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一身戎装,巡视着军营,不时,和身边的叶鸿雁,李大壮几人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亲兵上前,半跪禀告道:“大帅,白云观的人来了!”
“好!带去大帐,本镇随后就到。”
宋玉微笑说着,这白云观,在吴地的势力,果然非同小可,盘根错节。铺出好大一张关系网。
自从宋玉出兵,源源不断的情报,就被送到公文桌上,对李家的一举一动,几乎是了如指掌。
之前,固山几县的不战而降,也多亏了白云观收买的内应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现在宋玉势大,临江府又防御空虚,丧失了信心,不然,也没这么容易,就被说服。
宋玉和叶鸿雁完成巡营,回到大帐,就见一灰衣人,已经在等候了。
这人见得宋玉,眼前一亮,赶紧见礼:“见过节度使大人!”
“嗯!临江府最近,情势如何?”宋玉摆摆手,免了这人的礼,问着。
“临江知府李勋,昨夜设宴,宴请临江各世家家主,在席上,突然翻脸,将各家主囚禁,并且,尽收私兵……”
“倒是好决断,但如此一来,将临江世家,也是得罪狠了。不过是苟延残喘!”宋玉淡淡评价说着,又问道:“还有么?”
“李勋似有异动,向州里派出信使,祈求援军!”这消息,还是之前刚刚打探出来的,但极为重要,宋玉心里,就是一惊。
他自也明白,之前,是李家锁了青龙关,隔绝外部插手,吴南大战,才没收得外界影响。
但李家若开关献门,那吴南情势,一下就被打乱。
毕竟宋玉现在,还只有两府之地,没有一统吴南,兵员和粮饷,都不能和州里抗衡。
“李勋此举,是想玉石俱焚么?”宋玉冷笑。
不过此时,吴州各地,也不甚稳,州牧要抽调兵员,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至少需要一月时间,州兵才能到得吴南。
若不能在这之前打下临江府和青龙关,那宋玉将要面对的局面,就很不利了。
就算再出奇谋,打败州兵,也必损兵折将,耗时连绵,失去天时,没有成龙之机。
但看着下面灰衣人,宋玉又是一笑。
“你白云观,得知此消息,却毫无急迫之情,想必已是有了对策,说罢!若是能成,本镇也不吝赏赐……”
灰衣人行礼,说着:“大人法眼如炬,只是,这却不是我等的主意,而是天佑大人。”
“临江世家,对李勋所为,都是不满,愿归附将军,献上李勋级!”
“李勋虽将世家家主囚禁,但看守中,却有我们的人,私兵打乱重编,也可串联,不日即可动。”
临江世家,影响力也是不小,李家新到,被渗透一些,也是在所难免,又有白云观为之张目,作为中间人,联系各方,这李家,就是瓮中之鳖。
“善!”宋玉点头。
又看向这灰衣人,表情中,就有些玩味之意。
“郑玄,李如壁,还算你的学生,你却反水,为我军传递消息,李如壁若还在世,脸上表情,想必会很精彩罢!”
这灰衣人本是躬身,形容猥琐,现在听得此言,身板一挺,原先的气息大变。
只见此人面容奇古,虽身着灰衣,却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富贵之气,文雅风度。
退一步,还是刚才,畏畏缩缩的仆役一流。
上前一步,却是目若晨星,蔚然不凡。
这人,正是郑玄,李如壁之师,白云观外门弟子。现在充作白云观和宋玉这边的联系人。
只听郑玄面容不变,说着:“我收如壁为徒,也只是奉了师门之命,此子才思敏捷,倒也是个上好的读书人种子,可惜,抗衡天命,这也是他的劫数……”
又拱手一礼,“将军上应天命,承载万民气运,我等,岂有不来扶助,勘平乱世之理?”
“这是大义,之前小节,也只能抛了!”
宋玉点头,“你此言,大半乃是出自真心,读书人明心见性,也是不凡。”
这郑玄,在吴州文坛,声望很高,利用好了,可抵一万大军。
之前所为,也是受了白云观差遣,宋玉既然连白云观都能收入麾下,对郑玄,自也没什么成见。
只是,对这心性,还是有些不齿。
心里思量,按下不说,反问着:“临江世家,何时可以动?”
“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子时,就是破城之机,将军可早作准备,于东门……”
回到正事,郑玄也恢复了之前形态,一丝不苟。
待得两方细节,都商量完毕,又约定了暗号,郑玄才行礼离开。
“大帅!这郑玄,会不会?”
叶鸿雁上前,问着。他是混混出身,对着读书人,向来反感。
特别是,这郑玄,还是李如壁的老师,照样出卖李家,卑躬屈膝,让他心里,更为不齿。
不由有些担忧,上前提醒。(未完待续!