾明渊救上岸,顾明渊抱着她一路回去,那时顾明渊尚且怕被人发现他们龌龊的关系,如今已非当年,他们有婚约,顾明渊可以名正言顺的抱她,没有谁敢闲言碎语,传出去更是佳话。
只有他在奢求,他像个跳梁小丑,不甘心也不情愿,可这又能如何,沈清烟心甘情愿的想嫁给顾明渊,沈清烟喜欢的是顾明渊,沈清烟最终被顾明渊得手了。
是不是在一开始,他对沈清烟不那么凶狠,给她一点温和,那个能与她有未来的人就是他了,又或者那次落水时,他没有想逼着她求自己,是他跳下水救她上岸,他就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是他把沈清烟推给了顾明渊,是他的错。
他再也弥补不了了。
——
上元节这日有人看见明安郡主被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抱上了马车,小公爷还一路护着明安郡主回了郡主府,当真是羡煞他人。
自这日起,顾明渊时常在夜晚时进郡主府,每每卧房中都会传来沈清烟清脆的笑声,以及她娇娇的黏人像。
沈清烟还喜欢在雪茗面前景略景略的叫着。
譬如景略最疼她了,给她买了一对更好看的耳铛,再譬如景略昨儿晚好凶,她都说受不了了,还让她哭。
听的雪茗羞臊不已,但又拿她没办法,不让她炫耀她就又这里那里的不舒坦。
日子这般悠哉悠哉的过到二月二,圣人突感风寒,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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